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身体恢复速度强到不可置信,完全靠直觉去战斗的人,或者说兽,作为一名弓箭手,他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他深深清楚。他甚至退出百步,还尽全力收敛杀气都不放心,虽已张弓搭箭,但却不敢与之相对。
人体真正能一击必杀的位置无非两处,心脏以及大脑。心脏?在他看到那名顶尖高手尽力一击,无论是力量或是速度甚至是精神都近乎达到了那名高手的巅峰,即使如此,那怪物也只是破了皮而已。真正能攻击的地方只有头部,而可以射穿的位置,双眼,嘴.巴,仅有这两处而已。一击毙命,这两个位置是唯二的位置,他却只有唯一的机会!一箭不中,那么面对这有所警惕的怪物,他将不会有任何机会!
顶尖高手死,他没有出手,一般一流死,他依旧没有出手,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个狼族的高手就这么死去,他依旧没有出手。他的心念,完全融入了这一箭,不求一箭伤敌,只为一击毙命!
那怪物一击将一人杀死,看着自己眼前就剩下的两人,心中不由得兴奋!先解决威胁再食用美餐是兽类的本能。至于其他的家伙,就当是饭后的点心吧!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接着,毫无顾忌的冲上前去。
先是冲过去,然后碰到用刀的,用刀的根本无法挡住,借力后退已是极限,接着冲向用爪,因为爪的特殊性会僵持一瞬间,之后爪破,人亡。他提着弓箭,心中早已经将接下来发生的事演练了无数遍。而他的机会,就是那僵持的一瞬间!
他已经挽弓,如同满月,一切气息尽数内敛,只等他那即将到来的机会,只等他那即将射出的一箭。
那怪物与僵持的一瞬间,手中之箭早已离弦,加速!加速!再加速!百步距离,瞬息而至,穿透那怪物的头颅只是一瞬间,但那一瞬间便让他失去了生机。钉在它身后的箭带着它的丝丝血迹,它的眼睛在箭头上,似乎还在缓缓旋转。它的身躯缓缓倒下,不再动弹。
最终,他的脊椎被制成了弓,他的双臂被制成了箭,他的双脚被制成了爪,他的皮被制成了衣,他的血肉则被制成了药。
弓与箭被赐给一箭杀了那怪物的弓箭手,现在他是狼族单于的护卫。爪被赐给那名挡住了那怪物一瞬间的高手。皮衣则被单于穿在了自己身上。
第一支箭他已用过,一箭射出,将那时与头曼单于争夺单于之位的儿子冒顿于三里之外一箭射杀,在刺穿冒顿后的一瞬间,那箭便化为粉尘。而用出这一箭的弓箭手,浑身血液失去了三分之一,身体的虚弱感足足用了半年才勉强恢复过来,一年过后才能正常的活动,完整恢复则足足用了两年。
吸足血液的骨弓绽放出青色与血色的光芒,目光没有丝毫波动,目标……晓梦!
青红色的气息于弓箭上缠.绕,他的身躯逐渐因为失血而变得瘦小,随着青红的气息全部收敛,原本摄人的杀气与‘势’都全部聚集在了那箭上,而因为没有丝毫外泄,那箭反而由青红色变回了莹白色。
拧弦之手未有丝毫震颤,眼中那数里之外的人显得就在眼前。松弦,箭出,极速如风,哪怕是冲进‘天地失色’也没有半分减速,反而将那失色的天地划出一条有色之线。
“白凤!”长久以来的默契,哪怕只是一个眼神那也足以让他们知道各自的心思,更别说战场上更是心灵相通。
“啊!”白凤没有说话,但却是白羽纷飞,脚尖轻点,疾驰之下,这几乎无法看清的速度已是他的极限。
尚未临近,但一发羽箭早已先至,未对骨箭造成任何影响,任何偏移,那羽箭却被以一种近乎于‘切’的方式斩成两半。
白凤深吸口气,四里之外射出这一箭,不仅破开了晓梦的‘天地失色’,他的羽箭更是连偏移它都做不到,‘凤舞六幻’,速度与灵巧相并结合着羽刃进行视觉上的诱导产生的真实而已,最终攻击的还是自己。‘百鸟朝凤’,那些鸟儿恐怕连进都无法进入这里吧。只能……
手中的羽刃轻柔而锋锐,染了无数鲜血的它早已不似以往的隐秘。冷厉的眼神,血色的锋刃,而眼前的……是玉质的骨箭。
‘叮!’羽刃与骨箭直直碰撞,可发生的事情却是让白凤心中一颤,手中的羽刃就像是纸片一样,在触碰到的瞬间便已折断,就如同羽刃的厚度一般,纸一般薄。
没有犹豫,双手直欲抓住那骨箭,没有意义,它那强大的穿透以及旋转反而将白凤的手伤得血肉模糊。
白凤强行转过头,穿透的却是肩膀,从头到尾,不到三息的交锋,白凤左臂已废。他没有败在射手的手上,却是败在了那骨的主人身上。
天空中飘散的白羽逐渐变成血羽,白凤第一次让其他人正面看到他受伤了。白凤没有说话,面容平淡,心中却是在暗恨!他……还是太弱了!
“无双!”荆天明是少有的能够在这‘天地失色’之中凭借自己的实力发出声音的人。看着白凤坚持不到三息的时间,荆天明暗恨,这是他的错误。估错了这一箭的威力,四里之外射出一箭,哪怕是钟离昧也无法做到,虽然钟离昧的箭术并非强在威力,但是能射出这一箭的人,必然不会是个傻子,能有此自信,绝非常人。让白凤这种不擅长正面对敌的高手去正面对抗这高出了顶尖高手这一层次的一箭,是他的失策。
无双的机关手骤然抬起,全力击在荆天明脚底,荆天明借力而上。手中非攻散发出丝丝如墨之气,精气神合一的‘百步飞剑’哪怕直到现在也依旧是他最强的招式。‘轻剑术’与‘重剑术’并称不上是招式,更倾向于技巧。
“百步飞剑!”心中同时默念‘举重若轻’,现在的荆天明不需要更强的力量,更需要的是更快的速度!若是用重剑术,只怕是根本来不及阻挡那同时突破了‘天地失色’与白凤羽刃的极快一箭。举重若轻的效果在离手的一刹那便已消失
快一点!再快一点!
非攻化为一道流光,带着丝丝墨气,迅疾之势,直迎而上。
赶上了?不!还是慢了。
这一箭,原本就不是对准晓梦的头颅,而是心脏。运用了一丝巧劲的射手使那箭在命中前两息时间才骤然下降,虽避过了头部,但作为目标的心脏,依旧致命。
骤然下降的骨箭几乎是恰到好处的躲开了这一剑,荆天明看着剑与箭交错而过,心中愤怒,而又略显无言,一个女人,将这些全部承担,那么现在,你又把我当成什么了?“蠢女人,躲开啊!”
非攻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旋转之中,剑格与箭头居然相蹭,哪怕只是相蹭,那精气神合一的百步飞剑单纯以力而言也比白凤的羽刃强上许多,再加上非攻比起其于的剑,一般较重,竟将那骨箭弄得下滑了一个身位,但即使如此骨箭依旧在向前。
晓梦在听到荆天明的声音,或是悸动,或是释然,但,谁知道呢?
骨箭毫无阻碍的穿过了晓梦的左腰,随后变成碎片,化为飞沙。
晓梦的身躯在半空中停留片刻,便已坠落,‘天地失色’瞬息间便消散至无,涌起的,是无数惊惧的叫喊,怒吼的嘶声,血刀迅速的入肉,战马急促的喘息。战场不再寂静,异族不再引颈待戮,血屠不再绝对无敌。
荆天明轻柔的接住下落的晓梦,“逍遥子!”随着荆天明一声大喝,逍遥子已至。
没有多说任何话,一股庞大的内息便已经落向她的腰部。
一声嘹亮的号声,导致的是所有狼族毫不犹豫的将怀中的一个小瓶拿出,喝下其中鲜红的液.体,有的甚至将身侧的异族也灌了一口。
随后,喝下药水的异族眼睛变得血红,身上的毛发开始疯长,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嘶吼,双手也转化成了爪,杀死自己胯.下战马之后脸上流露着兴奋。
随后就是身边之人,除了同样变成那副模样的人,无论是否是五胡,直接将其撕碎,喝其血,食其肉。
“嗷呜!”在头曼这一声狼嚎之下,他们尽皆停下了动作,耳朵微动。
“嗷呜!嗷呜!”又是两声狼嚎,他们将目光放在了血屠身上,停顿了一刹那,随后就像一群疯狗一般冲向了血屠。速度,力量,灵巧,统统提高了一个档次,战斗的方式也变得和狼一模一样!
呲啦!一刀劈在狼族身上,撕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可那名狼族丝毫跟没看见一样,一抓.拍在那血屠的胸口,然后死死的抱住他,随后一人则一口咬在那人的脖颈,死不松口,直到口中感觉脉搏丝毫不动,方才松口。而此时,那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肉却已经开始愈合。
没错,这便是用那怪物的血肉以及其余各种药物,多毒药,少补药。服用过之后速度,力量,灵巧,全部都会提升一个档次,以本能行事,最为强大的是……无与伦比的恢复能力,几乎只要不被斩下头,刺穿心脏,他们就是不死的!虽然只有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之后,那药所给予他们的力量便会尽数退散,而获得这股力量的唯一代价唯有……生命。所有的这种拼命的药,也只有这一些了,再无其他。
巨大的代价,带来的是无比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甚至两三人便可与觉醒军魂的血屠相媲美。或许单人面对血屠会被碾压但是……他们人多啊!两人对一甚至三人对一,听着他们的头狼,‘单于’的命令分割战场。他们的单于知道,若是让血屠聚集,暴发出的力量,远不止一加一大于二,大于四甚至是大于五,也不无可能。
这时,原本为了短时间内造成更大伤亡而分散的血屠,反而有了被分而歼之的危机。其余杂兵几乎净死,留下的只有血屠以及吃了药的狼族。血屠仅剩三千四左右,而狼族则还剩下足足七千。从一开始,狼族就没有做打前锋的打算,他们为了减小伤亡,只做最后冲锋,一击致命而只是吊在后面。这使他们保持了大量的人力,体力,但哪怕是这样,面对厮杀已久的血屠也依旧无法占到太大优势。在血屠熟悉他们现在只能被一击致死之后,更是被用老练的经验,三三两两之间的配合强行压入了平局。
但对狼族而言,平局,便意味着失败,过了一刻钟之后,他们便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嗷呜!”头曼再次发出一声长啸,这是让所有狼族拼命的信号,不惜一切代价杀死面前的所有人,哪怕……是自己的命。哪怕是野兽,也会下意识的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只有野性的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哪怕不拼命也仅仅只有不到一刻时间可活。
但随着狼王的一声长啸,他们尽皆和没有退路的赌徒一般,冲!冲!冲!除了冲锋!他们没有任何选择,一刀劈下来,冲!我死了,没关系,你的刀变慢了,我后面的自然会咬死你!可相对的,血屠则因为‘天地失色’的缘故,看到生的希望,没有了死志的他们在气势上反而逊色不少。
气势,一种非常玄妙之物,气势盛大者均势之时可轻易得胜;顺势之时更是仿若摧枯拉朽;哪怕是逆势,你若拥有强盛无比的气势,也可拼死一战;就算是绝境,你若拥有无敌之势,甚至是绝境翻盘,也不无可能。
再次变换风格的狼族,瞬息之间便已将血屠压制到绝境,不惜代价的拼命方式,带来的是巨大的伤亡,同时也是比起以往更加多的杀敌。
荆天明一手持着鲨齿,一剑斩断一人头颅,一手持着非攻将一名意欲扑向晓梦的狼族砸退。
逍遥子脸色有些苍白,他的内力花费了九成来强行给晓梦续命。“走吧,天明。”逍遥子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你在说什么蠢话!”荆天明手中鲨齿陡然挥出一道强力的剑气,将方圆数步内的狼族统统斩成两半。“我是统领!”
“你是统领,”逍遥子手指在虚空轻点,数道金色符文覆上晓梦的伤口,使她的伤口不再不停的往外溢血,“但更是种子!”
“可现在……种子已长成苍天大树!”荆天明没有停下,双手连动,再次斩下数人头颅。
“正因你已是苍天大树所以你是标志,你人在那里,便意味着未来。”逍遥子眼神骤然变得凌厉,“我可以死!白凤可以死!甚至整个血屠都可以尽数灭亡!但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能死?”逍遥子朝他吼道,然后语气又顿时变得低沉了起来,他朝晓梦看了看,“她是个女人。”
荆天明愣了愣,眼睛却又眯了起来,是啊!她是个女人。还是个身姿卓绝,漂亮无比的女人。哪怕现在浑身沾着鲜血,但却反而是为她增添了一股别样凄凉的美.艳。狼族看着她的眼神中是沉迷的,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欲.望。狼族本就这样,无数次看到哪怕是死去的尸体,也会极尽凌辱,更别说……她是个美丽的女人。
“走吧!”逍遥子将雪霁递到他手上。
“走吧!”白凤虽已断一臂,浑身染血,手中血羽也是一击致命。
“我泱泱华夏之名剑!岂可落入异族之废物手中?”伏念厉喝,未言其他,原本在手中的太阿已经落在荆天明脚下。
“我等愿为天明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我等愿为天明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我等愿为天明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我等愿为天明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我等愿为天明统领杀出一条血路!”
每吼出一声便有更多的血屠加入进来,当到第五声的时候,整个战场都为这疯狂的嘶吼所震撼。
血屠之前气势衰弱了,他们为何衰弱?因为看到了生路,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这,是人心,没人有资格怪他们。可殊知,他们一开始就没想活!一开始就有着死志!
所谓‘军魂’,也就是无数人的精神与意志高度统一而造成的一种非现象的状态。而这状态的强大与否自然与他们的意志息息相关!他们与狼族的战争中,并非狼族真的强大到可以压制他们的地步,而是……他们变弱了。看到了生路的他们纵然依旧在拼,却为之留了一条后路。虽未自觉,但气势却是在降低。
他们凭什么为自己留下后路?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么?希望能活下去,岂不是自己的耻辱?更是对昨日离去之人最大的羞辱?又岂不是对一开始便未想离去,赌上一切的荆天明,他们的统领,最大的……背叛!拼命?他们早在来到这里的这一刻便已经把自己的命给丢掉了啊!他们刚刚究竟在想些什么?活?哈哈!他们心中齐齐发出一声嗤笑。他们想到这里,心中只有对自己的愤怒!心灵相通的他们从现在开始,拼的不再是命!而是自己的意志!灵魂!为的是诸夏,身后之人,荆天明,更是自己不灭的尊严!霎时间燃烧起来的军势如同燎原之火,点燃了整个战场!不再退缩,没有怯懦,你咬住我的手?那就把你连着我的手都斩断,咬着我的脖子?那又如何?我继续杀敌,直到我挥不起剑,舞不动刀,那么我的同伴,将会把我,连着你一起斩杀!退?保命?我们还有那个资格吗?这里,是我们的坟地,更是尔等的墓场!而统领,你……要活下去!
荆天明双膝跪在地上,颤.抖着吐出一口气,他知道,现在他不可不走,更是不能不走!血屠现在的疯狂完全寄托于他的身上,他若留下,这股强大的军势将会不停的下跌,直至谷底。而离开,这股气势甚至会继续上扬,直至顶峰!他现在必须走!没有任何选择!
他双手轻轻抱着晓梦,五把剑别于腰间,非攻入袖,向前走去。
“无双,”白凤双脚点着无双的肩膀,“送他们走。”
无双点了点头,冲上前将荆天明搂住便向战场之外冲去。血屠众人甚至直接将战场之中逼出一条道路,直通场外。
“统领走好!”
“统领记得给我上一柱香啊!”
“统领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
他不能哭泣!不能震怒!更不能悲伤!血屠需要一个冷静,淡然,完美的统领,哪怕只是永远的留在他们记忆之中。晓梦已醒,他看着面前这个肃穆的男人,头轻轻在他手上微蹭。
奔出战场一里之后,无双将他们放下,张口啊了几声然后回过身,奔入战局。
“哈哈哈哈!”伏念看无双到来,豪放一笑,“祝荆天明新婚!”
血屠齐齐怔了一霎,但马上又被军魂中传来的丝丝信息所摄回,军魂再次强大的他们几乎和一个人没什么两样,然后齐齐一笑,“祝统领新婚!”他们的气势齐齐上扬了数分。在他们看来,本应如此!能配得上荆天明的他们所见也只有晓梦一人,对晓梦也是如此。
荆天明看着眼前厮杀着的血屠,又看了看怀中虽因为疼痛而轻皱眉头,但脸色却流露着淡淡的微红。
“拜天地!”
“拜天地!”血屠的气势哄然高涨。
荆天明怀抱晓梦,轻轻一拜。
“拜高堂!”
“拜高堂!”血屠气势再次上涨一成。
荆天明跪于地上,朝着战场之处一跪三扣,高堂之上已无人,跪血屠,拜战者!
“结夫妻!”
“结夫妻!”血屠的气势涨至顶峰!发出的吼声令高坡之上的异族为之颤.抖!
“吾等的贺礼!”伏念剑指头曼,“便是尔等的项上人头!”
“杀!”已是疯狂的血屠!涨至绝颠的气势!坚如精钢的意志!如同九天之上的雷霆!震慑人心。
荆天明回过身,每一步都好似异常的艰难,身后厮杀声时时入耳,眼角一滴血泪缓缓留下,看着怀中如猫咪一般温顺的晓梦,想叫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晚上,是夜,草原上的厮杀进行了很久,很久。当将狼族药人屠尽,他们只剩下不足千人。但异族却无一敢上前,当狼族单于叫己族之人上前时,其余五胡却一个个的跟吃了药一般的往前冲。厮杀声不断,虽不足千人,但疯狂的血屠杀了数千!上万!整个草原被染得血红!
白凤找到了射手,在白凤的速度下,他犹如一个瞎子,瞄不准,射不中,被白凤用羽刃一刀一刀活活刮死。但在最后关头他死死的抓住白凤,一名士卒一枪穿透了白凤的心脏。
逍遥子在救晓梦之时便已将内力用至近乎于无,这时的他,和普通将士没太大区别的他死在了喝下药的狼族手中。
无双在伏念的指示下向着狼族单于冲!冲!再冲!最终还是在差十余步的时候倒下了。而跟在他背后的伏念顿时跃起,手中之剑直奔单于而去。
因为无双之死而放松警惕的单于死在了他的剑下,他也死在了乱军之中。
哪怕只有最后百人……十人……一人!血屠的气势也从未衰退!
直至最后一人的头颅被斩下,华夏战死八千有余,无重伤!无轻伤!无被俘者!杀敌四十余万,狼族单于,羌族头目,皆死!草原被染成鲜红血狱!异族心中的华夏人化成了洪水猛兽!无一再敢于这片血狱之后踏入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