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邂逅’，对这个感兴趣？”
老人顺着他的目光下移，看到了那副盔甲。
“呃，这副盔甲这个名字让人有点想不到。”
昂热又翻了翻拍品清单，发现今天的其他拍品都定了价唯独这副盔甲的价格栏里是三个大大的问号。
“不，这是拍卖会一个环节的名字，至于这副盔甲……”
老人摇了摇头，“这副盔甲没有名字，它本身就充满了神秘。”
“最早现世于1753年，被发现在……乡下一个农户家中的粮仓？”
昂热缓缓念出了上面介绍的第一行。
“是的，听说当时找到的时候农户正在用这幅盔甲的头盔盛水，因为他意外发现经过这个头盔舀出来的水要更加澄澈一点……拍卖行的一位优秀鉴定师在进山接收另外一件拍品时意外发现了它。”
“他恰好懂一点炼金技术，所以一眼就辨认出了这坨已经快要变成农具的铁疙瘩其实是经过炼金术炼制的盔甲，而且炼金术的水平明显不低。”
“但遗憾的是他也没有办法让这副盔甲上的炼金矩阵活动起来了，所以看不出具体的效果，也不知道它的炼制者是谁。”
“这就是不给它定价的原因么？听起来不确定性很大啊。”
昂热听懂了，这个环节就是相当于赌博，如果你合眼缘就出钱把本环节的拍品买回家，至于买走之后能不能捣鼓点东西出来全凭你自己的本事——反正至少拍卖行没有看出什么来。
突然昂热想起了老爹，据说老爹是个水平很不错的炼金术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弗拉梅尔好像很崇拜他的样子。
虽然又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昂热知道了弗拉梅尔是个十足的浪货，甚至可以为了让昂热请一顿饭钱学狗叫……
“就是这种不确定性才让某些宾客喜欢上了这个环节并向拍卖行提议保留这个传统。”
老人微笑，他说的那些东西在拍品清单上都没有提及，看起来是用了自己的渠道做了一番了解。
那这么一来他应当对这副盔甲也很感兴趣……昂热有些警觉起来，这么说的话这位老人应该就是自己今天的竞争对手之一了，他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对手的名讳。
“感谢您的讲解。”
昂热顿了顿，念出自己的名字，“希尔伯特·让·昂热。”
“昂热……我好像最近听谁提起过这个名字。”
老人的表情惊讶了一瞬，然后露出思索的表情，“哦想起来了，你来自秘党对么？有几位老朋友之前跟我谈到过你。”
“冉冉升起的新星啊，秘党的运气真不错可以挖掘到你。”
昂热愣住了，他没成想这个拍卖会恰好旁边坐着的老人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听起来似乎他跟秘党的长老们交情不错的样子？
能同时了解他的天赋和人的在秘党只有那些老前辈和梅涅克了。
来头好像很大，这下麻烦了秘党交给自己的资金不知道够不够竞争下来，老师叮嘱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件拍品秘党势在必得……
“您是？”
昂热下意识捏了捏口袋。
“福斯莱·汉高，夏洛应该提到过我吧？”
老人的笑容有些自得，对于昂热又亲近了一些毕竟他也勉强可以说是后辈了，自己跟秘党那些老家伙的交情可还不错。
另一方面，像昂热这样的天赋只要不早早地因为意外死掉最终一定会进入秘党的高层，表现得亲近一点也是为了日后下一代人的合作开展可能会更便利一些。
“呃……是的。”
昂热思忖后有点磕绊地说。
“这老家伙居然没提过我么？”
福斯莱从昂热的反应里得到了一个与他回答相反的答案，摇了摇头，“算了我要是也有你这样的学生也得藏得严实点……拍卖会要开始了。”
大厅里的吊灯开始一盏一盏地熄灭，只余下中央宾客头顶那巨大的球形大灯还亮着提供微弱的照明。
就像是演出即将开始，座位上的宾客们交谈声也逐渐变小，窸窸窣窣如同鬼魂低语。
所有座位前端的舞台上一块鲜红色的幕布抖动着退开，一个身穿塔克西多礼服的男人从幕后走了出来站至台前。
他对着大厅中的宾客们鞠了一躬：“到场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们本次的拍卖会将在一分钟后正式开始，我是这次的拍卖师，请大家握好手中的号码牌，不要错过心仪的东西哦。”
过道里只有白衣侍者们托着托盘还在走动了，客人们都正襟危坐眼神盯着台上的拍卖师。
一辆盖着红色丝绸的小推车被推了出来，拍卖师亲手揭下了盖住拍品的丝绸露出底下的东西，那是今天的第一件拍品，来自中国的瓷器。
“如大家所见这是来自中国的一份拍品，这件瓷器上的图案让它在元代的历史中几乎成为绝唱，区别于其他罐器表面的各种牡丹、竹梅，龙纹、莲纹、花鸟图案这是一件古人像。”
“不知大家有没有了解过炼金大师鬼谷子……”
拍卖师在台上滔滔不绝，将拍品的情况介绍得差不多了之后话锋一转，“起拍价30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得低于1万英镑。”
“规则大家都懂就不过多赘述，那么现在……请各位宾客出价吧。”
“五十万英镑。”
福斯莱·汉高举起号码牌淡淡地说。
“您喜欢研究瓷器么？”
昂热问。
“不，只是感觉有趣想买回去收藏。”
汉高摇了摇头，然后再次高举号码牌将其他买家的报价压下，“六十万英镑！”
“六十万一次，六十万两次！”
拍卖师激动，上来第一件拍品居然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价格拉高了十万英镑，开门红！
五十万英镑，已经达到这次任务预算的十分之一。
看来汉高老爷子的确是个有钱的主啊，出这么多钱都不眨眼居然只是为了给家里添件没什么用的收藏品……
那么他应当知道最后那副盔甲的价值，这样看很有可能最终预算不够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