五号街区的梦境里。
明媚的阳光照耀大地,与现实里的倾盆大雨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年龄大概有四五十岁的流浪汉,在上帝卡麦达轻松氛围的感染下。
慢慢地变得放开了许多,不再像刚刚开始那样拘束。
只见他身姿端正地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那本摆放于白瓷小桌上的《神秘学知识入门指南》。
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吃上一块草莓点心。
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如果不是他身上那邋遢的模样,卡麦达都觉得眼前这家伙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而让卡麦达更加惊讶的是。
这位流浪汉有时还会主动说出自己对这本秘籍的独特见解。
这让正在梦境里品尝下午茶的卡麦达,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我擦...
眼前这家伙...
没想到竟然这么有文化...
我只是拓印出一些简单的神秘学知识给他看...
结果这家伙分析的头头是道...
甚至还让我有一种受教的感觉...
他刚刚说的那个召唤灵界生物词条见解,就十分不错...
既然召唤出来的灵界生物是用来驱使的...
那么为什么不把第二句的召唤词...
从可供驱使的友善生物,改成愿意臣服于自己的友善生物?
这样的话,不但可以免去灵性的消耗,也可以无限套娃...
直接制造灵界生物大军...
额...
虽然那些愿意臣服的灵界生物,很可能都是一些弱小的东西...
但是这家伙说的没错...
随着自己的实力提升,那么愿意臣服的生物实力也会逐渐变大...
它们的本质应该和一些野兽没有什么区别,都会本能地追求强者的步伐...
只要自身的实力足够强大,就可以将它们给驯服...
化身成上帝模样的卡麦达,觉得这个思路完全可以,等自己有空的时候。
一定要试试改掉传统召唤灵界生物的三段式颂词。
看看召唤出来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
能不能臣服于自己,供自己随意驱使。
这家伙...
还真是一个神秘学天才...
卡麦达想到这,便放下手里的高脚杯,闲聊般地向认真看书的流浪汉问道:
“喂,徒弟,我看你这副模样,像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样子。”
“不像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流浪汉。”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怎么混到这种地步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
流浪汉听后,立马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低头单手扶于胸口,尊敬地回道:
“回禀上帝,我叫阿里安·索罗亚斯德。”
“啊?”卡麦达摇晃的二郎腿微微一顿,目光有些古怪地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位流浪汉。
“阿里安·索罗亚斯德?”
“好奇怪的姓氏。”
“你是我到这里以来,听见过最长的一个名字。”
“索罗亚斯德...”卡麦达细细咀嚼着这个姓氏,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个听起来怎么给我一种历史悠久的感觉,可以详细说说你的具体情况么?”
黑发里夹着许多白丝的阿里安,继续低头将单手扶于胸口,眼神中透出了些许暗淡的光芒,回忆道:
“当然可以,伟大的上帝。”
“我在刚刚年幼记事时,依稀记得我过着不错的生活。”
“可是,在某一天晚上,我的父亲突然带着我离开城堡,像是逃亡一般来到了这里。”
“从此,我们两个便过上了流浪的生活。”
“而在大概我十岁的时候,我的父亲,也离我而去,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啊?离你而去?他死了?”卡麦达没想到眼前这位流浪汉,竟然这么有来历。
还他娘的从城堡中逃离。
原来这家伙以前是住城堡的?
出生就是在罗马?
“不,他没有死。”阿里安脸色黯淡地摇摇头,神情低迷,似乎是陷入了不愿想起的回忆。
“没死?没死他怎么会突然抛下你。”
“如果他对你不够重视的话,当初在逃命的时候,也不会把你带在身边。”
“我想,他一定是有某种不能说出口的原因,离开了你。”
“选择用这种方式来保护你。”
上帝卡麦达,用中年磁性的声音,适时地发表出了心中的看法。
像是一位大叔在关怀丢家的老头一样。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阿里安继续摇了摇头,脸色显得有些迷茫般地答道:
“我只知道,那天晚上在帐篷里,他突然从身上的破旧麻衣口袋内,掏出了一块非常漂亮的单片眼镜。”
“而当他戴上那片眼镜之后,就默默地走出了帐篷。”
“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由于他的离开,周围的流浪汉很快就抢走了我的帐篷。”
“把我赶出了那里,我从此便独自流浪到这里。”
牛的...
这家伙也是真够惨的...
从一开始的罗马开局,逐渐被降到地狱开局...
最后还落了个牛马都不如的结局...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捉弄么...
上帝卡麦达中年慈祥的脸孔,发出了一声唏嘘的感慨,安慰道:
“请不要伤心,请不要难过,更不要放弃生活。”
“命运总是这般千变万化。”
“谁也不能逃脱被它戏弄的时刻。”
“我们能做的,就是快速调整情绪,用最好的心态去面对生活。”
“你看,就算是强大如我,也是逃脱不了聚合命运的戏弄。”
“在与对方五五开后,最终一起双双陨落。”
“不过我还好,我在临终前,利用暴君的权柄大力出奇迹。”
“硬生生地从那个忽悠大王的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可以说是马马虎虎,小赢一手而已。”
“我还记得,当时那家伙气急败坏地追了老子一路,要不是我跑到了...”
嗯?!
正往高脚杯里倒酒的卡麦达,手上动作微微一顿,脸色有些诧异地摸了摸自己浓密的胡须下巴。
什么情况?
我怎么顺嘴说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难道这是因为我喝酒太多了,开始说胡话了?
看来这个伦堡产的玫瑰葡萄酒,度数还是有点高的...
不过还好...
这里是梦境,喝醉了就喝醉了...
又不会影响到现实...
卡麦达想完后,便继续往高脚杯上倒满了紫红色的葡萄酒。
优哉游哉地继续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