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井将他送出特高课的大门时,白小楼还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应该是你的车吧?”
没想到他的边三轮也摆在了哨所旁。
“谢谢石井阁下,那我先回局里报到去了!”
这次石井没有拒绝和他握手。
怎么这么草率?
放人连个手续都不要办?
白小楼故意慢吞吞地骑上摩托车,悄悄地打量四周。
哨兵的枪依然背在肩膀上,没有半点紧张状态。
轰响油门后,白小楼还是没有急于离开,扭头再次挥手向石井告别,而此时石井已经回头朝办公楼走去了。
此时不走还等什么?
白小楼将油门拉到最大档,猛地一把冲了出去,而且还冒险侧着身子骑行,像一个第一次骑摩托车的新手一样左拐右拐骑出了一条不规则的线路。
绕过两道弯后,白小楼通过反光镜往后面看。
没有追兵。
他谨慎地又朝警察局方向骑行了一段路,确定无人跟踪后转过头朝租界开去。
从空间取出特别通行证后,哨卡照样看了一眼就扬手让他进了租界。
虽然黄府离哨卡很近,但白小楼直接从岔路开了过去。
他能进来,他们同样可以进来,黄府并不是一个安全所在。
特别是梅秋生,说好带他去见影佐,结果一点消息没有,自己竟然被放了出来。
此事太蹊跷,白小楼不敢冒这个险。
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不能回家总得去成衣店买套衣服。
白小楼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能越早消失越让他产生安全感。
租界的领事馆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如果这模样进去解释不清,白小楼略一犹豫直接将车开进了黄劲荣在租界的院子。
新的黄府的家丁都是青帮弟子,一见帮里的双花红棍到来,自然开门迎接。
对于这群时不时打打杀杀的帮派弟子而言,白小楼这种全身挂彩的模样并不突兀,毕竟双花红棍是帮里的头号打手,他不去打架谁去出头?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
林月桂看到白小楼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师娘,别问了,有没有合身的衣服,给我拿套来换换?还有家里烧了热水没,我想洗个澡。”
大户人家自然有烧锅炉的,但也不是时时刻刻有热水供应,听白小楼这么一说,林月桂马上张罗着叫厨师准备吃的,锅炉工起开炉灶添煤烧水。
黄劲荣和黄虎身材和白小楼差距太大,只能先找出一身内衣裤给他,然后叫上一个护院的赶紧去成衣店买套合适白小楼的衣服回来。
“要不要我打电话叫你师父回来?你师父这段不知道犯了什么事,一天到晚哀声叹气的。”
林月桂温柔地抚摸着白小楼身上已经结痂的伤疤,一边抬头看着他眼睛问道。
“别!我还不知道能不能留在这里,东洋人吃错药了。”
白小楼摇摇头,握住林月桂的手,深情地说:
“我怕我留在这里,影响到师娘,就算我再被东洋人抓走,我也不能让师娘受到惊吓!”
“切!你想什么呢?别说东洋人,就算西洋人敢来老娘这里,我照样让他们有去无回!”
林月桂顿时恢复了她大姐大的派头。
“师娘,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恐怕师父不会这样想……”
白小楼故意松开一只手搂住了林月桂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身上带了一下。
“他敢!如果他敢不听老娘的话,老娘将我们林家的人马全部带走,大不了我们重新自立门户,我看他那几根老枪能对付得了我林家和小杜联手不?”
早知道林月桂这个大姐大势力很雄厚,而且杜镛生完全是她培植出来的势力,如果她们联手,那的确黄劲荣都占不到一点便宜。
“我就知道我家桂桂胸有百万雄兵,腹藏千机良谋……”
这赞扬倒是很让人受用,但动起手来怎么和说的不是一个意思?
林月桂仰头看着白小楼这张帅气英俊的脸庞,闭上眼睛嘟起了嘴。
“太太,水烧热了。”
一个小丫鬟在门外喊道。
“你去宅子门外守着,如果见到老爷回来就跑来告诉我,别的人一律不准靠近后宅!”
白小楼一听林月桂的安排,知道今天又没得休息了,还得加班加点。
锅炉烧好的热水是直接流到了浴室上面的水池,白小楼放满了一浴缸水,本来想好好泡个澡,消除疲劳后再去迎战林月桂,没想到林月桂早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不大的浴缸很快挤得大半盆热水溢了出去。
翻江倒海,折腾得浴缸里的水“呱唧、呱唧”像是一个连队的人在集体鼓掌。
好的是锅炉并没有将水烧得太开,不断地往下放水,整个浴室都弥漫着浓浓的热雾,就算这时有人冲进来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没有人在。
黄劲荣本来就和林月桂分床而睡,再加上这段时间格外心烦意燥,自然不可能有兴趣和林月桂做那羞羞的事。
以前在黄府大院,林月桂还能找露兰芳或者其他妇女一起摆开麻将桌,大战八方,但住到这使馆区,见到的都是高鼻子洋人或者是地位低下的女佣,想凑桌麻将都难于上青天,天天闲得心里像猫抓了似的。
没想到今天白小楼这个小鲜肉送货上门,自然一分钟都不愿意耽搁,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将白小楼化口水吞下才好。
白小楼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怎么也想不明白石井突然将他放了用意何在,也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于是集中精力,将自己积压在心中的郁闷和痛苦尽情地发泄出来。
棋逢对手,将遇良材。
各打各的小九九,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占上风。
如果是平时,白小楼究竟抵挡不住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只会落下一个弃甲丢盔举手投降的结果。
但是经过露兰芳入出的蛊虫结窝,又被露小芳引导出去,只留下一身轻微毒素但拥有持久战略的躯壳。
白小楼又想彻底将林月桂征服,让她成为自己紧随大的助力,自然根本不顾自己的享受,而是全心全意地为她服务,直到她幸福地瘫成一团,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才鸣金收兵,凯旋而归。
“楼楼,你真厉害,就算我死,我也不能让你死!”
缓过气后的林月桂轻轻抚摸着白小楼的伤疤,动情地说道。
“帮我搓搓背吧,我好久没洗过热水澡了。”
白小楼趴在浴缸上,扭头朝林月桂使唤道。
“好嘞!”
林月桂并没有因为他将自己当下手一样使唤而发怒,而是开心地拿起浴巾用力帮白小楼搓起背来。
搓完背还得修脚。
白小楼将林月桂当成了大澡场子的工人看待。
林月桂并没有感到有半点不适,在她认真完成指定的工作后,白小楼坐在浴缸边上,示意她像条小狗一般爬过来叼小绣球玩,她也开心得不亦乐乎。
久在人上,突然被更有实力的人奴役,也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刺激。
至少林月桂是这样想的,淞海人见人怕的大姐大现在在白小楼面前就像一条摇着尾巴乞求主人奖赏的小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