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后，那人的表情微微一僵，扯着嘴唇说道：“什么意思？”
“当然是说你演的太假的意思。”林远出现在他的身后，手掌轻轻一挥，还睁着眼睛的脑袋就这样掉了下来。
“少侠饶命啊！”看见同伴的惨状，乔伍当即就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说着，“我全部都招了，是灵州城的赵员外指使我们的啊，神兵的消息也是他散播出去的。”
“少侠已经杀了我同伴，就放我一命吧！”
“仔细说说。”看他跪得这么干脆，林远倒是不着急杀他，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是是是。”乔伍连忙从衣服里掏出一大堆信笺，跪着递给林远，“这些都是赵员外散播秘闻，联系江湖人士密谋屠龙山庄的证据。”
林远翻开一看，发现上面记录的信息十分清晰，详细到地点人物事件，甚至还有对话的内容，他低头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些？”
“小的是赵员外的门客，每次帮他送信的时候都会偷偷记录一份，以备不时之需。”乔伍摸了摸后脑勺，完全没有出卖雇主的心虚，“赵员外那厮召集人手商量事情的时候，我也都在场。”
“你倒是天生当墙头草的料。”林远看着他劫后余生的模样，不由得乐道。
“少侠，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乔伍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林远招呼着他起来，随后看向旁边的少女说道：“现在线索已经明了，不过还是要去确认一番，你是要跟着我一起去还是在这里等着。”
苏卿衣从刚刚开始就低着头沉默不言，听到话后她伸出手牵住林远的衣角，语气有些彷徨：“不要丢下我。”
“知道了。”林远低头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
两日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了灵州城，驾车的汉子头戴斗笠，背着一柄斩马刀。
赵府。
赵员外着急地在大堂内踱步，时不时地看向门口：“这都多少天了，怎么还没传来那小子的消息。”
“早知道就不顾及这所谓的名声了，我亲自去屠龙山庄将那柄神兵带回来。”
“沉不住气。”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摇了摇头，语气不屑，“没有消息就说明那小子在躲藏，不敢露面。”
“不过是一个侥幸之辈罢了……”
两人的对话，全都传到了屋檐上的林远耳中，旁边的苏卿衣目光如剑，恨不得立马下去杀了两人。
事情的真相已经明了，林远拎起少女，几个闪身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客栈内，乔伍看着林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少侠的实力了得，为何不直截了当地杀了赵员外几人？”
苏卿衣也有同样的疑问，但她不会去质疑，只会听话地跟在林远身后。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那种嗜杀的人吗。”林远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况且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欲让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看他们从高处跌落，然后彼此撕咬，这样才有意思。”
他看向乔伍，“你接下来按照我说的去做……”
……近几年的江湖从不风平浪静，这阵子更是动荡不安，前不久刚传出屠龙山庄神兵藏有绝密，这几天又流传出灵州城赵府有着天下第一功法《玉阳根》。
传闻里，《玉阳根》乃是至刚至阳的绝学，修炼者罡气霸道蛮横，无人能敌，更重要是还有滋养补肾，壮阳固精的功效，修至大成甚至还能做到断肢重生……
客栈里，苏卿衣一言难尽地看着林远：“大哥哥，我们这样子传真的有用吗？”
“江湖上捕风捉影的事多了去，他们宁愿抱着侥幸的心理，也不会先去探究事情的真假。”林远一脸神秘的笑了笑，“况且，你可不要小看补肾的诱惑。”
……
赵府的一座偏院内，几名下人凑在一起嘀咕着什么。
“外边说的到底是真的假的，咱家老爷修炼的真的是玉阳根？”有人问道。
“那肯定是真的啊，没瞧见外边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另一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凑近一点，“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几个就是进府里比较晚。”
他一脸神秘地说道，“老爷年轻的时候身子虚，走几步就喘气，就连如厕都需要有人扶着，再看看现在的老爷，生龙活虎的，上个月还刚纳了一房小妾。”
“前后差别这么大，要说不是修炼了玉阳根，谁信啊？”
“嘶～”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这功法效果这么好！”
“天下第一至阳功法，你们以为闹着玩呢。”那人翻了个白眼。
啪！
大堂内，刚刚听完手下的禀告，赵员外脸色阴沉如水，浑身真气动荡，狠狠地将手中的茶杯拍在了桌子上，碎成了齑粉。
“这是哪里传出来的，简直就是狗屁！”他语气里压抑不住愤怒，“什么玉阳根，我根本就没听说过！”
“可你年轻的时候确实是体弱多病。”坐在太师椅上的老者眯着眼睛。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十几年前遇到一名神医谷的医者，是他给我治好了。”赵员外喘着粗气解释道。
“神医谷的人来去神秘，除了你以外又有谁能证明。”老者用手指敲着桌子，面无表情。
“我……”他一时哑口无言，就在这时，乔伍从外边走了进来。
赵员外连忙扯开话题，看向乔伍问道：“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乔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径直跪了下来，沉声道：“赵大人，现在玉阳根的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我恳求您现在将这门功法教于我。”
“什么？”听到这句话后，赵员外的脸上出现片刻的呆滞，随后就是满脸的愤怒，“滚！给我滚出去！什么玉阳根，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你！”乔伍不可置信，一脸“这跟说好的不一样，你骗我”的模样，最后还是低着头离开了这里。
在无人的角落，他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大堂内，只剩下沉默的两人，继续喝了几口茶后，老者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没有修炼玉阳根？”
“没有！滚，都给我滚！”赵员外胸膛不断起伏，最后喷出一口鲜血，仰头晕了过去。
蹲在屋檐上林远笑着说道：“学到了吗，有时候言语才是快刀。”
旁边的苏卿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