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哈有葛扎伊嘛死!”
看了那么多碟片,几句简单的问候语白小楼是脱口可出。
“喔哈有葛扎伊嘛死!”
守卡的伍长见白小楼穿着不凡,而且还能用日语对话,连忙鞠躬回复了一声“早上好!”
再说,白小楼也不会啊,总不来继续飙出一句“呀买跌”吧?
白小楼满脸微笑地双手递过去他警察局的工作证。
伍长也同样双手接过,看了一眼,示意当兵的将道闸移开。
“白长官,我在这!”
马小五兴奋地在人群里招手。
而拉着黄包车的一个脸上涂得东一条西一条炭灰的小伙子看到白小楼走向马小五,一低头,拉着空车离开了。
“小五,你怎么不进来接我?”
“报告长官,东洋人设卡,我怎么敢进来,万一出不来了怎么办?”
马小五穿着一身学生装,的确进去后会当成黄家的人被搜查。
他可是神枪手,手上的老茧不是一般的厚。
“去哪?白长官。”
“回庄园!”
白小楼急着去见丁墨村,特别现在黄府又被东洋兵围了,他得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马小五没二话,猛蹬自行车,直奔白小楼原来住的庄园。
……
“白长官,您是去找丁局长的吗?他今天在局里开会,各个科级以上干部全在局里开会……”
这么巧?
白小楼停下脚步,看向马小五,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啊,白长官,我就是从局里赶到黄府去接你的。”
白小楼二话没说,又跳上了他自行车的后座。
“那不早说?去局里!”
又是一路猛蹬。
丁墨村的办公室在四楼最角落的一间房,外面是曾经白小楼的办公室,现在不知换了哪个秘书在用。
“白……组长,请先坐下来喝杯茶,我去禀告一声局座。”
丁墨村的新秘书白小楼也认识,据说以前是一个学洋文的大学生,名字倒很露气,叫陈大霸。
看上去并不像白小楼那样白白净净,脸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比大姑娘还俊俏。
虽然他满脸的青春痘总是挤不干净,偏偏还特别喜欢化妆,每天抹脂涂红比大小姐还精致。
据说他也是对女人没兴趣。
白小楼不知道丁墨村为什么身边总喜欢安排这种人。
偏偏他自己又只喜欢美女,并没有对男人有一点点兴趣。
也许是用来守护自己的女人时更放心。
白小楼只能做这种解释。
“白组长,局座有请!”
陈大霸两手都摆了个兰花指。
没上过舞台的男人摆什么兰花指,看上去象个粪耙。
特别恶心!
白小楼没有搭理他,整整衣服,走到丁墨村办公室门口,清脆地喊了一声:
“报告!”
“进!”
丁墨村眉头紧锁,拿支红铅笔在桌上的地图上画来画去。
“找我有什么事?”
他总算抬起了头。
“黄府有变化!”
“说!”
“其实黄府的当家人根本不是黄劲荣!”
“哦?”
丁墨村被白小楼这一句惊到了,将红铅笔一扔,直接站起了身。
“黄劲荣有个大太太叫林月桂,她有自己一股势力……”
丁墨村重新皱起眉头,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他还娶了一个少奶奶,叫做露兰芳……”
丁墨村将铅笔一扔,指着白小楼吼道:
“你还有完没完!我是叫你去他家查户口去了是吗?”
“局座,我……我是说……”
白小楼满脸的委屈,看着丁墨村似乎眼泪都随时可能掉落下来。
看着跟了自己几年的身边人,丁墨村又觉得自己刚才这火发得不应该,又软下了口气说道:
“捡重点的说!”
“是!局座!”
“露兰芳是湘西苗族人,她奶奶是一个草鬼婆……”
丁墨村忍无可忍,都想拍桌子将白小楼轰出去了。
都说了让你捡重点说,你倒好,说到人家死了多年的奶奶头上去了。
“露兰芒奶奶传给了她蛊术,只要哪个男人和她睡过,就会中蛊毒!”
“什么意思?”
丁墨村总算听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皱着眉头问道。
“如果黄劲荣不听露兰芳的话,他随时可能中毒死掉!”
“哦?”
丁墨村用三根手指玩着铅笔,盯着白小楼看。
“我是戏班子出身的,我知道很多出名的花旦,为了保护自己不让负心郞用完就扔,都会去拜师学一些如蛊术、拜狐仙,扎小人等巫术……”
白小楼这句话让丁墨村不寒而栗。
“你说清楚点!”
“梅老板有一次说梦话提到过什么阴阳术……”
白小楼挑起眼皮看了丁墨村一眼,又垂了头,轻声嘟哝一了句。
“什么?阴阳术?东洋忍者学的阴阳术?”
丁墨村又坐不住了,双手撑在桌子上问道。
“我不懂什么忍者,什么阴阳术。只是局座要我保护她的安全,我怕梅老板喝醉了起来摔跤,所以有时候她喝醉了我就搬条椅子坐在床边……”
白小楼感觉很受委屈。
“你还听到什么?”
“梅老板昨晚叫春兰来找我,带话给我说:院子里的女人是老虎,要吃人的!”
白小楼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脸色变得苍白。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丁墨村不以为然、
“局座,还是请您将我调到您身边好不好?黄府的人一个个好可怕,如果让我再呆下去,估计哪天您得叫人来收我的尸了!”
白小楼走近一步,朝着他办公桌直磕头。
“他敢!”
丁墨村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吓得白小楼赶紧抬起头。
丁墨村桌上的地图,用线铅笔圈起来的有三块,一块是黄府,另一块是大世界旁边的咖啡楼,还有一块不知道是哪个巷子。
“你还发现什么,一并告诉我!”
“黄劲荣的三个儿子不和,他想将大儿子黄龙带在身边,而将黄虎送到山姆国,而黄虎现在被梅老板迷得不要不要的……”
丁墨村又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将地图一卷。
“还有一个黄豹呢?”
“黄劲荣和黄豹本人都认为他们不是父子关系,黄豹找过我,想通过局座将黄府归于他手……”
丁墨村眼里显出不屑的神情。
“局座,黄豹现在可是维和会金管会的科长,据说周坲海会长很赏识他。”
“哦?”
“如果我们不早点下手,可能连汤都喝不到!”
白小楼又悄悄抬眼看向丁墨村。
“你的意思是?”
丁墨村难得地问起了白小楼的主意。
“找个借口将黄豹抓起来!”
丁墨村狐疑地看着他。
“金管会不是想得到黄府的资产吗?黄豹在我们手上,他有什么条件去和黄劲荣谈?”
“你刚才不是说黄劲荣和黄豹两个人都不认同他们是父子关系吗?”
“是又如何?黄经荣总不想死吧?露兰芳可是在他身上下了蛊毒的!”
丁墨村眉头皱得眉心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形。
“不过我听说汉斯国的冯.巴赫曼教授研究出了一套可以破除像用蛊、用毒等巫术在人身上造成死亡的疗法……”
“阴阳术也能治?”
“应该可以吧。”
“这么远?”
“远水不解近渴啊!”
丁墨村第一次表现出了他的软弱。
“我上次在审讯中了解到关在特勤处的金紫涵她的那个学长杨劲就是冯.巴赫曼教授的得意弟子!”
“他人呢?”
白小楼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