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跑到林牧跟前，开口道，“在下净明派灵云，见过道友。”
林牧颔首回礼：“山野散修林牧。”
这还是林牧第一次接触到正经修行者，虽然不知虎斑为何躲避，但林牧对此倒是并不排斥。
灵云呼出一口气，“林道友，此地危险，我们不如去前方再叙？”
林牧好奇道：“此地有何危险？不瞒道兄，我等刚至鲤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望道兄解惑。”
林牧也想探听下消息，索性跟着灵云往他与长坑鬼大战的地方走去。
灵云一边走一边给林牧解惑：“约莫岁前，此地便常有妖魔袭击百姓，之后妖魔更是猖獗，光天化日之下掳掠妇人。
可惜当时仅有我一人在此，反倒是被妖魔打得狼狈逃窜。如今正是向门中求援，来此斩妖除魔。”
林牧拱手：“道长高义。”
灵云却摇头：“学艺不精，平白打草惊蛇罢了。”
“道长可知是何种妖魔？”
言语间两人已到了净明派道长附近。
灵云先向着林牧介绍：“这是我师伯明德真人，这是我师弟，松风、玉泉。”
介绍完才接着道：“不知具体是何妖魔，但其形似人，昼伏夜出，嗜饮鲜血。”
“且又变化无形，穿墙过瓦，实非一般妖魔可比。”
说着灵云又看向林牧：“道友可知这是何妖魔？”
林牧点头：“是夷人的吸血鬼。”
周围的道人顿时抬头，接着讨论声立时响起。
“夷鬼，怪不得。”
“我说阴气怎么这么重，但也不该啊，这妖氛起码千年，这夷人大妖都能入境了么？”
“但此地也有灵炁浊气，这夷鬼还学了中原道法么？”
灵云恍然，“怪不得我之前碰到的时候，它们居然还有妖术手段。”
林牧突然察觉不对。
这地方是自己与长坑鬼打斗弄出来的。
但灵云却说之前那群吸血鬼也有类似中原道术的手段。
这是出了差错了么？
林牧赶忙问道：“灵泉道友，你之前与这群吸血鬼交手之时，他们可有其他手段？”
“不死，化蝠，陷地，控血……”灵泉一边回忆一边道。
不死跟化蝠是吸血鬼的常规手段，控血的话林牧不清楚，高阶吸血鬼应该会有。
但陷地，这好像是长坑鬼的手段。
林牧低头看了一眼还在装猫的虎斑，心下越发确信自己之前的猜测。
灵泉说完后，才看向林牧：“不知道友，来此所为何事？”
林牧道：“自是听闻此地有妖魔肆虐，前来探查。”
接着也将吸血鬼的一些情报分享给了灵泉等人。
包括景教、光魔会乃至长坑鬼的事，林牧都一并说了。
这给净明派道士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就出来斩妖除魔，怎么就听到了这些惊天隐秘？
“光魔会？长坑鬼？”明德真人直视林牧：“道友你的消息是否属实？！”
林牧点头：“你们尽可查验。”
明德真人自觉失言，先向林牧致歉，接着才道：“此事关乎我净明派存亡，多谢公子告知，日后我派必有所报！”
林牧点头颔首，没将明德真人的话放在心上。
见周围确实没有线索，互通了地址后，就先带着苏锦玉回去了。
灵云道人看着林牧踏莲而去，顿时有些呆愣。
不只是他，就连明德真人也有些惊讶林牧的手段。
“这是哪里的散修啊……”
……
两人回到家中已是深夜，苏锦玉还想跟进林牧房间，却被林牧直接推走。
苏锦玉撇嘴，只能闷闷的去寻贝温柔。
屋内，林牧横卧床榻之上，黄狸便跃上林牧腹部，踩踏两脚后也卧了下来。
林牧将手放在黄狸头上，将装傻的虎斑自混水袍内捞出。
“说吧，这净明派是不是你那夫人的传承？”
虎斑叹了口气，也跃上林牧肚子，跟黄狸挤在一块，才幽幽道：“是，但也不全是。”
“各种缘由我不好明说，但净明派确实与我闾山同出一脉。”
林牧顿时脖子一歪，有些哑然的看向虎斑，“夫人属闾山？”
“你不知道？”
林牧确实不知，他知闾山，知临水夫人，但两者有何关系林牧确实不懂。
在她看来，临水夫人之名应是那种温温柔柔的护法女仙，怎么都跟闾山这种以杀伐闻名的玄门教派无关才是。
“不与你多说，这些净明派的石头，你多照看便是。”虎斑有些忧愁：“自祖师与夫人失踪，我等玄门，术法已有倒退之势。”
“日子，怕是不好过。”
对于这点小要求，林牧自是应允。
他对这些净明派的道士观感不错，虽不知能力如何，但有心除妖，已能称得上一声真人。
既然是真人，即便是没有虎斑这句话，林牧也会去照拂一二。
话题一过，林牧翻身躺下，闭眼开口：“你说这会是长坑鬼复生，还是那群光魔会的人在复活长坑鬼？”
虎斑尾巴扫过林牧指尖，出声道：“可能两者都有。”
“当初夫人灭杀长坑鬼，不可能给他留下复生之机。没有外力，长坑鬼不可重现。”
林牧将手枕至脑后：“那就是光魔会的那群蝙蝠，在妄图掌控中原的神魔之力了？”
“有可能。”虎斑走下林牧身子，卧在一旁的床榻上：“但长坑鬼若是复生，谁操控谁，那可就不一定了。”
“确实。”林牧抚着虎斑的背，闲聊道：“那你这么多年，没听闻西方有什么夷鬼神明么？”
虎斑哼了一声：“怎么听，西天那洞天都自封多少年了，有这一坨挡着，谁能知道西边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年倒是听说有些许野神，但如今来中原的也不是我听过的那些啊？”
“还真有啊？”林牧来兴趣了，睁眼坐起，然而刚一睁眼就看到李狸恢复了人型，正一脸茫然的坐在他肚皮上。
林牧赶紧抓起被子盖了过去，心中倒也松了口气。
算上这次，李狸也算是恢复了两次人型了吧？
桃符的拔浊净晦，初见成效。
林牧正想着，突然小腹一颤，面露惊喜。
恶城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