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哥问话，顾余认真说道：“那人不肯说清楚。只说向坊市西北直走。还说是白鹿苏氏，看打扮，像是家底颇好的儒修家族。”
“呵呵，还白鹿苏氏，估计是谎报家门的。四阶地魄芝，紫府的炼丹师，都需要这样的灵药。不过这半朵，看着像是嚼一半，从嘴里省下来的。”
手里拿着那半朵灵芝，大哥无奈摇了摇头，一边苦笑。
毕竟清源顾氏真的是苦日子过来的，这些买灵药捉襟见肘的事，大哥体会的可不少。
听到大哥这样说，顺余给出自己头一次见的感觉，甚至颇为认真：“刚认识的时候还是在青楼底下。不过神态看着极天真。应当不是有所图谋，因为我怀疑这是某个修仙家族的后辈女子。”
说到这的时候，顾余还反复确定，白日里买下苏七手上的灵药时，那睿智的眼神和激动的神情。
估计真是个没开单过的大族姑娘。
见顾余这般说，也觉得如果是女子，那可能八成是单纯好骗。人家不过体验生活。
想到这，大哥也只好摇了摇头。
确认灵药不是假的，也没带咒法毒药，这才放到一边，打算到时调配兄弟及虎头的锻体药浴之用。
接着，顾余又是拿出九十多枚下品灵石，说了回来时杀了两名一路尾随要杀他的修士。
“我看那两个练气修士，好像是有家族传承的，便没有拿回来储物袋和里面的功法。不过倒是搜出了这么个令牌。大哥看看认不认得。”
将原本藏在怀里的令牌，递给了大哥。
大哥接过令牌，正反两面都仔细瞧了下。下一刻眉头舒展开来，语气轻松的说：“这销金台，倒是听说过。也就是主城或者以上等级的坊市，才设有的拍卖会。”
“再就是这甲子两个字，也不知道作何用。你我之前修为低下，也怕路遇劫修。大哥也没去过林苍城，知道的倒不多。不过甲子如果是拍卖会里某种排行的话，那还是别亮出来。怕有祸事。”
听罢大哥讲的，顾余点了点头，随即又问：“对了，大哥可听说过古法？泾川李氏那得来的五雷法，便是那两个修士要夺的古法。”
“这倒是没听过，应不属于近古功法。”顾景之回答道。
“听那修士说不入品级，不分原件复制件，可以随修为一起变化，比现在的一般功法更珍贵。只是不知我武道能不能修得？”看到大哥也不知道，顾余继续说了起来，给出自己的想法。
“如此的话，连同那枚令牌，只能上林苍城看看有没有机会问出来了。”说到这，大哥似乎想到了另外的事，顿了顿，又接着问起顾余：
“余弟既然已经去过湖上坊市，可知道这湖上坊市中，有技艺的入驻修士，独缺咱们武者的炼器师和寻脉师？”
“确实如此，那湖上的大家族玉湖杨氏也在招炼器师。打造灵器器胚一件一百个下品灵石起步。”顾余给出了自己的见闻。毕竟炼出一个器胚，就能一百个下品灵石起步，让他如何忘得了。
闻言，大哥笑了起来，说了句：“嘿嘿，那也是卢氏前不久寻我们的另一个原因。不知是盯上了顾氏成为炼器师所能获得的灵石分润，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此前让我们派一人去他们的湖上坊市认认路，还顺带提了这么一嘴。这玉湖杨氏既然悬榜都搞出来了，我看也是挺急的。”
顾余语气带笑，接住话头：“大哥想跟卢氏杨氏做这顺水人情？怕是卷的更大。”
“也不必如此做，在这之前，还是可以借鸡生蛋的。口袋装的多了，你也能顺便出门去长长见识，看看这古法对我们能不能用。”
说着，大哥还一边把原先剩下的四十二枚灵石，跟那劫来的九十多妆灵石放一块。递给了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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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顾余每日就是山下练刀，山上练刀，偶尔碰上妖兽便杀了，然而却还未触发第二次“万法拘元录”，令他颇为疑惑。
好在也没有多等，就在第三日的午后，卢玄嗣前来清源顾氏。身后跟着卢清书。
待看到顾余，卢玄嗣皱起了眉头，一副为后辈修行忧虑的长者模样：
“前几次我来的时候，顾家主总说你去山上闭关了。今日这才得见。当年何等英姿，为何到现在才开脉一层？”
顾余心知压的太深，容易被猜疑。于是信口胡诌：“唉，顾余天赋所限，实在难为情。”
说罢望了望卢清书，转移话题道：“眼看卢世兄更加犹如天人，余虚度二十一载，实在羞于自称修行者了。”一顿马屁，拍的卢清书眉眼舒展，好不快活。
顾余这样假意，那卢玄嗣倒是更像是担忧一般，直接说道：“你清源顾氏起于微末，必是资源所限。若需要什么灵药，可以尽管来我南湖卢氏来取。如今湖上坊市之物，也是极为繁茂。”
卢玄嗣这般说，顾余也只是矜持点头，不过心下却暗自嘀咕：“这老狗对武者果然有图谋。大哥谋划的关节所在，到底是什么？”
顾余正这么想着，大哥语气无奈，颇为尴尬的接话道：“我清源天赋所限，又苦于修炼功法太过稀缺。实在是愧对上族的指点了。”
到这里，卢玄嗣也不继续做戏，直接是入了正题，问道：“那老朽上回提议的事，是顾家主亲自去吗。”
顾景之坦率道：“眼下犬子新婚，族内暂时还抽不开身，怕是要把舍弟托付给上族了。只不过我这家中灵石也缺，怕入得城中，手里紧缩。”
看了看顾余，卢玄嗣笑道：“虽只是开脉一境，不过我卢氏会有人一起随行，顾家主倒可以放心。至于灵石，老朽先替你们垫着。待小顾家主受百工院鉴定之后，有那炼器天赋，到时我自去找玉湖去要。”
接着又补了一句：“若是没那天赋，也只求到时多还我卢氏一份利息便了。”
说完，拿出一枚中品灵石。顾余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中品灵石，毕竟在此世，一千枚下品灵石才能换得一枚中品灵石头。心下感慨，跟南湖卢氏比起来，现在的顾氏也还是太穷了。
待谈话结束之后，卢玄嗣便拱手要走，临行前对顾余交代了一句：
“初五那天，我卢氏的人会路过这，到时你跟上便是，一同去林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