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弗拉梅尔,看起来你的老师并不太想收你这个学生。”
贝奥武夫看了他一眼发出了无情的嘲笑。
“都是可以争取的,事在人为嘛。”
弗拉梅尔把姿态放的很低,如果他这个样子让历代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导师看到也许会把他们一个个气活过来然后在他身上试验新想到的炼金术小发明。
“虽然我很为你求学的态度感动但是……有没有人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夏洛子爵抬手压下弗拉梅尔让他闭嘴,翠绿色的猫瞳扫过所有人瞬间就让屋里安静下来,“先生,我好像见过你……在英国,北约克郡,雨夜的旅店,名字好像叫纳多克。”
“当时我也不太确定你是否注意到了我,你是和一位年轻的女士一起去的,对么?”
“呃……呃?”
病床上的苏廷起先很疑惑,他现在身上的炼金装置几乎都毁坏了所以没办法很好地辨别围在他周围的人都是谁,即使昂热出声喊了老师他也只是知道夏洛子爵在场但不确定说话的是不是他。
但当这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得都这么详细了他终究还是有了点印象。
他记得当时旅店的大堂好像的确坐着一个混血种还是A级,感知里的年龄不小。
珊娜问过旅店老板也就是联络点线人那个混血种在场影不影响交流,后者给出的答复是没问题。
想来当时坐在那的可能是夏洛子爵?
可他那时候怎么会出现在那?
想法在苏廷的脑海中转了一圈后他立刻就明白了——梅涅克和昂热当时回家了,他也许是专程去看昂热的!
但这句话落在昂热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眼珠转了一圈悄悄低下头,脸色都有点微微发红。
听起来好像是老爹焕发第二春的时候恰巧被老师给碰到了啊!
不过老爹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还挺厉害就连焕发的第二春都是年轻有活力的……
“原来当时我们就已经见过,我还在好奇为什么那块地方能又出现一个极为优秀的A级混血种。”
苏廷说,“看来我们的家校沟通啊不是……反正是沟通有点小问题。”
“前两年昂热带朋友回家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只是交到了一个混血种的好朋友不过血统优秀一些……是S级吧?在我的感觉里应该是和昂热差不多的。”
夏洛子爵的眼神更凝重了一些。
昂热的这位养父好大的口气,居然知道S级还能做得到这么淡定么?
想到这他再次把目光投向弗拉梅尔,这家伙俨然是一条没节操的浪货,可他实际上眼光比谁都高。
每次弗拉梅尔从外面浪完给他们送来新式炼金武器的时候,都是一副不不屑于讲解反正你们也听不懂的样子……
这么说来既然是弗拉梅尔都认可的人想必炼金术的水平一定也低不到哪去。
秘党对于东方那个大国的了解一直都处于非常肤浅的程度。
正统一直牢牢把控着大清各处“入口”不让秘党的势力探入进去,最近唯一的突破口也只是梅涅克与一名叫做路山彦的混血种外交官搭上了线……
“那是我们年轻一代里比较优秀的一位。”
夏洛子爵的措辞谨慎了一些,“据我们了解您现在是一名赏金猎人是么?”
“是的。”
“您应该……从其他渠道了解过我们与赏金猎人公会的合作关系吧?秘党。”
“听团长讲过一点,赏金猎人公会算是半依附于秘党而存在,赏金猎人们也算是跟着秘党混饭吃。”
说到这个赏金猎人公会苏廷不知怎的总是想起后来的“猎人网站”,这两个组织从形式上来看太相似了,区别只在于前者依附于秘党而后者游离于秘党的掌控范围之外。
“这种说法也没错。”
夏洛子爵深呼吸,“不过赏金猎人还是待遇稍微差一点,你们团长是范德尔·安哈尔特吧?他也是从秘党中离开的应该会很清楚这种差距。”
“顺带一提他还是我从小看到大的。”
贝奥武夫倚着门有点奇怪为什么夏洛子爵突然打起了感情牌,不过听起来那个躺在床上的家伙是个有点厉害的炼金术师他就了然了,老家伙这是起了拉拢的心思。
病床上的苏廷看不出什么表情,他只是努了努嘴做沉思状。
“但好像秘党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去。”
“这怎么说?”
夏洛子爵愣了一下。
“你既然说了范德尔是你从小看到大的那你应该也很明白他离开的原因,所以我觉得秘党的待遇也就那样而已。”
苏廷用力撑着床沿坐了起来。
昂热赶紧弯腰去扶,敏锐地察觉到老爹和老师之间的气氛好像突然变得有点剑拔弩张起来。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刚刚明明谈的好好的怎么老爹突然摆起了兴师问罪的架势。
不过昂热想了想还是扶住苏廷站在他身边了。
这种亲昵的动作和态度已经表明了态度——虽然搞不清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本能地支持老爹。
而苏廷的另一边弗拉梅尔也忙不迭地伸出宽厚的手掌嘴角挂着淫笑,好像要他扶的不是一个已经被绷带缠成木乃伊的中年男人而是没穿衣服肤若凝脂腰肢纤细可堪一握的美少女。
见鬼,这家伙殷勤得像是中世纪服饰少爷穿衣的男仆。
苏廷本能地想避开这家伙的手,但实在是有些动弹不得索性就默认了。
贝奥武夫听了皱起眉头,苏廷这话的确让他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往事。
当时那件事他也并不太支持秘党长老会做出的决定,所以在此刻保持了沉默。
“而且昨晚,这里发生了什么你们应该也清楚。”
“这是我们的失职……”
夏洛子爵咬牙承认下来,刚要开口就又被苏廷给打断了。
苏廷淡淡地说,“在赶来的路上……我遇到了一群死侍。”
“死侍?”
贝奥武夫惊呼,血色眸子色彩浓厚起来,但他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那些痕迹是你们留下的么?”
“准确来说都是‘苏’一个人留下的,他直面了超过三十只的死侍群和一个血统是超A级的死侍并且撑了超过二十分钟。”
弗拉梅尔义正辞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