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开春,
伊耿看着戴蒙呈上来的各项数据,最让他注目的便是暴涨的人口。
而现在摆在他面前有一个问题。
当城市的不断发展,伊耿不得不在两座城池之间选择一个更加主要的作为基地。
伊耿把戴蒙,安东尼和希山传唤了过来,询问道:
“你觉得我们在两座城市间,以哪里为首更好。”
戴蒙思虑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庞贝城地处洛恩河畔,交通便捷,地处诺佛斯,科霍尔和里斯的中间三角贸易带,无论是海洋贸易还是陆地贸易,都是很重要的地区。”
安东尼闻言驳斥道:
“只是十几公里的路程,骑马几个小时就能到了,更何况修好路之后,时间还要简便,仅仅是通商方便不是缘由。”
伊耿听到这句话也赞同不已,虽说庞贝城靠近内陆,但如果修一条安达斯城和庞贝城之间直达的路,这点距离也就不足挂齿了。
“安达斯毗邻狭海,西海岸的九个城邦。还有维斯特洛之间的贸易都更为便捷,假如能作出一个港口,也可以将我们特产的小麦和土豆都倾销出去。”
戴蒙力争道:“可是我们现在的多余的产量都充归仓库,也不会有多余的粮食卖出去,现在只是和潘托斯做交易已经够我们花销了。”
“可是我们也需要从里斯购买奴隶,从科霍尔购进武器,从瓦兰提斯购进玻璃制品和葡萄酒,从密尔购进透镜和蕾丝。”
听到两人关于城池建设的争论,伊耿也陷入了沉思。
在忙碌的建设中,伊耿的领地内已经不知不觉发展壮大,成为了一个可与自由贸易城邦掰掰手腕的潜力股。
这一切都是出自安达斯肥沃的土壤和丰富的农业资源,以及矿产资源。
只需要稍加开采和物尽其用,安达斯这匹黑马就能在东大陆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这片土地曾经屹立着丘陵之王胡戈的古老王国,在安达尔人由五指半岛为起点入侵维斯特洛之前,安达斯的丘陵一直是他们的家园。
可能发源于斧头半岛的安达尔人从原住民长毛人的手中夺得安达斯,这些长毛人是如今伊班人的表亲。
这里是七神的发源地。
据传七神在山间降世,赐福给安达尔人。
传说天父从天上摘下七颗星星做成王冠,为安达斯的第一位国王,丘陵之王胡戈加冕。
这片承载着文明沃土的古老文明,如今在伊耿的带领下缓缓走出了蛮夷之地。
以农业为立城之基石,在厄斯索斯大陆上站稳了脚跟。
安达斯蓬勃迅速的发展和伊耿的个人眼界与能力脱不开关系。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凭什么奴隶主和那些贵族们可以生来享有把人当作牛马的权力,难道蛮夷之地的人就不配有民权吗?
过去,伊耿做不了什么,因为那时候他实力孱弱,没有人会把他放在眼中。
现在,时代变了,伊耿要为野人们争夺他们理所应有的权力。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这句话不是空话,历史是胜利者所书写的,赢下战争的人才会有话语权。
如果伊耿进攻其他城邦成功,那么后世之人会称他为一个伟大的君主所发起的兼并战争,只有失败后,才会有人称他为一个歇斯底里的恶魔。
现实本就如此赤裸裸,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在人类社会中毕恭毕现。
“我觉得,安达斯才是我们首要的选择,一来它是我们政治文化的中心,二来所有的自由贸易城邦,烟海玉海,夏日之海,颤抖海,维斯特洛才是我们广袤的天地,不可把眼光拘泥于小小的内陆城池中。”
当伊耿彻底解决城池的未来发展策略后,格局和眼界瞬间畅通了,想清楚了一些问题的根源。
“我们要尽快建立好防御的城墙,并且招募军队,配备军饷和制式武器。”
戴蒙有些不解,“大人,我们又要招兵买马?前些日子不是才扩军吗?”
伊耿笑着解释道:“伊利里欧总督和黄金团的人要我们和布拉佛斯开战,算算日子,多斯拉克人也快要行进到这里了,还有其他潜在的城邦,他们都想在我们这块肥肉上咬一口。”
“他们竟敢这样做?”戴蒙霍然起身,“我们现在有三千野蛮人军队,还有多恩精锐和黄金团风吹团等佣兵的加入,他们找死吗?”
和众手下乐观的态度不同的是,伊耿认为现在的安达斯局势仍然相当严峻。
“在我到达安达斯之前,这里仅仅是一片未开化的蛮夷之地,可以轻易攻下,但不会有多少油水。”
“可是现在不同了,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这片贫瘠的土壤已经变成了一块每一寸土地下都埋藏着黄金的宝地,是天上神国的沃土。”
“那些豺狼猛兽看到的是,这里每年产出数万匹牛羊,奢侈的白糖用桶装载,小麦,蜂蜜,矿产还有树木用之不竭。”
“我们的土地,一亩可产数百公斤的小麦,还有各种草木药,花生大豆。”
“有一位饱读诗书的哲人曾言,若是让一个商人看到百分之两百的利益,他便可为之铤而走险。这并不是我的空虑。”
当伊耿详细地阐明了自己的看法后,一旁聆听的戴蒙和安东尼呼吸也变得急促。
诚如斯言,伊耿将古老而衰弱的安达斯带向了复兴之路,可周围仍有强敌环伺。
现在其他的贸易城邦都在观望,等待着第一个出头的人,试探一下安达斯的实力,如果实力够强,那便会与之达成盟友协议,若是不够站上棋桌,他们便会毫无负担的将之吞并。
“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好应对,加强城池的防御力,倘若真有不长眼的东西想要试一试咱们,定然要将其有去无回。”
安东尼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我看还不够,前来进犯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我都会记住,并带兵出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伊耿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忽然心里有了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