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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楼一副很傻很天真的表情看着汪如海。

“汪处长,您是说我耍花枪还是打出手玩得好?”

他这一反问将汪如海问蒙圈了。

汪如海怎么知道戏曲班子从小得学耍花枪?

白小楼也没等汪如海回答,自言自语道:

“我小时候其实耍花枪耍得蛮好的,汪处长,您别看现在舞台上的刀马旦表演打出手一次能接好几杆花枪,您可知道我小时候练功,练打出手那一段时,四面八方足足有八个人,一起扔花枪到我身上……”

“斜阳下战云密布,未尝为我退一步,英姿威风飒爽,马上流露……”

白小楼像回到舞台中心的穆桂英,嘴里唱着淞曲,左边飞一个媚眼,右边抛一个飞吻,手舞足蹈地表演起接武生掷来的花枪动作起来。

“打出手”是刀马旦的传统武打技艺绝活。

为了显示某位女枪比如穆桂英、花木兰骁勇善战,常令四个,最多达到八个武生分别站在舞中四角,将手上的双头短花枪投掷到女将身上。

女将则一边唱着戏曲,一边手脚并用,将花枪踢或挡回去。

虽然白小楼因为倒嗓唱不了刀马旦,手上也并没有花枪,但一举一动大有名角风采,

心跟神合,神跟貌合,貌跟形合。

这一亮相就把体现自己精气神的台风展现了出来,

让平时喜欢看戏剧的丁墨村忍不住随着她的表演,用手指敲起了节奏。

“好!”

“白秘书真的不愧是一个好演员……”

“不过……”

“演得有些过了!”

汪如海缓缓地鼓了一下掌,一字一句地盯着白小楼的眼睛说道。

“汪处长您是行家,的确刀马旦我很久没唱了,要不我给您唱段佘太君?”

一贯冷面对人的江阳听了都不得不将头扭到一边。

他怕再看下去,

他会笑出声来。

“白秘书,你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你的枪法?”

汪如海直接掏出配枪顶住了白小楼的脑袋。

“说吧,你的枪法是在哪里学的?”

“我……我就是刚进警察局时参加新兵训练时学过啊。”

“对了,江组长,你那时还是教官,你还踢过我屁股……”

这话说得江阳脸都红了。

当时谁知道你是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角色,不然请我踢我也不会踢。

“是吗?”

汪如海将枪收回枪套,看着江阳说:

“难道我短短一个小时,听到的关于我们后勤处出了一个神枪手,枪枪命中对方,造成铁血协和匪帮一死一伤的报告都是假的?”

“甚至市国民会议的都打电话前来询问……”

汪如海偷偷瞄了丁墨村一眼,一狠心又轻声说了一句:

“包括特高课!”

丁墨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继续把玩着手枪,好像一个拿到刚买的玩具的小孩。

白小楼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朝丁墨村走了一步,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说:

“局座,我是您亲自从戏班子赎身来到警察局的,我一天能吃几碗饭,睡觉会不会磨牙打呼噜您都清楚……”

此话一出,丁墨村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心想:

“你这个小兔爷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你睡在一起过?”

想来想去也只有睡在一个套间过,不过自己睡在里面卧室,他和警卫睡在外间会客室。

“你要说我端茶送水行,我没话说,要说我开车行,这我真的练过,局座可是专门找司机教过我,局座您还记得老刘吧,他人虽然脾气暴点,但车真的开得好……”

丁墨村将手枪放回桌上,皱着眉头盯着白小楼,一声不吭。

不能再扯了,再扯老虎要发威了。

白小楼察言观色的能力可不是一般强,特别对丁墨村来说。

“我也不知道人是不是我打死的,那么多弟兄们在,说不定是江组长打死的也不一定。”

能赖还得赖。

“报告局座,通过尸检,确定死者中的弹是该支勃朗宁所发射;同时在对方的头目叫强哥所处的位置发现的弹壳,也和这枪的型口匹配。”

江阳这个老六,竟然给他功劳也不受。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报告局座,这样说来肯定是我打倒的,但我感觉另有隐情所在……”

“哦?你的枪打死了人,却还有隐情?”

汪如海轻蔑地一笑,将两手一摊,说道:

“请开始你的表演!”

白小楼恨不得去空间将M3冲锋枪拿下来,直接将这个干瘦得没二肉肉的家伙“突突”掉。

找一个这样又老又丑的家伙陪葬,估计做鬼都在后悔。

白小楼很快就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当时可是江组长亲自指挥,铁血团的凶残,你可是亲眼所见。”

江阳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很自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特勤处的弟兄们配的可是标准的汉斯国装备吧?”

江阳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不得不再次点起了头。

“对方铁血团虽然占有地利优势,但我躲在树后听到枪声很杂,有手枪也有三八大盖,还有98K的声音,总之,火力应该没有我们特勤队的弟兄们强,江组长认为呢?”

江阳这时才听出他是在挖坑给自己跳,赶紧冲着丁墨村一个立正敬礼后说:

“请局座处分属下无能!的确匪徒火力不均匀,但敌方占据地理优势,而且有精准度很高的长武器,我方无法仰角情况下发起冲锋。”

“啧啧!我以为江组长是一个闷声葫芦,没想到说得比我唱得还好听!”

白小楼豁出去了。

今天不将江阳卖了,自己就无法自圆其说。

丁墨村又紧锁眉头盯了过来。

“如果说铁血团地理位置好,以高打低,江组长珍惜弟兄们的兄弟,不让弟兄们冲锋,我能理解……”

“但是!”

白小楼话锋一转,

“你们互相对射了半个小时,竟然双方没有一个人负药,而我才露出一点头,就差点将小命交代在那了!”

“局座您请看!”

白小楼摘下他头上的礼帽。

丁墨村扬了扬下巴,汪如海接了过去。

帽子顶部有一个子弹穿透后烧得焦黑的洞。

“局座,请处分我!是我们平时训练不够,而且没有真正面对过亡命之徒,我……”

“当时白秘书一直搂着梅老板,对方以为他们是重要人物,才瞄准他们打枪……”

江阳明显有点急过头了,竟然在这最不合时宜的时候说出梅秋生来。

丁墨村的面部肌肉像是被人用铁钩钩起来一样,往上狠狠地抽搐了几下。

你这小胆子真肥啊,这时候还敢告我的状?

白小楼直接走到他面前,看着江阳说:

“江组长太谦虚了,你们哪里是训练不足,明明是在对天开枪!”

“你们根本不是在对射,而是在故意在表演如何躲避对方的射击!”

白小楼这个质问铿锵有力。

“白秘书说笑了,打仗当然得躲避对方的射击,难道还故意被对方击中?”

汪如海皮笑肉不笑地敲起了边鼓。

才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转身直勾勾地看着江阳,又扭头过来看向白小楼。

“江阳,出去!”

一直没吭声的丁墨村突然发出低沉但威力无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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