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好一会才停止了咳嗽,继续抽烟,嗓音沙哑地对尚青华说道:“你这个开局不好应对啊!”
尚青华皱眉说道:“江老,您不要太耗心力,小心病情加重。”
江老摆摆手道:“老病根了,治不好的,活一天算一天。”
解超闻到烟味很刺鼻,不像是正常的烟草,应该是掺入了什么东西。他鼻子痒得很,想打喷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仅揉了两下而已。他感觉江老身份不低,尚青华很是尊敬,可能也是卡尔弗莱德自然基金会人。尚青华暂未进行介绍,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安静地站在一旁。
江老不久瞅了解超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的战术背包上,开口问道:“你背的可是禹王铲?”
解超点点头道:“尚青云说是,但我不太清楚。”
江老抽口烟道:“能让我看看吗?”
解超说声可以,遂将战术背包放在方形石桌上,拉开尼龙铲套的拉链,抽出禹王铲,双手握持着递给江老,很懂礼数。江老丢掉快抽完的纸烟,同样双手接过禹王铲,低头仔细查看起来,脸色神色逐渐凝重起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数分钟后,他把禹王铲还给解超,肯定说道:“没错,这就是禹王铲,地灵门的镇门之宝。”
尚青华趁机给解超介绍江老,说道:“解老弟,江鹤川江老是天灵门的掌门师叔,辈分很高。”
他顿顿之后,又开始介绍解超:“江老,这位解老弟名叫解超,地灵门第十三代传人,希望合作愉快。”
江鹤川没有回应,稍后起身,转身朝竹喧居的正屋走去,边道:“我累了,先去休息,晚饭不用叫我。”
尚青华目送江老进入正屋,扭头朝解超笑了笑,示意人老脾气怪,不要在意。解超微笑回应没关系,重新装好禹王铲,跟随尚青华进入左厢房内,分内外两间,家具和陈设都是木制仿古的。一扇屏风隔开内外间,隐约可见后面的月洞门,显然是通往卧室的。屏风前摆着一张木榻,上面铺着锦垫,可卧可坐,相当与现代的沙发,当然也少不了靠枕。
木榻上摆放一张榻几,上面有一套青瓷茶具,之外的陈设就是摆在外间的四张官帽椅和高足茶几了,两两相对,相当清雅。尚青华和解超在木榻上稍作了一会儿,让后者在这里暂住一晚,明天早上开车出发,夜间走山路不安全。晚饭自有酒店的工作人员送来,当然也可以去餐厅吃,直接把账记在竹喧居就行。
竹喧居虽然是仿古建筑,但卧室内也配备小型冰箱和饮水机,卫生间自然也少不了,24小时提供热水洗澡。尚青华不久告辞离开,他不住这里,还有事要办。不过司机吴滨会留下,住在右厢房内,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吴滨,直接联系他也行,并给解超留下了手机号码。解超送尚青华离开房间,直至他消失在竹林内,这才返回,关好房门。
晚饭六点半准时送来,江老果然没有出屋,精美食盒则放在正屋门外,吃不吃都会记在账上。司机吴滨倒是出来拿食盒了,与解超点头打招呼,没说话,很快就回屋了。解超也拿了食盒,但不知需不需给送餐的工作人员小费,可后者并未停留,转身推着餐车离开,也没有要小费的意思。
解超回到厢房内,把食盒放在木榻的榻几上,打开查看,竟然有他爱吃剁椒鱼头,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晚餐时四菜一汤,除了剁椒鱼头外,还有东坡肉和两道叫不上名字的素菜,最后是鱼丸汤。米饭还冒着热气,粒粒分明,软硬适中,口感很不错。晚餐分量适中,他剩了一部分,但剁椒鱼头都吃完了。食盒放在门外,酒店的工作人员不久会取走,绝不会让过夜变质。
解超饭后去竹林散步,同时查看四周的环境,确实非常幽静,价格肯定也很高,绝不会低于五星级的宾馆。他对江鹤川很感兴趣,对方既然是天灵门的掌门师叔,必然知道摸金一脉四大门派的详情,或许能打听出什么来。可是江老闭门不出,而且好像身染重病,情况不容乐观。
他也不便贸然去敲门请教,只能耐心等机会了,听尚青华说双方会合作,说明江鹤川也要去古家坪村,不知对方的身体是否能坚持的住。他八点返回竹喧具居,吴滨的房间亮着灯,江老的房间则漆黑一片,食盒仍放在原来的位置上,从未被动过。他进入自己房间,上好门栓,进入卧室卫生间冲个澡,然后换上睡衣,上床睡觉。
也不会睡了多久,解超被手臂灼痛惊醒,坐起查看,两支小臂内侧似字似符的印记十分明显,并且发出暗红色,像是被烙铁烙上去的一般。他不敢去抓,遂抄起放在床上的禹王铲,双手握住铲柄,默念咒语,缓解灼痛感。他担心今晚做噩梦,禹王铲便提前放在床上,以防万一。
解超默念两遍咒语,手臂的灼痛感明显减弱,暗红色也消失了,逐渐恢复正常。他困意全无,灼痛感消失后,口渴的厉害,遂下床穿着拖鞋走到冰箱前,开门取出矿泉水解渴。他拧开瓶盖小口喝着,想找手机看看几点,却突然听到隔壁房间似乎有动静,继而传来呵斥声,嗓音沙哑,正是江鹤川。
他没有多想,立刻箭步窜至床边,探手抄起禹王铲,转身冲出卧室,直奔房门而去。他踢掉了拖鞋,来不及穿运动鞋了,光脚夺门而出。今晚月光黯淡,竹喧居四周也没有照明灯,仅林外的马路上亮着路灯,但光线也很昏暗。他赤足冲向江老的房间,里面也没亮灯,不及靠近正门,一条人影却破窗而出,窗户却没发出丝毫的碎裂之声。
人影落地即起,飞快朝竹林跑去,竟然没想起任何脚步声,极为诡异。解超犹豫着是不是要追上去,屋内传来江鹤川的声音,告诉他尽管追,自己没事。他立刻朝人影追去,全速奔跑,缩短距离。他没有穿鞋,光脚追入竹林内,地面泥土很松软,不时能踩到碎石,很是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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