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石立功一听,顿时心惊肉跳。
这翰林书院里面的学子,哪一个不是权贵子弟?非富即贵,别说那些教书先生,就算是他这个院长,也是不敢打、不敢骂!
结果陈宇第一天来上课,就把学生打了,打的还是宁安侯的儿子。
却见副手继续说道:“院长,他的不止宁安侯的儿子,还有张伯爵、李伯爵.......”
副手一连说出七八个人。
石立功只感觉头晕目眩。
“完了!完了!”
打了这么多,那些侯爵、伯爵指不定要来兴师问罪。
他这个院长,怕是要做到头了。
“院长,我看此事还得找徐相!”
副手见状,立马给了一个主意。
石立功恍然大悟。
不错。
陈宇是徐渭亲自请来的,自己去相府诉诉苦,徐相若是肯为陈宇出头,那这事有转机。
毕竟侯爵、伯爵爵位再高,能比得过当朝宰相?
“你,帮我准备些厚礼,随我去一趟相府!”
“是!”
......
徐府。
陈宇与高首回到了家中,却见徐若晴竟是归来。
“相公,今日学堂之事怎么样?”
徐若晴见陈宇完好无损的回来,颇为欣喜。
“一群小屁孩罢了,相公出手,自是手到擒来。”陈宇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是参加诗会么?怎么这么早回来?”
徐若晴叹气道:“官姐姐出了意外,导致诗会没有如期进行。”
“相公,诗会定在了三日之后,正是学堂休沐之日,不如你随我一同参加诗会去吧。”
“我?”
想到河面上,那些才子佳人,舞弄风骚,只感觉与自己合不来。
却见徐若晴劝慰道:“是啊,相公来京城理应多走动,参加各种诗会,这样一来,也能结交不少同道中人,相互探讨科举之事,也有益处。”
闻言,陈宇觉得有道理。
闭门造车,始终是不可行。
“行!”
就在陈宇答应之时,外面传来叫喊声。
“翰林书院石立功,求见徐相!”
石院长?
陈宇和徐若晴面面相觑。
“相公,今日学堂真没发生什么事?”徐若晴狐疑的看着陈宇。
否则,石立功这个翰林书院的院长,怎么前后脚来到相府?
陈宇摇摇头,道:“就是教训了一下几个纨绔子弟,能有什么事。”
徐若晴闻言,不由得苦笑一声。
“相公,那学堂之中都是权贵子弟,你这一教训,肯定吓到了石院长。”
“不过相公也无需担心,我徐若晴的相公,他们还不敢造次。”
陈宇默默的为徐若晴点个赞。
你这护夫劲,相公很喜欢。
下人引着石立功走入府内,陈宇也迎了上去。
“石院长?”
“陈先生?”
石立功见陈宇在相府,不由得诧异。
莫不是知道自己找徐相告状?
他苦笑道:“陈先生,你可是害苦了我啊!”
“石院长说笑了,我们第一天认识,怎么会害你呢?”陈宇感觉好笑。
他已经猜测到石立功来此的目的。
肯定是因为自己打了几个学子。
石立功又顶不住那些学子家中背景的压力,而陈宇又是徐渭介绍过去,解铃还须系铃人,因此找徐渭告状。
石立功道:“陈先生,你闯下大祸了,你可知你打的那些学子,家境显赫,唉......你且随我去找徐相吧,或许只有他能救你!”
陈宇微微诧异,看不出来这个老头子心还蛮好的。
只不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与徐相的身份吧?
徐渭今日早朝之后,处理些事务,便早早回到府中。
书房中。
下人汇报了一声,便让人带石立功和陈宇进了书房。
案牍前,徐相端坐着,石立功立马作揖参拜。
“翰林书院石立功,拜见徐相!”
只是下一刻,他便呆住了。
陈宇同样作揖一拜,却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岳父大人!
大人!
人!
一句话在石立功的脑海中飘荡,整个人如遭雷击。
陈先生是徐相的女婿?
这一刻,他这才明白过来,陈宇为什么敢对宁安侯的儿子动手。
有这身份,别说侯爵,哪怕是公爵的儿子,陈宇也敢照打不误啊!
难怪能让徐相亲自点名到翰林书院。
他还想着告状,让徐渭出面呢,原来小丑是自己。
告人家女婿?
他这院长怕是不想干了!
“说说吧,什么事?”
徐渭开口。
石立功缓过神来,连忙笑道:“下官是觉得陈先生教学不错,解决了翰林书院一直以来的问题,特此过来感谢徐相,一点心意,还望徐相收下。”
他将副手准备的礼物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满脸笑容。
陈宇眉头一挑。
这老头是个人精啊!
刚才还说我害苦了他,现在就夸起他来了?
徐渭闻言,诧异看向陈宇。
翰林书院的学子怎么样,他一清二楚。
仗着身份,欺压先生。
他让陈宇过去当先生的时候,并没有点明两人的关系。
这也算一个考验。
看看陈宇有没有胆识。
身为他徐渭的女婿,若还是跟之前那些先生,唯唯诺诺,不敢对那帮纨绔子弟下手,只会让他觉得陈宇不堪大用。
身在朝堂,有靠山不用,那是傻子。
现在看来,陈宇并非迂腐的书生,懂得借势,徐渭颇为满意。
接触到老丈人的目光,陈宇心里狐疑,怎么从老丈人眼中,他看到了一丝赞许?
“既然他不错,那就让她好好教学吧。”
徐渭回了一句。
“有了陈先生,想翰林书院,肯定能够一改往日风气。”石立功立马笑盈盈的拍着马屁。“若是徐相没有其他吩咐,下官就告辞了。”
“嗯!去吧!”
石立功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不由得抹了一把汗。
“好险!”
好在他及时改变了计划,没有当面状告陈宇。
房间中。
徐渭看着陈宇,道:“我看那石院长来,不像是为了答谢夸你的。”
陈宇笑道:“先前还说我害苦了他呢,那老头恁不实在。”
徐渭挑眉道:“你在书院做了什么?”
“就是打了几个纨绔子弟。”
“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权贵子弟?”
“知道。”
“那你还敢打?”
“我要是不敢打,岂不是被人说徐相的女婿软弱无能?”
闻言,徐渭一愣,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