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耳边传来凄厉的破空声,惊醒了秦川纷飞的思绪。
他低头一看。
只见,陈皮猛得一转身,手一扯腰间,九爪勾嗖的一下飞出去,速度快的惊人。
一下勾住那盏风灯,直接一抽甩上半空,客船瞬间黑暗下来。
“你——”
黄葵水香大惊失色,显然没有猜到陈皮的第一个目标竟然是风灯,已经有些猝不及防。
“你们不——”
眼前瞬间一黑,她整个人往后一缩,立即张嘴想大叫岸上的人。
但还没开口,一只大手已经从背后捏住了她的脖子,压住两边的气管。
将她即将吐出的话语,硬生生按了下去。
“嘘——”
秦川竖指立在唇边,轻轻吹了一口气。
微微一笑道:“街坊邻居,明天还要上班干活呢,就别影响人家的生活了。”
“什么?”
水香瞬间色变,松软的手关节,以一个常人无法完成的角度弯曲,霎那间向下抓了过去。
猴子偷桃,狠辣无情!
“不识抬举。”
秦川脸上笑容一敛,另外一只手猛地拍向她的后背。
一下把她整个人推成一个弓形,几乎再加重有一分,就可以把她背部的脊柱砸断。
沛然巨力汹涌,让她全身筋骨绷到最紧,瞬间疼痛的脸色惨白,一下褡裢的扣子全崩掉了。
这是一个非常屈辱的状态,也是非常危险的处境,一个不慎就会命丧黄泉。
水香也不敢大叫了,勉强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需要什么东西?”
“我要找黄葵水蝗的炮头。”
陈皮上前,冷冷问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也不认识什么炮头的……”
水香使劲的摇头,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哽咽道:“我是这艘船的船东,这艘船是我爹的,我们从江南押船过来逃难,我爹上岸去备货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守船。”
“然后你们就来了,难道你们是水匪吗?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这——”
陈皮愣了一下,他看着这个女孩的脖子,发现脖子上的皮肤非常细嫩,这不像是终日在水上的水蝗的样子。
这泫然欲泣的姿态,真的像是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
说实话,要不是因为系统的提示,就连秦川都差点相信了。
“呵呵——”
秦川笑了笑,缓缓的松了手,到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女孩子一下倒在船板上,立即把衣服裹了起来,缩到角落里。
呼——
陈皮一抖手上的九爪勾鞭,已经落入水里的风灯被扯了上来,被他接住放回到架子上。
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油芯,他重新将风灯点亮,举到水香的面前。
因为惊吓,她已经脸色苍白,冻的嘴唇发紫,看上去楚楚可怜。
陈皮皱眉问道:“那你在这里干什么?岸上是你什么人?”
“我不知道,求求你别杀我。”
水香瑟瑟发抖,用手仰面爬动,继续往船仓里退去。
在过程中,她有意无意的放松裹紧的衣服。
江风冷冽,风灯光下。
陈皮就算性情再冷漠嗜杀,但身体依旧是处在血气方刚的壮年时期。
他的眼睛,几乎被白色光芒刺的睁不开眼睛,一时立在原地,没了反应。
“你…你……”
水香一路退进了船舱里,有意无意抬头挺胸,一脸恐惧的表情看了过来:“你千万不要过来呀,我求求你了……”
忽然,她凄凉的一笑,双手最大限度的张开,以突出自己的曲线:“好哥哥,求求你不要杀我,奴家任凭你们处置……”
说话的同时,同时双手缓缓伸入的蒲团下,她记得这里面有两把王八盒子。
但还没有摸到枪把,水香就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杀意在笼罩在心上。
她立即抬头,正看到陈皮面无表情的捏住了她的嘴巴,毫不犹豫的伸出菠萝刀,刺向她漂亮的眼睛。
“你——”
水香亡魂皆冒。
就在这瞬间,一只手掌从侧面伸来,一手抓住陈皮的手腕。
“我只问你一件事。”
秦川站在一旁,轻声开口道:“你们老大黄葵养的那些鬼东西,是怎么来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香脸色苍白,还想着挣扎狡辩。
秦川松了松手,陈皮的菠萝小刀又前进了一分,距离她只剩下不到一厘的距离。
眼球虹膜上,甚至能够感受到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机。
“等等,我说……”
水香不再心存侥幸,快速说道:“我们老大黄葵有一种邪术,将虫卵种在女人身体里,作为孵化的苗床,后期发育吞噬掉母体,成为半人半虫的怪物。”
“这种怪物嗜血残忍,邪门无比,一只就能杀光一船的普通人,是他压箱底的手段。”
由人体孕育出来的半人半虫怪物?
秦川眉头一皱,这描述怎么感觉跟滇南一带盛行的巫蛊痋术极为相似。
想了想,他问道:“他从哪里学来的。”
“这……没有人知道。”
水香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连忙回道:“我听般舵无意中提起过,黄葵好像是从他老家学会的,他是滇南逃亡过来的,在黄葵观当道士的时候,就已经在暗中偷偷培育了,当时的观主发现后被他杀人灭口,尸体被喂给了怪物。”
“后来天下大乱,他冲上江面当了水蝗,才彻底肆无忌惮的饲养。”
般舵是黄葵水蝗中的二把手,这个秦川早已经知晓。
想了想,他继续问道:“你还知道什么不?”
“没有了,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水香在摇头,眼泪都流下来了:“知道的,真的不多。”
“这样啊……”
秦川点了点头,目光闪过一丝杀机,对着陈皮示意。
“等一下——”
水香在大叫,凄厉的喊道:“别杀我,我们是督军大人的手下。”
“督军大人?”
秦川手一抬,目光看了过来:“细说这位督军大人?”
水香抹着眼泪,连忙回答:“就是这片地域的实际统治者,手下拥有十几万兵马的湘地之王。”
顿了顿,她解释道:“我们黄葵水蝗,就是因为给督军大人做黑事,才会肆虐数百公里河域,不虚常胜山的绿林巨盗,常沙城的布防官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个实权大军阀……”
秦川点了点头,仔细一想,摇头笑道:“确实有点棘手,不过也就那样了,难道他还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升斗小民,对我兴师动众不成?”
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船舱内响起凄厉的惨叫。
陈皮手中的菠萝小刀,一下子刺入水香的眼球中。
一刀接着一刀。
刀刀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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