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劳伦斯独自下楼去参加年终宴会。
刚才庞弗雷女士大惊小怪地拦住他,坚持要给他再检查一遍身体,以及又喝了两瓶不知名的药水。
所以,当他赶到礼堂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礼堂里用代表斯莱特林的绿色和银色装饰一新,以庆祝他们连续七年赢得了学院杯冠军。主宾席后面的墙上,挂着一条绘着斯莱特林蛇的巨大横幅。
哈利走到教授们的桌子旁,坐在麦格和弗利维中间,片刻之后,邓布利多也赶到了,礼堂里的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
“又是一年过去了!”邓布利多兴高采烈地说,“在尽情享受这些美味佳肴之前,我必须麻烦大家听听一个老头子的陈词滥调。这是多么精彩的一年啊!你们的小脑瓜里肯定都比过去丰富了一些……”
劳伦斯并没有仔细在听校长的讲话,他看着空了一个座位的教授席,那原本应该是奇洛的位置,深深感受到了黑魔法预防术是一个多么危险的职位。
所以奇洛到底死没死呢。劳伦斯好奇着,不知道神秘人会如何对待这位潜进霍格沃茨的大功臣。
麦格教授正在一旁看预言家日报。
“简直是一派胡言。”她恼火地说,把报纸折了起来。
“怎么了,米勒娃?”
麦格教授把报纸递给他,报纸的头版是一个慷慨激昂的矮胖矮胖的男人,戴着一顶礼帽。
劳伦斯低头一看,标题是:“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对霍格沃茨的教学方案作出新指示。”
“看来他还是想把手伸到霍格沃茨。”弗利维在一旁说,“魔法石在霍格沃茨丢失这件事给了他一个非常好的借口。”
“宙斯那边不是定下基调,都是神秘人的错吗?单靠我们,想拦住路西法简直是痴人说梦。”劳伦斯不满地说。
“那是昨天的头条了。毕竟福吉是个纯粹的政客,邓布利多的声望一直让他如鲠在喉,好不容易有了理由,当然要打击一下。即使是神明,也不愿意看到霍格沃茨一家独大。”
“我们的部长还一直觉得邓布利多想组建团队把他拉下来呢。”斯内普毫不留情地讽刺道。
“这还只是个开始,”斯普劳特教授烦躁地说,“我有一个朋友在魔法部工作,他告诉我,福吉这些天一直在开会,想给霍格沃茨派一个,叫什么来着,高级调查官。”
“就好像校董会那些指手画脚的纯血统还不够多一样。”劳伦斯叹了一口气,把报纸还给了麦格教授,“为什么霍格沃茨就不能是一所纯粹的学校呢?”
“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拨款和赞助。”斯内普冷冰冰地说,“我一直有一件事很奇怪,坎宁安,”劳伦斯疑惑地把头转向他。
“我放在魔法石机关里的毒药少了一瓶,你有什么头绪吗?”
“神秘人用它洗了个头。”劳伦斯一板正经地说,听着邓布利多在公布各学院的分数。
斯莱特林的分数遥遥领先,斯莱特林的餐桌上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和跺脚声,斯内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啊,是啊,表现不错,斯莱特林。”邓布利多说,“不过,最近发生的几件事也必须计算在内。”
礼堂里变得非常安静,斯莱特林们的笑容也收敛了一些。
“呃,呃,”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我还有最后一些分数要分配。让我看看。对了……
“第一——罗恩·韦斯莱先生,他下赢了许多年来霍格沃茨最精彩的一盘棋,我为此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格兰芬多们的欢呼声差点把施了魔法的天花板掀翻了。
教授们面面相觑,显然邓布利多的加分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一个人。
“好吧,他的确干得不赖。”麦格教授公正地说,“虽然我觉得五十分有点多了。”
“第二——赫敏·格兰杰小姐……她面对烈火,冷静地进行逻辑推理,我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五十分。”
斯内普冷哼一声,格兰芬多的分数越来越高,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三——哈利·波特……”邓布利多说。礼堂里顿时变得格外寂静。“……他表现出了大无畏的胆量和过人的勇气,为此,我还要奖励格兰芬多学院六十分。”
“那学院杯...”斯普劳特教授皱起了眉毛,斯内普的脸色由晴转阴,隔着遥远的人群瞪着哈利。
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礼堂里渐渐又安静下来。
“勇气有许多种类,”邓布利多微笑着,“对付敌人我们需要超人的胆量,而要在朋友面前坚持自己的立场,同样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因此,最后我要奖励纳威·隆巴顿先生十分。”
如果有人此刻站在礼堂外面,可能会以为这里发生了爆炸,格兰芬多餐桌上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哈利、罗恩和赫敏站起来高声喝彩,只见纳威惊讶得脸色煞白,一下子就被挤上来拥抱他的人群淹没了。他从来没有给格兰芬多赢过一分啊!
“我们亲爱的校长,为了帮格兰芬多赢得学院杯,还真是煞费苦心啊。”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带着尴尬的笑容和麦格教授握了握手。
“我其实更好奇一件事情。”劳伦斯若有所思地望着邓布利多,“他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呢?别的不说,隆巴顿和他们的争吵是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啊。”
“这就意味着,”邓布利多不得不大声吼叫,才能盖过雷鸣般的欢呼喝彩,因为就连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在庆祝斯莱特林的突然惨败,“我们需要对这里的装饰做一些小小的改变。”
他拍了拍手,立刻,那些绿色的悬垂彩带变成了鲜红色,银色的变成了金色;巨大的斯莱特林蛇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头威风凛凛的格兰芬多狮子。
“霍格沃茨有很多秘密。”弗利维朝劳伦斯眨了眨眼,“那些有机会执教一年以上的教授才能知道。”
“原本所有教授一开始就能知道的,”斯普劳特补充道,看着礼堂里金红的装饰,“不过后来黑魔法预防术的教授一年一换...不得不更改了规则。”
“谁改的规则?”劳伦斯敏锐地问道。
“霍格沃茨。”邓布利多坐了下来,隔着几位教授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