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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了,但虎儿现在又中了蛊毒……”

黄劲荣招手将黄虎喊过去,像带小朋友一样抚摸着黄虎的头,老泪纵横。

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过惯了好日子的人。

黄劲荣是在白小楼面前表演。

白小楼也知道他是在表演,但还是有点动容。

“黄总探长,虎哥的蛊毒也不是没办法可以治疗……”

“啊?”

“虎儿,还不给你楼哥跪下!”

黄虎心不甘情不愿地跪倒在白小楼面前。

白小楼可不像黄龙,赶紧起身去扶他起来,而是装作没看见似的,继续跟黄劲荣说:

“蛊毒其实是草鬼婆在男女交媾中传输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可能会通过她身上母虫的变化而感知从而让中蛊的人受到伤害……”

白小楼的推断很有道理。

“那怎么能找到这寄生虫呢?”

黄劲荣的眼神里满满的期待。

“很难,甚至目前的医疗器械都无法实现这目的!”

白小楼心想,如果有后世的彩超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蛊虫隐藏的地方。

“那……”

“总探长,到了如今这地步,我也得请你谅解,我也中了蛊毒!”

这顶绿帽并没有让黄劲荣动怒,相反他神情更加释然了。

因为刚才自己和黄虎中毒昏厥时,白小楼却若无其事。

“这都是那个老妖婆太歹毒,怪不得你。楼儿,明天开山门后你就是我关门弟子了,我会劝说其他的长老将帮里的事务一并交给你处理,我们黄府的生意也会逐步交到你手上。”

这个诱惑不能说不大,完全可以说是一步登天,黄龙努力了这么久,结果是给白小楼做了嫁衣裳。

“黄总探长,这事另议,不管怎么说,我也得感谢您看得起我,而且虎哥对我像亲弟兄一样好。哎呀,虎哥,你怎么还跪着,赶快起来!”

白小楼似乎现在才发现黄虎跪着,赶紧招手让他起来。

黄虎白了他一眼,正想撑起身子起来,结果被他爹又一声怒吼再次跪了下去。

“继续跪着!没出息的玩意儿!”

“楼儿,你也看着了,我老黄家只有这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得靠他生儿育女,让我老黄家香火能传下去,你无论如何都得救他一命,我给你跪下了。”

黄劲荣说完,也真从椅子上滚了下去,朝白小楼跪了下去。

这可使不得!

白小楼这时再也不敢继续装下去,赶紧将黄劲荣扶了起来。

“在职位上,您是总探长,在身份上您马上就是我师父,您要是跪我,普天下人都得指我后背脊。”

“我话未说完,我现在只掌握了一种临时可以消除蛊毒的方法,但想一劳永逸,彻底清除掉,可能还得解铃还需系铃人。”

黄劲荣长叹一声说:

“我也找过很多人,草鬼婆下蛊都是秘传的,同样是下蛊,不是同一门的人也无法找出解药,其实草鬼婆就没人有解药,她们本来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只要她们死了,中蛊的人全都活不了。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要将老妖婆留在宅子好吃好喝地供着,但她去哪里我都会叫人跟着,不能让她跑了,也不能让她死了!”

“我刚才听您说过什么蛊王?”

白小楼记忆力一向不错。

“苗疆有个蛊王,不管哪门哪派下的蛊都没他的蛊厉害,只要他放出蛊,别的蛊都会乖乖地逃离。”

“那……”

黄劲荣拍手制止了白小楼继续发问。

“这传说中的蛊王谁也没见过,不过豹儿他的亲生父亲说他能找到,和我约定只要将豹儿培养成人,他一定亲自将蛊王带来帮我去毒。”

这才是黄劲荣唯一的希望。

“总探长,其实要暂时让蛊虫不发作,有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你叫人拿根大号针过来,我给您示范一下。”

黄劲荣听了大喜,赶紧叫人去找缝纫针。

“虎哥,你忍着一点!”

白小楼将针烧红消毒后,抓住黄虎肿得像茄子似的东西,猛地将针直接来了一个对穿。

“啊!”

黄虎惨叫一声,直接昏了过去。

“你!”

黄劲荣急得直接从怀里掏出了“掌中雷”。

“总探长,您看,他这地方流出的血是不是和别的血不一样,这血呈淡黄色。”

白小楼拿纸擦了擦黄虎流出的血递给黄劲荣。

“这是为何?”

“这是蛊虫在那里面产了卵,而我这一针刺破了蛊虫的巢穴,它就不敢轻易再犯事。”

毒虫和人一样,面对生死时也会害怕的。

“那不是只要扎一针,老娇婆就对我们没有办法了?”

黄劲荣将枪收回去,拍手大笑。

“黄总探长您不想一想,如果每天都这么扎针的话,那玩意儿还能起作用吗?弄不好一针扎偏了,就算能娶妻,也生不了娃啊!”

白小楼这话让黄劲荣又面如死灰。

“黄总探长如果信得过我的啊,将小……露兰芳交给我吧,我看能不能找出别的方法出来,实在找不出,我听说西洋人的医术很发达,说不定他们能够找到蛊虫的正确位置,从而开刀将它取出来。”

白小楼这才将倒在地上的黄虎提起来。

“如果总探长真打算金盆洗手,我会尽全力保证您全家的安全,豹哥我会想办法将他救出来的,万一哪天您能和他亲爹碰上面,那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如果不行,可以考虑先将虎哥送到山姆国去,待时事平静了再接回来也不迟,至少知道放血疗法后,虎哥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才不去!要去你自己去!我死也要死在淞海!”

黄虎痛得直抽冷气,嘴上却很硬,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留恋的。

“我叫你反嘴!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连小娘都敢上!”

黄劲荣看到自己儿子这熊样,气得脱下鞋子,拿起鞋帮子就边骂边冲着黄虎左右开弓,打得黄虎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才罢手。

白小楼根本连劝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黄虎这家伙如果留下来,对自己不是一件好事,特别还夹着有梅秋生在内。

万一他向梅秋生说漏了嘴,凭着梅秋生的聪明,很快就会知道自己在其中搞了什么鬼。

无论如何得将他和梅秋生隔离开来。

“我知道虎哥看中了梅老板,但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知道梅老板会不会是另外一个草鬼婆?”

“不可能的,梅姐姐跟我说过,她根本不是苗疆人……”

黄虎嘴巴都肿得成香肠了,还在含糊不清地为梅秋生辩解。

“她不是苗疆人,那有没有可能是东洋人呢?东洋人的忍术和阴阳术的毒害可能比蛊毒更厉害百倍。”

白小楼直接挑明了真相。

“你又想吓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打梅姐姐的主意,梅姐姐都跟我说了,但她看不上你,你就别做梦了!”

白小楼听了哭笑不得。

看不上我,难道看得上你这个又丑又傻的矮胖子?

“小楼,有话你请直说!”

黄劲荣听出他话里有话。

“梅老板是不是突然出去就没见回来?她能去哪?”

“我的意见是总探长现在就带着虎哥和我干妈搬到公使馆去暂住,这院子交给周管家和我来处理,绝对不能让虎哥再和梅老板见上一面。”

“我打死也不去!”

黄虎话才说完,黄劲荣又是一鞋底拍了过去,直接将黄虎拍晕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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