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防也太快了。
铁林给我找的是什么人啊?
这么经不起诱惑?
白小楼在寻思着找机会让铁林再换个做事认真的过来。
铁塔这种表现会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春兰被白小楼撩拨得不要不要的,朝他飞了一个媚眼,夹着双腿扭着肉磨盘出了门。
现在白小楼又睡意全无了。
梅秋生到底想找自己做什么?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异常,准备提前动手?
现在这种情况,听露兰芳的说法,黄劲荣可能已经胸有成竹,对自己和梅秋生的到来做好了充分准备。
如果轻举妄动,说不定小命都得栽在这里。
白小楼可不愿意和梅秋生做对亡命鸳鸯。
不管她发现什么,不管她准备什么行动,必须得阻止她进行!
白小楼迅速做了这个决定。
在一切都不明朗的情况下,就让帘子保持存在,不掀开帘子就不会直接开战。
白小楼联想到自己今天枪杀的那位少佐,东洋人肯定已经气得不行。
按照目前的情况,他们也绝对不敢冒失向租界进军。
不进租界,不代表他们没有别的途径来搞破坏。
好戏正在上演。
虽然白小楼也不知道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只有将局势搞乱,才可以抽丝剥茧将自己真实的身份了解清楚。
总不能好不容易穿越一回,就去玩几个别人玩残了的女人了事。
白小楼将春兰帮他烫好的西装穿好,走出了房门。
当然不是去后院找梅秋生和林月桂。
露兰芳绝对不是信口雌黄。
天知道黄劲荣还在哪个角落埋伏了眼线。
就算他打算将这些女人全当成钓大鱼的鱼饵,如果知道的人多了,他也必然会采取杀人灭口的办法来保住自己的体面。
到了他这种身份的人,面子高于一切。
白小楼才踏出二进院子的大门,周管家像鬼魅一样钻到了他身边。
“白老板想出去?”
白小楼看到一身黑衣黑裤,和夜色融在一起的周管家,现在有点后悔干吗换上西装?
“周管家还没休息?黄总探长将府里的安全事务托交给我两人,我学得诚惶诚恐,如履薄冰,晚上都不敢入睡,特意出来查看一下岗哨是否有打瞌睡偷懒的现象发生。”
“白老板和老奴想的完全一样,要不容许老奴陪白老板视察一番?”
白小楼本来想试探一下晚上黄府的警卫情况到底是否无懈可击,另外想查明到底还有多少暗哨存在,见周管家不请自来,只能打着“哈哈”说:
“那就有劳管家大人了。总探长明示:我在府里一切都要听管家大人的。”
“不敢不敢!老奴不过在老爷身边时间长了一点而已,不像白老板即将成为老板的关门弟子,看样子老爷有打算将他的衣钵传承给白老板啊!”
周管家看着白小楼,嘴上谦卑,其实在观察白小楼听了后会有什么表情的变化。
“管家大人过誉了。我呢从小吃苦长大的,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总探长儿子都有三个,个个精明能干。怎么可能将衣钵传给我这个不足道的毛头小伙?”
“他只不过是想我像老管家一样尽心尽职辅佐他家少爷而已。”
“听白老板这话,似乎有点不乐意?”
周管家存心鸡蛋里挑骨头。
“我能有别的选择吗?”
白小楼微微一笑,盯着周管家的眼睛反问道。
“外面都是下人住的地方,而且老爷也没说将外院交给白老板负责,要不我们还是到内院开始巡查吧?”
周管家将眼神收了回来,伸手请他往他才走来的二进院走。
谁都知道外院才是安全守卫的关键所在,如果防备森严的外院被突破了,那内院的人就成了瓮中之鳖。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白小楼不得不依他又走了回去。
本来应该有暗哨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周管家看了后还是一声不吭。
铁塔刚才不知做了什么,躺在灌木丛中打起了呼噜,还时不时伸出舌头出来舔嘴角,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周管家看了白小楼一眼。
白小楼铁青着脸没有吭声。
“啪啪!”
周管家二话没说,冲过去一把将铁塔拎在半空中,左右开弓打得铁塔晕头转向。
“我X你大爷的,谁敢打我铁爷?”
铁塔边说边往怀里摸匕首。
他快,白小楼更快。
“你走吧,这里用不上你了!”
铁塔怀里那把本来就是自己送给他的堑壕匕首被他收了回去。
“白大哥,你怎么来了?”
看到白小楼满脸威严地站在自己面前,铁塔吓得有点站立不稳。
“当班打瞌睡,而且辱骂殴打上司,罪加一等,你等着开山门受罚吧。”
周管家面无表情地看着铁塔说道。
将手伸出去,轻轻拍了一长两短停留的掌声。
离灌木丛不远的一块大岩石从中间裂开了,一个同样黑衣黑裤,头上还蒙着黑头罩的男人跳了出来,分别朝周管家和白小楼行了一个揖首礼。
“带去禁闭室关起来!”
周管家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去。
白小楼紧紧跟着,心想他明明知道铁塔是我挑选的人,为什么在这节骨眼上非要上纲上线?
还有他刚才使用暗号将自己根本没掌握的暗哨召唤出来又是什么意思?
是想对我表明,我的一切行踪他们掌握之内吗?
再联想到露兰芳讲的话,白小楼冷汗都冒出来了。
自己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其实全在人家的掌握之中。
既然如此,那就放手做吧。
白小楼联想起露兰芳对他最后说的那句话。
黄劲荣最大的优点在于他谨慎。
其实最大的缺点也在于他过份谨慎。
如果自己暴露的疑点越多,他会以为自己暗藏了什么大阴谋。
越是不合常理的做法越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不知现在我干妈算了没有?我去向她请个安!”
白小楼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周管家都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是好。
没等他回话,白小楼已经扯开脚步向后院奔去。
后院大门旁边的大树上发邮了轻微的响声,一个同样蒙着黑面罩的头看向了周管家。
周管家伸出右手,将中指伸直,再弯了下来。
那个戴面罩的脑袋又闪进了树身中,连树上鸟窝里的宿鸟都没惊动。
光用龙潭虎穴来形容后院的安保程度已经远远不够。
这后院准确地讲应该是铜墙铁壁。
那又如何?
白小楼通过月亮照在荷池里的阴影观察到了周管家和树上暗哨的动作,头也不回地继续朝林月桂的住处跑去。
他那沉重的脚步在这万籁俱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