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瓦莉拉的伤势,阿尔萨斯不得不在诺森德的海边又多呆了两天。现在瓦莉拉的伤势已经稳定,他便催促老瑟尔金开始启程返航。
老瑟尔金当然没有意见,只不过他的这艘小渔船只有两个不大的船舱。
伤重未愈又是个女孩子的瓦莉拉单独占去了内仓。
外仓虽然比内仓稍微大了一点点,但也无法同时装下四个大男人和一个小矮人。
即便小眼睛、大鼻子和矮人炮手纷纷表示愿意在外面的船板上将就一下,但却被老瑟尔金坚定的拒绝了,毕竟穿越这茫茫大海绝非儿戏,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最终还是由阿尔萨斯拿定主意,他带着矮人炮手搭乘小渔船先行,小眼睛和大鼻子则返回去找达里安,再想其他的法子或者等着洛丹伦的战舰过来接。
于是,受到小眼睛鄙视的渔船,在他和大鼻子的目送之下摇摇晃晃的重新滑进了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如同一个再次踏上战场的老兵,虽然步履有些蹒跚,却是充满了坚定和无畏,会让每一个敢于轻视和挑衅他的敌人付出沉重的代价。
当船帆撑起的那一刻,东方的太阳正好升起,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为什么我突然感觉这艘小渔船似乎比我们的战舰还要厉害一点。”小眼睛喃喃自语道。
大鼻子揉了揉鼻子说道:“你的感觉并没有错,它确实要比我们的战舰厉害。”
“嗯?”小眼睛没有想到大鼻子竟然会赞同自己。
大鼻子随意的回答道:“因为我们曾经以为横行无敌的战舰如今已经变成了飞灰,但这艘又小又破的渔船却依然还在。”
“为什么你会突然说出如此有哲理的话。”小眼睛闻言转头惊讶的看着大鼻子说道。
大鼻子学着阿尔萨斯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是这艘小渔船。”
被小眼睛用狐疑的目光死死的盯了两分钟之后,洋洋得意的大鼻子才终于受不了这种目光,惭笑着说道:“好吧,其实是昨天晚上我从王储殿下那偷听来的。”
在被二人给予高度评价的小渔船里,矮人炮手正满脸煞白的紧紧抓着船舱里的扶手,一动也不敢动。
“你竟然怕水?”阿尔萨斯有些好笑的问道。
矮人炮手倔强的摇了摇头回答道:“矮人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只是不喜欢而已。”
阿尔萨斯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将头转向内舱的方向,隔着门帘轻声的问道:“你好一些了么?”
安静的等待了十几秒钟,里面并没有回应。
就在阿尔萨斯准备放弃的时候,却是又突然传出了精灵女孩的声音:“谢谢你。”
“其实不用谢,毕竟你当初也救了我的命。”阿尔萨斯沉声说道。
瓦莉拉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却是轻声的说道:“你不懂,成为那些没有灵魂的傀儡,比死亡更加恐怖。所以,我终究要谢谢你。”
阿尔萨斯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只是说道:“你错了,其实......我懂。”
是的,现在的他,当然懂得那会是一种多么恐怖的感受。
瓦莉拉没有反驳,也没有追问阿尔萨斯为什么会懂,毕竟身为一名潜行者,她并没有多少好奇心去倾听别人的经历和故事。
短暂的寂静之后,阿尔萨斯再次主动开口问道:“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既然我没有死,他便要为此而付出代价!”瓦莉拉轻声的回答道。
阿尔萨斯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于是隔着门帘发出了邀请:“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那就一起走吧,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不必了,潜行者自然有潜行者复仇的方法。”瓦莉拉冷冷的拒绝道。
阿尔萨斯闻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没有再出言相劝,而是选择了尊重这个精灵少女的决定,只是在片刻之后才再次出声警告道:“现在的乌瑟尔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大,而且...可能会越来越强大。在没有找到确定的机会之前,还请你不要轻易的出手。”
稍微停顿了一下,阿尔萨斯继续说道:”如果你出事了......老约瑟夫会很伤心。”
窗帘后面恢复了安静,精灵女孩没有回应阿尔萨斯的这个请求,也不知道是一种无声的拒绝,还是一种无言的肯定。
船舱外传来“梆”的一下沉闷响声,似乎是船桨不小心砸在了甲板上。
阿尔萨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舱外的老约瑟夫一直在留神听着自己与瓦莉拉的对话,最后的那句话本就是代表他说的,可惜的是瓦莉拉并没有给出回应。
小渔船的船速没有比来的时候快多少,当然,也并没有慢多少。
当离东部王国的大陆还有几十米远的时候,在船头的方向传来了“哗啦”的入水声,站在船尾甲板上的阿尔萨斯和老瑟尔金都明白,是那个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独行的精灵女孩离开了。
“她...她为什么不等靠岸之后再离开,这块水域并不如看上去的安全。”老瑟尔金用尽量平淡的声音问道。
阿尔萨斯安慰道:“没事的,也许她只是不喜欢分别而已。”
老瑟尔金终究还是忍不住,来到船边看向了海岸线的方向,但宽阔的海面上,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女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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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来到岸上的矮人炮手才恢复了活力,看着阿尔萨斯郑重的说道:“王储殿下,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的意思带回到铁炉堡,相信麦格尼国王一定会出兵帮助洛丹伦赢下这场战争。”
阿尔萨斯点了点头说道:“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矮人炮手离开之后,老瑟尔金才犹犹豫豫的走上前来,向着阿尔萨斯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在他的手中,是阿尔萨斯付给他的二十枚金币。
“阿牛,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帮助救活她,就把这些金币全部还给你。”老瑟尔金嘟囔着嘴说道。
看着他脸上不舍得的表情,阿尔萨斯笑着说道:“你的记性很好,但是却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什么?”老瑟尔金有些疑惑的问道。
阿尔萨斯伸手将他的双手合上说道:“你忘了收我们回来时的船费。”
比“得到”更让人感到兴奋的...便是失而复得。
握着手中沉甸甸的金币,老瑟尔金的脸上浮现出了万分开心的笑容问道:“阿牛,你准备到哪里去?”
阿尔萨斯先是看向了斯坦索姆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之后,又转头看向了安多哈尔的方向。
直觉告诉他,那里似乎有更为紧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不过,他并没有回答老瑟尔金的问题,只是轻轻的说道:“瑟尔金,希望我们还会有再次相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