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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九。

窗外鸟鸣,叽叽喳喳的将范思辙吵醒。

虽然毒已解了,但脑袋依旧有些昏昏沉沉。

他揉了揉眼睛。

扒拉到自己的外衣,胡乱的披在身上。

手摸在胸前的兜里,翻找着今日的日程安排。

等看清眼前等候多时的侍女,范思辙才回过神来。

原来自己已经不在清安县了。

连续好几天的早上,范思辙都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侍女见范思辙醒来,向门外的人眼神示意。

随后走上前,轻声说道。

“公子,你醒啦?”

范思辙用力的撑起身子,却发现身体仍然有些虚弱。

“公子,感觉好些了吗?”面容姣好的侍女端了杯水,双手捧着,递给范思辙。

范思辙不太习惯有人服侍的日子,别扭的接过水杯,咕嘟咕嘟大口喝下。

水顺着嘴角流淌下去,范思辙随手便抹了干净。

另外些的侍女端着毛巾、牙刷、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丰盛的早餐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在桌面上了。

粥和馒头,配上小菜,香气扑鼻。

范思辙在路上的这几天,吃也没吃饱,睡也没睡好。

光闻着味道,便舌下生津。

“你们吃过了吗?”范思辙拿起筷子,看向屋中的侍女。

她们有一部分原先是范闲院中的侍女,可范闲不喜欢被人服侍,就都被赶出来了。

于是乎,为了不失业,就都到了范思辙的院中。

不过绝大部分侍女都不知道自己服侍的范公子长什么样子。

今天早上才见到了范思辙。

没想到是这样一个风流公子。

面容俊朗,言行随性。

“还未吃过。”站在最前排的侍女大胆些,回答道。

范思辙往屋外看去,用手指点着数道。

“一、二、三、四......十六。喔,人还挺多。”

范思辙将头探出窗外,招了招手,笑着喊道。

“没吃过早饭的都进来吃早饭。干活也有力气些。”

侍女们面面相觑。

还有这样的主子?

这莫不是什么鸿门宴吧。

范思辙眉头一皱,“怎么回事啊?干事情干净利落点。让你们过来吃就吃,又不是什么满汉全席。”

在清安县,这几百人的大锅饭范思辙也照样吃。

这样做,不是故意为了展现什么平等和尊重。

只不过,若是每个人早饭、中饭都自己解决,那必然会耽误不少时间。

不如统一一起吃饭,减少摸鱼时间。

范思辙可不是什么大善人。

侍女们见范思辙脸色沉了下来,不敢怠慢。

忙不迭的放下手中的工作,来到屋中,战战兢兢的吃起饭来。

范思辙很是满意。

孺子可教也。

他对众侍女说道。

“在我的院子里干事,要记住一下几点。”

侍女们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将手放在腿上,竖起耳朵倾听。

“第一,保证高效。每天做完自己的活,就可以休息了,所以别提溜着抹布盯着一块地板擦了。

第二,工作时期间,严禁干无关的事情。迟到早退,自行登记。

第三,要严肃、团结、活泼、有爱。禁止团体内耗。”

侍女们眨巴眨巴眼睛。

这范公子似乎也有些奇怪啊。

与范闲公子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了,具体的事宜之后再说。”

范思辙扒了几口粥,拿起一个馒头,便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

书房。

范建眉头紧锁,表情凝重如同乌云压顶,眼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低着头思考片刻之后。

他站起身,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步伐急促,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心中的焦虑。

桌案上摆满了各类公文,但此刻,他全无心情去翻阅。

范思辙倒是一脸轻松自在,走进书房。

“爹,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我已经痊愈了。”

范建见自己那调皮儿子去了趟江南,心里还是不装事情,自然心里苦。

“思辙啊,我这是在担心范闲。”

“范闲?牛栏街遭遇陈巨树刺杀吗?爹,你放心,他没事的。”

范建明显一愣。

“思辙你怎么知道范闲遇刺了?”

“这事闹得很大啊,消息早就传到江南了,我在路上听说的。”

范思辙说的也没错。

他确实在路上听闻了此事。

不过就算没听闻,他也知道。

毕竟他是《庆余年》的忠实读者啊。

“诶,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昨日,范闲当街搏杀陈巨树,现在已经被检察院抓住了。”

“爹,此事你不必惊慌。范闲哥福大命大,自有吉人相助。爹你只要按照心中所想,带着虎骑给范闲撑撑场子,此事自然能化解。”

范建一脸迟疑。

这傻儿子啥时候还懂这些。

难道说,他真的在江南成长了?

“思辙,此话怎讲?”

“用程巨树交换回来的军情是假的,此事不过是计中计罢了。爹,你在官场帮范闲。我去市井小巷传佳话。这次若妥善处理,范闲不仅会没事,而且会成为百姓口中的大英雄。”

范建半信半疑。

他不是怕范思辙害范闲。

他是怕范思辙没那个能力。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去帮帮范闲的。

范建犹豫片刻,缓缓点头。

“也罢。思辙,你自己小心,京城水深,莫中了别人的圈套。我去调虎骑。”

..

范闲搏杀程巨树一事,现在已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了。

范思辙穿着朴素布衣,坐在路边的茶馆。

喝着清茶,倾听着路边大爷们的讨论。

“这凶徒光天化日之下就敢行凶,范闲出手是为民除害,做得好!”

“就是,如果这样的人不受到惩罚,我们这些普通百姓还怎么有安全感?”

“虽然凶徒可恶,但范大人这样私自动手,还是有些不妥。这也算是杀人啊。”

“说的没错,若是人人都像这样私自用刑,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陈巨树就这么离开大庆?”

“但今后若再有类似情况,我们又该如何是好?难道每次都不管?”

范思辙听罢,莞尔一笑。

好,吵起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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