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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是牙刷,厨房里,姐弟几人高兴坏了。

也就陆萱实在不懂,心里暗暗还盘算着兜里两颗糖怎么吃,要吃几天。

田女士放好东西过来,一看也吓一跳:“这你们俩在家弄的?”

“嗯。”

“四弟的主意,就用了一根准备劈了当柴烧的边角料,一张不到的棕皮。”

“东西主要也是他做的,我就闲着没事帮忙打了打下手。”

“……”

岑婉笑着说了说相关的情况,顺便也讲了蒸米饭酿米酒的事情。

但此时除了陆萱两眼亮晶晶,显然大家的心思都不在米酒上。

“这牙刷真的能用?”有点不放心,田女士问道。

“应该没问题。”

“不过暂时别拿手碰,拿碱煮过的,容易烧手。”

接近复古的年代,很多东西都是竹制的,比如笊篱。

陆言用一把竹笊篱,直接将锅里煮过的牙刷捞起,沥水,入盆。

又舀入几瓢水泡上。

而相比之下,锅里的碱水处理要更加小心一些,那是有氢氧化钾生成的,正儿八经的强碱,让别人处理他可不放心。

这水也不少,黄褐色,热气腾腾,本以为没多少,舀出来,居然也有大半桶。

一琢磨,得,咱也别浪费,留着搞点纸吧,虽然这年头肚里没油,屎一般都糙,连带着屁股很多时候都擦不出东西,但该擦还是要擦的。

于是便搂了点稻草,剪刀剪碎搅进去,又捡来两块石头压住。

岑婉好奇:“这又是?”

“回头就知道了。”

陆言并未解释,桶拎到角落:“就放这了,这里面的东西腐蚀性很强,草都能化掉,千万别碰。”

其实是唬人。

碱再厉害,把草化掉也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担心小孩子好奇,不当回事。

这时盆里牙刷也泡差不多了,捞起来,再过一遍水,仔细一看,造型不错,比买的好看。

经过蒸煮,仿佛被染上一层淡淡的褐色,木色纹理也越显清晰。

刷毛似乎也更整齐了,拇指指肚过一遍,陆言点头:“好像还可以,似乎软了些。”

说罢递给岑婉:“嫂子你也看看,忙了大半天呢!”

“嗯。”岑婉点头,接过,指肚,手心,手背,都试了试。

又放嘴里来回刷了几下,笑道:“还是有点硬,但比之前好些,感觉比买的软。”

“是吗是吗?”

“我也试试。”

陆城早就等不及了,这牙刷,根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啊,那小小的刷头,可比大人用的讨喜多了。

这时田女士陆晴也各拿了一支,便连陆萱也兴致勃勃拿起一支开心挥舞起来。

片刻,田女士道:“好像还不错,我去刷个牙。”

“我也去,妈等等我。”

说完娘俩便各自一碗水,牙刷撒了点盐,前后脚的跑出去了。

便连陆城和年幼的陆萱,后续也跟着跑了出去,四人一排,刷牙。

见状岑婉就笑,看向陆言:“牙膏呢,是不是也可以了?”

“嗯,不过要研磨。”

陆言点头,把灶里烧得焦黑的竹筒用火钳夹了出来。

这玩意没太多讲究,反正该加的差不多都加了,也没什么不要的,直接扔进捣蒜用的石槽,捣就完事。

岑婉就不懂,这里面的盐啊柳芽什么的也就罢了,这外层黑漆漆的碳也要的么?

“当然要。”

“竹盐竹盐,一个是竹,一个是盐,这竹,说的可不是自然状态下的竹子,而是炭化后磨碎的竹炭粉。”

陆言耐着性子,上上下下的捣。

又笑着说道:“放心,这玩意没毒,就是不下心吞下去也没事。”

“哦。”岑婉还是不太懂,搞不明白好端端的加竹炭粉做什么,白的不好吗,卖的牙膏都是白的呢!

不过既然没毒,问题也就不大,毕竟能有得用就不错了,实在没必要那么挑剔。

而随着十多分钟后竹盐并炭一并研磨成粉,很快自制的牙膏便大功告成。

很简单。

有钱小苏打,没钱草木灰,这个时候只需要把提前备好的草木灰滤液倒进粉末搅成糊状即可。

“我试试。”

“好像没刷干净,我再刷一遍,顺便看看这个牙膏好不好用。”

“刷牙,四哥哥,萱儿也要刷牙!”

“……”

又来了。

刚刚刷完一遍,现在又排队,二刷。

陆言也试了试,感觉还行,一方面是无中生有的成就感,一方面也确实不错,有柳芽的清香,亦有桃花的冷香。

之后才开始做晚饭。

中部腹地,鱼米之乡,虽说也不富裕,但正常年景填饱肚子是不成问题的。

饭后岑婉说了徐知青来过的事,又开了一瓶罐头,趁着这个空档,田女士开始展示战利品,但其实没什么,也就一些油盐酱醋,外加两块花布。

“是了老四,这牙刷牙膏你打算怎么处理?”忽然田女士又问。

“当然是拿去卖。”

“公社不是逢五赶集么,我想好了,到时候拿到集市上试试。”

陆言早想好了。

要不是为了赚点小钱,即便是做,他也不会做这么多。

至于销售途径,虽然供销社也收东西,但一样刚刚出现,尚无确切市场的事物,供销社是不会要的。

所以只能是集市。

“也好。”

“八毛卖不上,两三毛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田女士点头:“那就多做点,趁着现在还不忙,能做多少做多少。”

“嗯。”

“不过这棕毛还是太硬了,自己用的话,最好还是换点别的。”

“……”

就这么聊着,渐渐的,光线褪去,暮霭沉沉。

因为陆强王芳两口子搬走,陆言终于不用跟陆城挤,而自己单独睡一间了。

感觉十分奇妙。

昨儿喝多了,他什么都没听到,是夜,清风,蛙鸣,竹叶声,鸟叫声,纷纷入梦。

隐隐约约,他听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又有一些淅淅沥沥的水声,再睁眼,天已经亮了,刚从房间出来,便遇上陆晴开门,手里还端着个盆盆。

“看什么看?”

“尿盆盆没见过?”

察觉目光有异,小姑娘狠狠瞪了一眼,却是不争气的脸红了。

陆言莞尔:“昨晚跟嫂子睡的?”

“不然呢?”

“难不成让你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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