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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贞之吉,应地无疆。南辟高门,日月经天。”

翻开那本记录清源顾氏,由大哥亲手制成的墨色竹简。女夫子读着谱序,眼睛一亮。

这字辈不仅包含了对后世的期望,也包含了前辈经营的功业目标。

“郎君这家族谱序,很好呢!”

这的确是发自肺腑的。

但顾余却走了神,似没有听到一般。剔除族谱里的正妻,会不会降下什么感应给小狐狸啊?

到底会不会啊?在线等,挺急的...

“咦?郎君这族谱为何独缺了姓氏源流这一项啊?”

继续翻看竹简,却发现清源顾氏似乎往上数,只有顾渊这一代。

“妾的玉德宋氏,族望来源是一脉在青圣州时,玉德公兄弟皆是合道儒修的。”

顿了顿,宋有容解释着自己的疑惑:“妾只是想知道,郎君没有记载族望源流,应不是合道仙族,怎么能纳的妖修?”

好嘛,又搁这要质问自己呢?

顾余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族谱里没源流,他是知道原因的。武安顾氏大概率没有覆灭,只是可能隐了世。

作为旁系,大哥是不可能让自己在他走后,乱认这样的富亲戚的。

因此从清源族谱的世系来看,是看不出什么源流,甚至能辨别是什么境界仙族的。

上面甚至就连顾渊都没有传记,只有画像赞。

但画像赞却也绝口不提便宜老爹的修为境界在哪。

这些顾余肯定不会明讲,但也不敢讲小狐狸是纯狐,是有心玉的祖灵妖族...

无法直接回答女夫子的问题,顾余当即模棱两可道:“确实不知道呢,只知祖上是武安...”

“武安?”听罢,宋有容反而皱了皱眉,这个地方但凡在神朝内见过世面的修仙者,怕是都听说过。

“武安现在好像堕毁成流民州了。以前似乎的确存在一个唯一的武修仙族...”嘴上喃喃着,打算找时间再写信问大伯。

那枚玉简没了大伯的文气加持,也是没办法再沟通的。而且本来也是带来给郎君的。

顾余点了点头,这个他也是知道。毕竟顾渊当年的身份,说好听点是流民帅,说不好听一点,就是个乞丐头头...

正走神呢,反而看到女夫子递过来一根竹简。

上面写着的是清源二房仅有的谱系。

两个人,一个他,一个小狐狸。

“妾想看着郎君抹掉她。”女夫子笑了,笑的有些阴森...

终究是只能先做这一步。

但顾余还是不动声色,问道:“剔除了对方能不能感受到清源地气自此对她排斥?”

“会呢,还须郎君传道休书于谱上,就可以抹去了。”继续笑着,曼妙美目就似要把顾余融了一般。

顾余不由得一楞...那狗老儿宋远观,害苦了他。

又箭在弦上,只好念头引动,暂时抹了那两个字

身后的虎头他们,看到这,已经面带了苦涩。

想着赶紧支开这女夫子,趁着日头找她那个族人,免得小狐狸胡思乱想。

正这么想着,转眼却对视了女夫子有些委屈的脸。

女子左右环顾,似是觉得所有人都讨厌她。

咬着嘴唇,语带泣音:“当真抹去了吗?”

“傻蛋你在想什么呢?这不是剔除了吗?”顾余一愣,拿着墨色竹简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敢不敢告诉妾,休书的内容是什么?”

顾余心上咯噔了下。

啥意思,为啥她能发觉?

再细看,女子手上捏着的竹简,竟凭空多出了一枝。

不是?这不是大哥亲手做出的族谱吗,还有这样神异到凭空增设内容的?

顾余满脑子发蒙,一时忘了言语。

也没人告诉他,休书不能有极大的自由度吧?

不顾顾余自闭,女子手执墨简,已是娓娓读来。

“大乾武兴帝三十二年,九月廿八...”

“...公蛰伏埋首...”

说到这,却是停住了言语。眉眼含泪看过来:“哼哼~哼哼...郎君,这里面好像说你忍辱负重,依旧有感于往日琴瑟合韵,不舍放弃道侣呢。好个仙家痴郎君呢。”

见女夫子哼哼唧唧的,梨花带雨更显委屈,顾余满头大汗,就要去接过。

“还让她勿念,好好待在族内呢...”把墨简护在胸前,女夫子的声音渐渐有些崩了:

“对了郎君,你休书里安慰她的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好像融了法则呢,暖到妾身了!”

“好像...跟告诉妾的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有些押了韵?”

“是不是那句,本来也是告诉你那道侣的呢?顾余公子?”

女夫子一连串发问,众人听的真切,震惊不已。

虎头眼见不对,却又觉得叔父太过招惹女子了些。

赶紧带头告退:“叔父叔母,我们这便回去了。莫要伤了和气...”

说完,一手一个抱着小儿子跟女儿,大儿子顾贞年和妹妹安澜皆是拉着衣服。招呼着芸儿麒麟他们,一溜烟出了家庙,便往祖宅赶。

“夫君为何不帮叔父说两句,叔父的确是痴情的。倒肯定不会分心滥情呢。”到了台阶,芸儿先开口问着。

叔父在她记忆里,自她过门以来,就是对后辈很和气的,说话很温润的长辈。

如果不帮叔父,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虎头头也不回,快步下去:“别看那叔母是今天才来拜祖,刚刚还因为叔父脑子转不过弯,不敢暂时藏下...”

顿了顿,停了步子。似是一时间忘了怎么称呼区别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是叔父脑子转不过弯,没想着暂时藏下苏祈大叔母。才害的小叔母心神崩溃。”

“但依我看,这也都得怪叔父沾花惹草,从小叔母对叔父的深情来看,肯定不是一两日的情谊了。咱们在那碍眼,反而影响叔父,不敢放着架子去说好话呢。”

听闻虎头这么说,几人也都纷纷点头,觉得颇为认可。

张二牛也适时补充道:“而且这小夫人,大概率就是大乾神朝派驻在湖上坊市的管事。难怪昨夜里小余还过去一晚上未归。”

“是啊,要我说,这事都得怪叔父。藏着掖着这么久,很明显跟苏祈大叔母好上的时候,就有在招惹小叔母了。”听闻外祖的分析,虎头频繁点着头,也给出猜测。

倒是后头跟着的顾贞年,颇为活泼,也不管能不能插话这个大人间的话题。

反而糯声问道:“可是...叔祖这些年不是都待在咱族里铸器吗?没怎么出门呢。”

一旁的芸儿则是摸了摸大儿子的后脑勺,俯下身来轻声解释:

“年儿还小。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何况咱清源老祖那样的风采,见一眼怕也要让小叔祖母那样的仙子入了心呢。年儿再几年长大了,就明白啦!”

...

家庙里的两人,完全不知道族人已经给女的排了大小辈分,男的更是沦为了渣男...

但不得不说,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刚刚族谱上的那些内容,纯属只是自己嘴顺,完全没有当文抄公的意思。

但谁知道,就这还能影响了族望地气,显于族谱上面。

顾余到现在只剩后悔,流连修为则彻底暴露。

好一番斗殴,靠着内炼境五阶压制住女子。

扔在罗汉床上,却满脸通红,眉眼注视自己又轻轻低着睫毛。

长刀带鞘,轻轻一拍。隔衣惹浪。

但眼下无心去赏,只是语气闷闷:

“小娘子一定是想离开我,才故意挑刺的吧?果然,想独自拥有你这样的佳人,只有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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