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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成子一脸郁闷,默不作声地发动了车子,在发动机低沉悦耳的轰鸣声中,放下了车窗,刚要点烟。

罗雀平静说道:“坐我的车,不能吸烟。”

广成子吃人一般凶恶地看了罗雀一眼,终究还是气哼哼地放下了打火机。

车子载着两人驶出了院门,骤一加速,便向大道方向而去。

街路两侧的人与景洪流一般向后逝去,清凉爽快的大风从车窗外砸到脸上,激扬着衣袍和发丝,使得广成子郁闷的心情舒畅了起来。

“原来,【主祭大贞人】就是你的底牌。”广成子目视着前方,说道。

“一个贞人居然能文能武,真是让我意外。”

贞人雀出身大族嫡子,乃是武丁朝重臣子雀的后人,子姓,拥有与纣王同源的尊贵商族王族血脉。

他自小天赋卓绝,作为一族之长的首位继承人选,又接受了常人根本无法触及的高等贵族教育,本来便是文武双全。

他不止通晓商典卜术,刀箭戈矛车也样样精通,私下里的比试向来足以依靠技巧与力大无穷的恶来不相上下,否则也不会被恶来那般崇信。

如果不是罗雀附身的贞人雀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低调隐居幕后,纣王身侧的第一宠信近侍着实说不好会是谁。

作为附身掌控了整整两年的身体,罗雀对贞人雀这个人物的了解与感情极深,使用起来自然格外得心应手,并不为奇。

只是在那个古时代,步卒车战乃是主流王道,马匹多是用来拉车。

将骑射功夫练得如此惊艳卓绝,倒属罗雀附身的贞人雀独树一帜,在军中是个强悍不凡的异类。

罗雀将身体舒适地深陷在座位里,双手习惯性地交叉插入腋下,想起了方才的那一战,神情也和缓了几分,平静说道:

“连本命魂牌都亮了出来,你就这么害怕输给我。”

极端的好胜之心被人出言捅破,结果拼了老命还丢脸败北,广成子的嘴角抽动了抽动。

之后,广成子恢复了神情,从容说道:“你的打法跟他根本就不一样。

“你手里的卡牌可是真够杂的,除了垃圾陶匠和那张【主祭大贞人】,另外两张都是猎杀魂客抢来的吧。

“【主祭大贞人】,如果你初次转生在东海,不可能有一张商族如此地位之人的完美永久唯一卡牌,如果有,也必应是一张大妖卡牌。

“你的初次转生之地根本不是东海,绝对不是殷都就是朝歌。

“说我亮出本命魂牌愚蠢,你在我的面前放出了【主祭大贞人】,哼哼,不也是一记昏招。”

广成子的表情有些得意,又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

“倒是罢了,左右在那之前,道爷就打碎了所有摄像头,那帮偷窥的龟孙子什么也别想看得到。”

说到这里,广成子不再说话,沉寂了片刻。

“你骗得了妲己,骗不了我。”

广成子左臂倚在车窗,右手闲闲搭在方向盘上,就像聊着昨天晚上吃了什么晚饭一样,漫不经心地低沉说道:

“你不是龙辰。”

这句话虽然说得随意轻松,却字字如若重锤敲击之音。

不是询问也不是猜测,而是极为确定的肯定笃定。

车中的空气有一瞬间凝滞了下来。

然而,罗雀安稳而坐,宁静望着前方呼啸而过的街景,眼眸如海,神情中没有半分慌张惊骇之色。

须臾之后,车内响起了他平静低沉的声音:“毕竟有些事情需要自己担当,不能尽让别人背锅。

“有什么不爽,便尽管朝着我来,别找龙辰。”

广成子目视前方,嘴角渐渐勾起了一道兴味之笑。

原来,这个小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露出底牌。

自己的猜测绝对不会有错,他的伪装之下,绝对是北部大区德水分部朱雀组的那个小子。

只是展示在自己面前的他,与资料信息中那个被描述成了孤僻寡言的年轻男人,居然完全迥异。

他是如此的沉着缜密、骄傲自负。

并且体内蛰伏着一条勇猛凶厉、狠辣冷静的灵魂。

出乎意料的是:

与他相处非但不讨厌,竟然还有些令人愉悦。

广成子叼着没点燃的烟,微微笑了。

“有点饿了,回十三分部那么早也没有意思,一起去吃顿午饭吧,我请你。”

虽然好似询问,但广成子完全没有半点征求罗雀意见的想法,一打方向盘,便偏离了归往十三分部酒楼的公路。

白色保时捷在路口流畅地一转弯,向着地下城市最为繁华的城区方向驶去。

车内副驾驶位上,罗雀若有所思地抬眼,瞥了身侧这位放话请客、却身无分文还欠了一屁债的司机一眼,又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广成子察觉到了罗雀的目光,不禁勾唇笑了起来,抬手便召出了卡牌卷轴,“现”出了一枚信标碎片。

他再随手一拨,凭空将这枚信标碎片推到了罗雀的身前。

“真以为道爷是个蹭吃蹭喝的穷鬼了?还你二十万,剩下的就当利息和请你。”

一枚赵森宫在黑市挂价90万都收不到的信标碎片,毫无疑问是地下博物城魂客间最硬的通货。

这位阚道长看似痞赖土匪,出手倒出乎意料的阔气,而且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罗雀没有推让,随意展手召出卡牌卷轴,将信标碎片收入了卷轴,又收起了卡牌卷轴。

之后,他再次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

不一会儿,躺在他身前的手机短暂地嗡响震动了一下,收到了一条新信息:

纣王,恭喜你通过合作考验。

请在6月12日上午10点,到博物城南城火云岛公司总部B座37层01号面谈。

——

广成子背后的伤势虽然已经止血,但他的行动明显比语言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还是开着车先去了一趟附近最大的医馆。

选了馆中手法最好收费最高的医师为自己做了清创包扎,收买了两个最漂亮的小护士为自己亲手擦洗干净了血污,打了针破伤风,临走还拿了几盒进口头孢。

之后,他又进了一家高档成衣店。

在店里楼上楼下整整选了半个小时,才挑到了一件合心的新道袍换上,临走时极没素质地把脏污道袍顺手塞进了店里的垃圾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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