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朱应辰竟一时没反应过来。
萧安也是不明所以地盯着李无奇。
“寨主,就是您想念的苏家的小娘子,我给您从东京城,抢过来了!”
“什么!”朱应辰大惊。
“真将苏家小娘子劫来了啊!”
“寨主,事出紧急,也是情非得已!”李无奇苦笑着摇了摇头。
朱应辰紧紧地盯着李无奇,听着他往下说。
一边的萧安,此刻却像个吃瓜群众,左右相看。
“苏家小娘子本是一直待在闺中的。”
“只是上月初的时候,这苏家突然答应梁家,将小娘子许给那梁家二郎。”
“眼见得那梁家马上就要将聘礼下到苏家,我这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把苏家小娘子抢来了!”
李无奇说完,又是苦兮兮地盯着朱应辰。
却心道这劫夺苏家小娘子的活,可是经得寨主您同意的,您可别忘记了。
朱应辰看着李无奇,一时竟然无言。
这事……做得也太好了!
但朱应辰也不好直接夸李无奇。
“小娘子呢?”朱应辰轻声问道。
“正在北隍城岛,旁边有郑家婆婆陪着,外面还有范主事和黄赋守着,封古也在暗中照看。”
“怎这么大阵仗?”朱应辰有些吃惊。
“嘿!”李无奇有些尴尬,“我这带着苏家小娘子到了登州,这事还哪能瞒得过范主事。”
“范主事知道此事后,十分热情,当即让黄赋护卫左右,又让郑家婆婆陪着,自己也亲自领路,将我们送到了北隍城岛。”
朱应辰也不知如何说范德彦了,这家伙其实早就想给自己找个压寨夫人了。
如今见自己抢来苏家小娘子,焉能不喜!
毕竟虎头寨要有后了!
而且这苏家小娘子,可是出身名门大族,祖父乃是端明殿学士苏辙。
伯祖父更是大名鼎鼎的苏东坡,苏学士!
有得此女,虎头寨上下共荣焉!
一边的萧安,虽然刚刚知道这事,但此时也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寨主,我们何时去迎接苏家小娘子?”
朱应辰瞥了萧安一眼,并没有说话,心道这些人都是想看他的热闹。
另一边的李无奇,却也是盯着朱应辰。
“也罢!”
“萧安,你且留守虎头堡,我与无奇,去北隍城岛一趟。”
“寨主且请放心,有我在这,金人爬不上来!”萧安听到朱应辰的吩咐,欢喜着说道。
“我也将咱这虎头堡里外打扫一番,迎接夫人到来!”
朱应辰看了萧安一眼,随意地点了点头。
北隍城岛位于渤海海峡的中间,在沙门群岛的最北端,再往北走,就是辽地。
这是朱应辰攻略辽地的最重要跳板。
岛上,朱应辰已经建起了一个小要塞和一个码头。
朱应辰带着李无奇,又携着几个护卫,乘着海上大船,直奔北隍城岛。
风过船动,浪涌鱼跃,橘日携霞落海。
傍晚时候,朱应辰便抵达了北隍城岛。
见到朱应辰的大船靠岸,范德彦欣喜地从要塞中迎了出来。
“恭喜寨主,贺喜寨主!”这老厮见到朱应辰,也不怎么正经起来。
朱应辰也不知怎么回他,只是面无表情地往前走。
“寨主还是有些羞涩诶!”跟在后面的范德彦,小声对着李无奇道。
李无奇龇着牙,咧着嘴,无声大笑。
两人都是看得出来,寨主对苏家小娘子其实很是上心。
就是一直以来,不善于表达。
“无奇!这是你做得真好!”范德彦又对李无奇竖起了大拇指。
“哈哈!”李无奇得意地一笑。
朱应辰的婚事,一直都是寨子上下所有人关心的大事,要知道,比朱应辰小个几岁的那几个莽汉,孩子都能舞刀弄枪了!
但是奈何不论东西南北风,寨主都是岿然不动!
众人也是无可奈何,只得干着急!
最后却没想到,这种大事,却让李无奇这家伙神不知鬼不觉地办成了!
几人快步进了要塞。
见到朱应辰来了,黄赋也乐呵呵地凑了过来。
“苏家小娘子怎样了?”朱应辰问道。
“在碧海院中,有郑婆婆陪着的。”黄赋道。
说着,黄赋便引着朱应辰往碧海院中走去。
朱应辰沉声跟着,范德彦等人也走在后面。
“寨主,到了!”到了碧海院前,黄赋便退到了一边,侧手指向院门。
其余众人也都停下,在后面盯着朱应辰。
不过朱应辰倒变得踌躇不前了。
徘徊了两步,又仰头看了看天空。
“寨主,苏家小娘子,正在里面等着您呢!”范德彦走了上来,轻声提醒道。
朱应辰瞥了范德彦一眼,没有作声。
左右踱步了两下,朱应辰还是摇了摇头。
“让郑家婆婆照顾好苏家小娘子!”说罢,朱应辰便转身离开。
留下众人在风中凌乱!
“这……”黄赋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范德彦和李无奇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苦笑。
“黄赋,你且守好这院子!”两人吩咐了一下,便跟上了朱应辰。
朱应辰虽是穿越之人,有着超越时代的知识,还有着天生神力、鹰隼之眼。
但与女人相处,其实也还是有些迟钝!
而且,这次事情,他也做得很是不道德不君子。
当晚,范德彦、李无奇在离着碧海院不远的小院子,摆上了一桌酒食,拉着朱应辰吃喝起来。
正有些惆怅的朱应辰,几杯清酒入肚,也有了些许醉意。
一轮月挂如银。
朱应辰吃喝完了,便摇摇晃晃地出了院子。
走了两步,然后也不知怎的了,就来到了碧海院前。
门口的护卫,见到寨主来了,也不敢问话,目送着朱应辰进了院子。
“就这么进去了?”跟在后面的范德彦有些吃惊。
“酒壮人胆!”李无奇应道。
……
碧海院中,月光洒在房舍花草上,如轻纱披抚。
苏展抬头遥望着月亮,独显孤单。
一边的郑婆婆收起了石桌上的糕点,又端上了一碗甜水。
苏展舀了一匙,尝了一口,便不多吃。
这伙匪人将她掳走,虽然未曾亏待于她,但她也是日日忧心。
这些日子,族中老父老母,定是担忧,也不知他们身体如何了?
她也想着如何与这伙人进行周旋。
只是,那要她做压寨夫人的匪首,却迟迟还没见到!
倒让她难施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