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人敢说出口,怕刺激到艾伦。
唯独,罗德仍旧碎碎念,嘴里反复念叨着:“自杀,是自杀啊。你信我,真的是自杀。”
“那……尸体在哪……我母亲……她的尸体在哪啊?”
“我要见见她,我要看看她最后的样子啊!!!”
艾伦朝着罗德嘶吼着。
“好好好,我去……我这就去把你母亲的尸体抬来!!!”罗德顾不上额头汗流不止,他手脚并用,从地上挣扎着爬起。
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外而去。
他也不管自己能不能在日落前,抬回尸体,他只知道,现在正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地方。
可,没等他走几步,一道庞大的身影,拦住了他的去路。
准确的说,是一根食指,横跨逼仄的街道,把前行的道路,堵的严严实实。
“你把地点告诉我,我比你快,带着你一块去。”弗利兹王阴沉着脸,死死盯着罗德。
一副想要把对方生吞活埋的表情。
“不,不用了,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罗德畏畏缩缩道,不敢直视弗里兹王的眼睛,一副做了亏心事的神态。
见罗德推辞,弗里兹王哪管他同意不同意。
直接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把他捏起,放在虎口上,然后站起身子,横跨几步,朝着远处而去。
“到……到了……”
等到达目的地,罗德急忙喊停。
弗里兹王低头抬眼看去,果然,不远处一座废墟下,一个身穿白色裙子的女子,俯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流了一摊血。
在她手上还握着一把锋利的锐器,此刻正插在喉咙上。
一看就是自刎,而且很有可能,是拜弗里兹王所赐。
“是她?”
“没错!就是她!”
“那你可以去死了!”
“啊?!!!”
简单对话几句,过后,罗德还未来得及反应。
弗里兹王就像是捏蚂蚁一样,把罗德放在地上,用一根指头,往死里按,直至反复摩擦数遍。
一边动手,他一边骂道:
“该死的混蛋,竟然敢不听我的命令!不去替我死,留你还有何用?”
一股怨气,夹杂着一些惧意,弗里兹王像是无能狂怒,明明罗德尸首化为烂泥,死无全尸之后,他竟然又抓起几块巨石,重重压在了那块人形印迹上。
这分明就是不解气,想要把对方挫骨扬灰,死无葬身之地。
过了一会儿,他暗骂自己一声愚蠢,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连忙轻手轻脚,谨小慎微地提着卡尔菈的尸体,朝着艾伦飞速赶去。
等见到自己的母亲,缓缓倒在地上,一把匕首,正插在咽喉。
一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艾伦再也控制不住,跪地拖移着膝盖,硬生生磨出两条血痕,爬到了母亲身旁,一把扑了上去,牢牢抱住。
“母亲~~~”
他鼻子嘴巴都是泪水,眼泪就好像不要钱,哗啦啦往外流,止也止不住。
不到一会儿功夫,哭的两眼通红,两只眼睛血红一片,令人看了,不忍直视,下意识心中发寒,只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个人,成为了嗜人的恶魔。
“艾伦,节哀顺便,卡尔菈阿姨活着,一定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三笠用手抓着艾伦衣角,拽了几下,没拽动。
不由一脸担忧地劝解道。
“是啊,艾伦,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伯母,也不想你变成现在这样的。”
阿尔敏也走了上来,低着头对艾伦说道。
就在这时,艾伦突然抬起头,环顾四周,他想到自己的父亲:
“对了,我父亲他在哪里?他一定也在找母亲吧!我要把母亲去世的事,告诉他。”
“你们能不能把我父亲找来?”
话音刚落,弗里兹王当即自告奋勇,说要亲自带来。
暗地里则在想,到时候路上提前叮嘱几遍,让艾伦父亲多说几句好话,别把一切都怪罪于他。
众人看着弗里兹王信心十足,精神高涨,虽然觉得怪怪的,但也有可能心念艾伦的精神安危,倒也并没有往深处想。
随后,身形再次消失在众人的视野。
等他走后,众人继续安慰艾伦。
“别难过了艾伦,你母亲如果知道你如此伤心欲绝,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艾伦,你一定要坚强,伯母她没有死,只是去了一个我们看不见的地方。”
就连一旁的艾伦大哥吉克都走上来,冷冷说道。
“我愚蠢的弟弟啊,就这么一点事,就把你打击到了?
当年,我看着父母押往帕岛,一点泪都没有流,可比你坚强多了。
我在没来帕拉迪岛以前,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你看我活的不也挺好?”
三笠眼神白了一眼吉克,示意他别乱讲话,转过头,又对着艾伦继续安慰道:“艾伦,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人死不能复生,我希望你以后也要振作起来。”
作为年幼之时,父母双亡,尤其是亲眼目睹他们死去的人。
三笠自然感同身受,她当时比之艾伦,并没有强多少,甚至一度想死。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艾伦出现,杀死两个强盗,恐怕,她早已被卖到王都地下街。
三笠希望自己能像那个时候的艾伦一样,给现在的艾伦一种鼓励,一种希望。
最好能够像她一样,活出新的人生,新的精彩。
“谢谢……谢谢你们……”
艾伦面容憔悴,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他精神不振,有气无力地朝众人道谢。
他知道他们讲的道理都是对的,母亲如果活着,确实不希望自己如此模样。
她一定会笑着摸着他的头,逗弄他,嘲笑他,说他是个爱哭鬼。
艾伦知道,这就是母亲,从始至终,温文尔雅,如水如玉,永远燃烧自己,照耀别人的人!
艾伦的泪水终于流干,脸上留下两条非常明显的泪痕。
他挣扎着,在三笠搀扶下,站了起来,整了整衣领,衣角。
他要等父亲过来,一同下葬母亲。
同伴们见此,纷纷露出欣慰的笑容。
曾经的艾伦,又回来了。
没等一会儿功夫。
天边出现一道黑点,那是弗里兹王。
此刻,弗里兹王速度不紧不慢,朝着艾伦的方向。
他的脸色奇臭无比,一脸晦气的表情,如果有的选择,他真想调转方向,朝着相反的位置而去。
只因为……
格里沙死了!!!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弗里兹王才降落,踏在踏实的大地上,垂下高傲的头颅,尽显谦卑。
“我父亲呢?”
“艾伦……你……你一定要坚强……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
众人神情剧变,蓦地产生一股不好的念头,急速涌上心头。
不会……吧……
难道……说……
“弗利兹王,我父亲呢?”
艾伦再一次逼问道,那副表情异常决绝,坚毅!
一旁的吉克,内心没由来的感到一阵恐慌,就好像天要塌下来,马上大难临头了一样。
“你……你父亲……”弗里兹王还是很犹豫,他支支吾吾,仍是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父!亲!到!底!怎!么!了!”
艾伦怒视着弗里兹王,再也控制不住怒火,逼问道。
“你父亲……”
“……也死了……”
“什么?”
“怎么会?”
“这……”
众人齐齐发出惊呼,但艾伦他听不见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动,好像天塌下来了。
紧接着,扑通一声。
艾伦倒在了地上,晕厥过去。
一旁,吉克难以掩饰心中的悲痛之情,凄然泪下,眼泪克制不住在眼眶打转,他捂住嘴巴,极力不想哭出来。
虽然,早年就已经试过一次父母双亡。
可他前不久才找到父亲,再次感受到了父爱如山般的温情。
没想到这一次这么快,就迎来了阴阳两隔,黑发人送白发人。
尤其是,刚刚他还鼓励艾伦要坚强。
可这种事,真发生在他身上,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能说放下就放下?
真的轮到他,他也把持不住内心的伤痛,回忆起与格里沙生活过的点点滴滴,心中愈发凄凉。
噗的一声,一个没站稳,瘫软倒在了地上,抱头痛哭起来。
阿尔敏只觉得头皮炸裂,面容僵硬,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艾伦刚失去母亲,紧接着连父亲都没了。
这让大家还如何安慰?
双重打击下,铁人都会扛不住啊。
尤其是,万一一蹶不振。
那艾尔迪亚人的未来生活,找到的自由方向,该如何落实?
帕拉迪岛不能没有艾伦,世界也不能没有艾伦啊。
越想越是绝望,一股无力之感,瞬间充斥着阿尔敏全身。
远处,弗里兹王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内心,他强忍着不安,硬是留在原地,不敢移动一下。
只因为,格里沙的死因,也是自杀。
好巧不巧,两个人的死因,都跟他有关。
他找到格里沙的时候,对方被一块大石头埋在地下。
他以为对方是被天上掉落的石头砸死的。
结果,好不容易,小心翼翼,从巨石下面,把残破肢体的格里沙,稍微拼凑的完整一些,才发现,对方的脖颈上,也插着一把匕首。
这下,弗里兹王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如果不是怪诞虫察觉到这种想法,不利于生存,反手制止住了弗里兹王。
否则,真说不定,弗里兹王会自裁于此。
因此,弗里兹王赶回来的第一时间,不敢松开手心,让艾伦看到自己父亲的惨样。
尤其是脖颈上的那处伤痕,至于匕首则是被他处理掉了。
他现在只能祈祷,艾伦发现不了,然后自己再谎称,格里沙死于意外。
这样,或许,可能,也许,就能苟活于世。
“艾伦……艾伦,你醒了……”
一旁,三笠经过持续不断地呼唤,终于把艾伦唤醒。
一天之日,失去两位至亲,使得艾伦整个人,精神处于极大的悲伤之中。
他现在无悲无喜,头脑麻木,嘴里讲不出一句话,只觉得如同行尸走肉。
这正是哀莫大于心死,悲莫过于无声。
“艾伦,你不要这样吓我,看到你这样,我好害怕!”三笠见到艾伦这副陌生的模样,内心咯噔一下,下意识一把抱住艾伦,嘴里担心道。
她知道,艾伦此刻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音,唯独长久的陪伴,才能治愈对方。
可三笠错了,艾伦终究是艾伦,他跟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不同。
急剧的情感,大起大落,反倒让艾伦,此刻突破了情感束缚,变得异常冷漠与冷静。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他脑海一直在回忆,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人的意义是什么?
他想到小的时候,住在墙里,失去了自由,又想到了马莱,不一样的国家,却同样没有自由,更想到了王都地下街,那群活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辈子见不得阳光,都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类的生物。
但他们都有一个名字:人类。
可,他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艾伦不知道。
他以前觉得这个意义是家人。
可他现在,家里没人了。
他失去了家人以后,觉得自由,似乎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许……
“弗里兹王是对的,他讲的才是对的……”
突然,艾伦靠在三笠耳边,轻轻说道。
“啊?艾伦,你在说什么?什么对的?”
三笠一头雾水,她站直身子,认真看着艾伦,希望能从对方麻木不仁的脸上,看到一丝神采。
可她什么都看不到,甚至觉得艾伦更加陌生。
“不对,弗里兹王是错的,他大错特错……”
下一秒,艾伦又反驳了自己,他好像充满了矛盾。
“……不止艾尔迪亚,是整个世界,是所有的人类,都应该……灭绝……”
缓缓几个词,轻轻吐出,却不亚于引发了一阵地震。
三笠捂住嘴巴,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艾伦。
一旁,阿尔敏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只觉得天灵盖寒气直冒,后背全都湿了。
半空中,弗里兹王眼神复杂,他不知道眼下这一幕,到底是福是祸。
艾伦这小孩,好像变的……
变得比他更极端了……
弗里兹王只想毁灭整个艾尔迪亚人……
可……艾伦……
竟然打算,把所有人类都灭绝……
如果说,弗里兹王还有一点点人性,那么此刻的艾伦,恐怕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丝一毫,被称之为人性的东西。
因此,就连同样处于悲痛欲绝下,痛哭不止的吉克,都露出错愕的表情。
他只觉得,这一刻的艾伦,好像魔鬼……
“艾……艾伦……你……别胡说八道,怎么……怎么能把人类……都给灭绝啊……”
阿尔敏几步上前,蹲在地上,紧张兮兮地说道:
“不可以艾伦,你不能这样想啊!”
“艾伦……求求你振作起来吧!”
就在这时,远处,调查者兵团一名成员走上来。
他朝着众人询问道:“请问,谁是阿尔敏?”
阿尔敏茫然地回过头,朝他看去,“我是,你是……”
那士兵满怀同情地目光,打量了一眼阿尔敏,随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缓慢开口道:
“阿尔敏,你父母不久前,死于自杀,尸首就在城外,我是人员伤亡调查员,奉命通告你一声。”
“如果你找不到的话,可以联系我,我现在要去通知下一位了……”
说完,在伤员名单通知书上,找到阿尔敏那一行,随后打了一个勾。
那簿子上,密密麻麻全都是×,很显然,勾是活人,×是死人。
“我……我的父母……也死了……”
阿尔敏喃喃自语,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几分钟前还在鼓励艾伦。
可现在,他的父母……也死了……
阿尔敏只觉得自己很可笑,凭什么会觉得自己的父母就一定没事?
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去宽慰别人?
这年头,谁还不是一个孤儿……啊!!!
“……艾伦,你说的对……我支持你……”
三笠看着阿尔敏脸色煞白,表情凝重,一个字一个字的对艾伦说道。
当下,她反手就打了阿尔敏一巴掌。
“阿尔敏,你在干什么?”
“你可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你怎么可以赞同艾伦的主意?”
“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是无辜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三笠气急了,她觉得艾伦跟阿尔敏都疯了。
就连一旁弗里兹王都看呆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眼皮底下这两个小鬼,一个比一个疯狂。
也想不到,他今天一天,竟然可以看到两个人,同时提出灭绝人类的口号。
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等不到阿尔敏从地上爬起来,又或者阿尔敏甘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艾伦稍微回过神,关注了一下阿尔敏的情况,他也听到了阿尔敏的话。
这下,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
艾伦觉得世道太苦,人生太凄凉。
这样的世界,他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东西了。
“悟空……我有一个梦想……我需要你……需要你帮我实现这个梦想……”
悟空双手抱着后脑,走上前。
静静看着艾伦,倾听他的梦想。
“我想要……没有……人类……的世界……”
艾伦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他现在只觉得身体好轻松,就好像全身所有的力气,都花在了这几个字上面。
他也不知道悟空会不会答应,能不能办到。
他只是觉得自己好累,只是觉得自己好想……好想父母……
他……想跟父母……一起走……
即使,死后的世界没有自由……
他……也想跟……父母在一起……
艾伦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再也回不来了……
“不要啊,悟空!!!”
“你不能任由艾伦瞎胡闹啊!!!”
“悟空,求求你,不要啊!!!”
“……”
三笠也不知道悟空能不能做到,但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猛地扑了上来,双手牢牢抱住悟空双脚,苦苦哀求。
她泪流雨下,泪水瞬间打湿悟空的裤脚。
耳边,只听见,悟空低声说道。
“这件事,虽然我能做到,可……这真的是你的梦想吗?”
“艾伦……”
就在这时,耳边同时传来艾伦与系统,重叠在一起的声音。
【目标人物改变梦想,请帮助艾伦·耶格尔达成没有人类的世界这一梦想!】
“悟空,帮帮我,求你毁灭人类吧……”
悟空看着面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系统屏幕,以及耳边传来两道声音,一道系统,一道艾伦。
他才终于确定,艾伦就是艾伦·耶格尔,任务目标,也从原来的实现自由,到现在的毁灭人类。
可,悟空还是忍不住询问:
“可是,你这样也会死的,要不要换成,只有你存在,其它人类都毁灭?”
艾伦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谢谢你悟空,不过不用了,就让我跟这个世界一起,跟着全人类一起……都毁灭吧。”
悟空沉默了许久,他在等,等艾伦改变主意。
但,很可惜。
艾伦心意已决。
“对不起,三笠。我有必须完成艾伦梦想的理由,请原谅我。”
悟空轻而易举就把抓着自己双脚的三笠,推得老远。
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跟弗利沙一样。
毁灭一个星球上的高等生命。
“如果被弗利萨那个家伙知道,或许会说我虚伪吧。”
悟空自嘲道。
“等……等一下,你……你打算……怎么做?”
弗里兹王看着缓缓升高的悟空,开口询问道。
“需不需要……我帮你……”
悟空摇了摇头。
他一直飞到离地几万米的高空。
看着整颗星球上面的陆地,他缓缓开口:
“龟~”
“派~”
“气~”
“功~”
砰!!!
整颗星球有七大洲,四大洋,还有很多细小的岛屿。
但,现在,迎接它们的是一道璀璨至极的光球。
悟空终于发挥出了全功率的龟派气功。
他知道,想要打成所有大陆,毁灭所有人类,需要他的全力一击。
这颗星球虽然不需要他变成超级赛亚人,但常规状态下,他也得保证万无一失。
尤其是,他也不知道这颗星球的人类,到底有多少。
保险起见,他打算摧毁所有陆地。
下一秒,龟派气功的光波首先轰击在了帕拉迪岛上。
原本,躺着,坐着,趴着,休息着的艾尔迪亚人,全部都在霎那之间,化为乌有。
连带着艾伦、阿尔敏、三笠、弗里兹王等人。
轰隆隆!
整座帕岛四分五裂,所有山体化为粉末,在全攻略龟派气功下,它们连成为碎石的资格都没有。
紧接着,龟派气功从海底九十度转弯,朝着马莱而去。
不到二十秒,马莱远远比帕拉迪岛大上几百倍的大陆,连同半个海水,全部蒸发,只留下空荡荡的海底巨坑,无数海水倒灌。
使得原本被海平面吞没的陆地,又显露了出来。
这还没完,龟派气功继续朝着中东联合军那处大陆而去。
随着,时间流逝。
整颗星球七块大陆,无数岛屿,全部成为尘埃,连带着五分之三的海水,都蒸发掉,裸露出无数海底地貌。
悟空看着空无一人,无比死寂的星球,他只觉得内心沉甸甸的。
说不上是喜是忧,但如释重负却是肯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系统提示,任务完成。
随后,就在悟空跟前,一道漆黑如同黑洞,从洞里传出无数呓语,像是恶魔大嘴的深渊巨门,敞开着。
悟空知道,这就是通往下一个世界的门户!
他缓缓抬起一只脚,踩了进去。
下一秒,他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悟空好像听到了艾伦的声音。
他说:“谢谢你!悟空!”
悟空畅然一笑,他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怫郁。
“再见!艾伦!”
“你好!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