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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是好菜。

不但有鸡鸭鱼肉,甚至还有肥嫩的大闸蟹。

厨娘感谢白小楼给所有佣人加餐,自然将最好的食材全部给他做了。

酒更是好酒。

埋在桂花树下的女儿红。

本地大户人家生了女儿后必然会在桂花树下,埋下18坛桂花酒,等女儿出嫁时再拿出来上婚宴。

黄劲荣没有女儿,只能是这个庄园上一个主人埋下的。

也不知道周管家怎么想的,竟然搬来一坛女儿红过来。

一打开泥封,带着桂花香的浓郁酒香,未喝就让人处于微醺状态。

“周管家也真是的,今天就将女儿红开了,以后小芳出嫁喝什么?”

露兰芳皱起了眉头,她本来想等着等小芳和黄豹办喜事时再挖出这酒。

“今天也是大喜日子,该喝!”

白小楼让丫鬟将酒温好,里面还加上了姜丝和梅子及冰糖。

“小芳,你怎么长这么瘦,多吃一点。”

白小楼坐在主位,露兰芳母女分别坐在他两侧,他爱怜地看了一眼兴奋得小脸红彤彤的露小芳,夹了一个大闸蟹到她碗里。

“小芳,你不能吃!”

露兰芳一见,惊慌地站了起来,将扯着蟹脚往嘴里扔的露小芳手上的蟹打落在地。

“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楼将筷子往碗上一搁,严厉地看着露兰芳问道。

“白……老爷,小芳真的不能吃这种寒性重的东西,你多吃一点吧?”

“小芳,你在做好事?”

露小芳懵懂地看着白小楼,听不明白他说什么?

“我是问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白小楼指了指腰下,伸手抓过露兰芳那血渍印在纱布上的小指问道。

露小芳这才明白过来,羞红着脸摇了摇头。

“那为什么不能吃?太太,小芳现在可是我徒弟!师父批准你吃,你大胆吃!”

白小楼又剥了一个大闸蟹放到露小芳碗里。

“我求你了!你不会打算小芳活生生死在你眼前吧?”

露兰芳急得眼泪直流。

“直说吧,为什么?”

“小芳是我从小给她养蛊,蛊虫喜温不喜凉,如果吃了太寒性的食物,就会在自身里造反,以后不但不再受控制,而且会让养蛊者随时可能遭受反噬之祸!”

露兰芳对小芳是发自内心的好,迫不得已时,将草鬼婆的秘密都全盘托出。

“原来如此!”

白小楼将小芳的碗换给自己,然后夹了一个在鸡腿到自己碗里推给了小芳。

“那多吃点鸡腿吧,这东西性热。”

露兰芳这才破渧为笑,对露小芳说:“还不谢谢你师父!”

“小芳啊,你师娘对你可真当亲生女儿看待啊,为了你,连她心底里的秘密都说了出来。不过,我们一家人本来就不应该保守秘密,太太你说呢?”

露兰芳看着这个和她儿子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不知点头好还是摇头好。

“娘,为什么师父要我叫你师娘?”

露小芳平时的生活没好到哪去,一边抓着油腻腻的鸡腿啃着,一边好奇地问起露兰芳来。

露兰芳狠狠瞪了白小楼一眼,给小芳也倒了半杯酒。

“师父叫你怎么叫就怎么叫,这有什么好问的,你师父现在是这院子的老爷,连我也得听你师父的……”

“是啊,小芳,你还不好好敬你师娘一杯,你师娘可是钭全身功夫都教给了你!”

白小楼话里有话。

露小芳看着露兰芳,没敢举杯。

“刚才娘跟你说什么来着?师父叫你做什么你就得马上去做!”

露兰芳和小芳轻轻碰了一下杯,一饮而尽。

小芳自然还得再敬白小楼一杯。

幸好这女儿红温好了,又放了梅子和冰糖,吃起来甜甜的、暖暖的,露小芳喝下去后没觉得难喝,第三杯自己主动加满了。

三个人一起举了一杯后,白小楼搂着露兰芳喝了一个大交杯。

“太太,话说雨浓兄和你这么久不见,你激活蛊虫时他不是只有等死的份?”

几杯酒下肚,露兰芳的警惕心思也放松了不少。

她斜着眼睛看着白小楼说:

“你想诈我?”

“太太,你都是我的人了,我诈你看什么?换句话说,现在我们一家人全得靠我才活得下去,别说你和小芳,就算是豹儿,如果没有我,他只有死路一条!”

明摆着是威胁,但在白小楼嘴里说出来似乎是特别关切。

“你真的保证能将豹儿救出来?”

露兰芳又一次端起了杯。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再多遍又有何用?”

白小楼没有和她碰杯,而是又夹了一块东坡肉到露小芳碗里。

“只要你将豹儿救出来,我也保证能将你身上的蛊毒全部清除掉。”

露兰芳一饮而尽。

“哈哈,太太啊,你到这个时候还想蒙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草鬼婆一辈子只能放蛊和收蛊,但除不了蛊!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传说中的蛊王吧?”

白小楼用筷子敲着碗沿大笑,看得露小芳嘴巴鼓鼓的,都忘了嚼,傻傻地看着他。

“你不是好奇豹儿他爹为什么不会毒发吗?我可以告诉你,他在认识我之前就已经中了蛊,但是……”

“他不但现在,包括以扣永远,他再也不会中什么蛊毒了!”

“哦?”

白小楼一副极不相信的样子。

“我们苗疆女子放蛊不是为了害人,是为了自保,只要是自己愿意厮守一生的男人,谁会值得让他受苦?”

露兰芳又满满地倒了一杯,和着泪水一起吞下。

“我们苗人是被你们夏人追得无处可逃才流落到深山的,为了保证我们苗人的血统纯正,老祖宗才研究出蛊毒,只有我们自己心爱的人才可以一辈子不受蛊虫控制,其他男人如果想占我们便宜,他们就要遭到报复,必须听从我们的使唤才能保住性命。”

露兰芳又接过了白小楼倒的酒,和他碰了一杯后说出了下蛊的源头。

“据我了解,雨浓兄并不是苗人。”

“时代变了,苗人早就走出深山了,不然我现在怎么会坐在这里和你喝酒?”

露兰芳嫣然一笑,尽显妩媚。

“我明白了!所有身上养了蛊的女孩,她身上的幼虫可以将她第一次接触到的男人身上的蛊虫吸引过去,从而在这男人身上形成一种抗体,不知我理解的是否正确?”

“你……你怎么知道?”

露兰芳惊愕地看着白小楼,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就知道了这个老底?

她哪里知道白小楼在穿越前最大的爱好是看书,而且是看各种杂七杂八的古书,关于苗疆放蛊的书他也有看过。

“戴雨浓当时接近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是苗疆过来的女孩,当时你还没主动学会养蛊,所以他就欺骗你,让你心甘情愿回去养好蛊再来治好他……”

“你别说了!不是你说的那样!”

露兰芳疯狂地站起来想去捂白小楼的嘴。

“然后他为了完成姓蒋的倒行逆施,又欺骗你去引诱黄劲荣,逼迫黄劲荣带着他的清帮弟子助纣为虐,事成后他就将你和黄豹,不对,现在应该叫戴豹留在黄府,给你一个空口承诺,让你埋伏在这,等着他下一次用得着你的地方!”

白小楼将她拼命抓挠他的手控制住,冷冰冰地揭露真相。

“不会的,雨浓不会的!雨浓说过这一辈子不会负我的!”

露兰芳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嘴里喃喃自语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白小楼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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