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收？”
丹阳阁的偏室之中，沈澈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之中的情绪波动却是难以掩饰。
刚刚刘长老打发走了陆公子，终于轮到鉴别自己的丹药了。
沈澈至多就以为会是个低价收购。但是，却非沈澈所想。
“这位小友，你这成丹技艺粗陋，丹药呈现秽色。观其药性，非是你所言固本培元的凝气丹药，而是实打实的虎狼壮阳药啊。”
刘长老顿了顿，紧接着说：“我丹阳阁历来持身正大。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恕老朽无能为力了。”
沈澈旋即不再多言，拱手一礼，带上自己的丹药转身离开。
这丹阳阁不仅容不下别的炼丹师分润利益，这品评言语也不尽其实。
自己这丹药纵然手段粗陋，到底也是实打实元婴真人的丹方，自己亲身试药，效果极佳。
如今反倒是被诟病成丹秽色。
沈澈走后，刘长老一副眯着眼睛的悠闲模样。
身后侍立站着的两名婢女之一，此刻却怯生生开口：“师父，我观刚才那位散修手上的丹药成色远胜陆公子的那瓶，想来是已经入门了的。为何如此告知？”
眯眼的刘长老睁开双目，却是看向身侧这些天打扮成婢女的徒弟，温和开言：“丹阳阁最不缺的就是丹师。”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他们丹阳阁背后宗门的正统丹师都还用不过来，何意屈身于这样一个没有跟脚的散修？
“搓了几枚药丸也诈称丹师。玲儿，下次再有这样的散修来叩门，都一律打发了吧。我丹阳阁不缺这些泥腿子过来聒噪。”
说罢，刘长老起身离开。
只留下了被称作玲儿的弟子和另一名女婢。
......
沈澈从丹阳阁出来，原本不满的两分情绪彻底被抑制住。
散修艰难，眼下自己还得另想办法开辟销路。
算起来身上还有两百多块灵石，加上突破了炼气三层。倒是可以考虑此前惦念的乙等十二号洞府了。
沈澈本就是午后入城，在万宝楼和丹阳阁耽搁了许久，此刻已经接近傍晚。
又赶忙去内城几家药堂买了炼制真阳正气丹的必要药材，这才紧赶着出城去。
从内城区到沈澈的住处需要途经一处坊间，一处摊市。
坊间具是甲等洞府，在最靠近内城的地方开辟而出，仿照的是沈澈印象里古代的宅院，幽静雅致。
至于摊市，其实是外城修士们扎堆交换资源而自发组织起来的交易点。
来往的修士全是炼气境，甚至大部分是散修。
多是以深入瑶光坊市旁边的横断山脉，猎杀妖兽，采集灵药灵材为营生。
今次沈澈路过摊市的时候，原本那热闹络绎的景象却是没有了。
只有沉闷和压抑。
沈澈看着猎妖队伍抬出来的死伤修士和妖兽尸体，鼻尖嗅着血腥气。
“这是今天第十二只一阶上品的妖兽了吧？”
“谁说不是呢，又是一队损失惨重了。”
“也不知道最近妖兽发的什么疯，这横断山脉外围的妖兽数量暴增，我都没法去山里采药了。”
沈澈听着身边修士们私底下的嘀咕。
似乎是最近横断山脉的妖兽不老实，负责猎妖的散修们损失惨重。
“老许，今次怎么就你们三个人回来了？”
“遇上了赤牙虎，其他的都留山里了。”
“二五，六子，走，今天挣了不少，我带你们去红袖馆潇洒去！”
“好的头！”
被称作老许的那名修士浑身浴血，脸上还挂了彩。
虽然猎妖队折损不少，但是一只一阶上品的赤牙虎，全身材料林林总总能卖近千灵石。
可以算得上猎妖人的大丰收。
自然得好好释放快活一番。
“可惜，我空有一身炼气八层的修为，竟也不是那红袖馆妖女的一合之敌啊。”
沈澈面露古怪的看着老许带着队伍的两名成员离开，心中却是若有所思。
猎妖队的这些修士刀口舔血，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子，恐怕其中也得不少和老许一样有“难言之隐”的修士啊。
自己的真阳正气丹，既能够提升修行速度，还能够有效解决这群人的问题。
这是未发觉的市场啊！
于是，就有了这样一番情景。
“道友，请留步。”
“道友，有兴趣了解一下寻欢正气丹么？”
沈澈站在摊位前，身边左右各执一幡，左边写的是“元婴真人真传，倾情推荐”，右边写的是“修行合欢兼顾，两不耽误”
逢人就叫住，一声“道友，请留步”。
今天刚刚从横断山脉采药回来的周明义就是这么被沈澈叫住的。
“小友，你这手书上的内容和要卖的丹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
沈澈闻言，笑容清澈。
“道友可知我兖州界寻欢真人否？”
周明义点头，谁人不知这寻欢真人是兖州本土元婴大修士，同时还是精通合欢法门的欢场老手。
“却说这寻欢真人，早年炼气境界的时候，在咱们兖州对一位美人一见如故，自然是深入交流了一番。”
“奈何君子之胶淡如水，那个时候的真人被花场美人杀的丢盔卸甲，早早竖旗投降。更是被这美人起了个一点通的绰号。”
沈澈刻意顿住，周明义和几个围观修士都忍不住发问。
“何为一点通？”
沈澈面带笑容，“自然是美人手一点，真人精关便已经大通的意思咯。”
“啊，这不是中看不中用么，就这还元婴真人呢？”
“不要命了，妄议真人。”
七嘴八舌的讨论声中，沈澈继续说着。
“真人受此打击，自研医理，撰写了一门既能够补气培元，又能够金枪不倒的神奇丹方。靠着此丹，不仅打遍了欢场，夜御那美人十六次，一扫前尘，成就花丛美名。更是早早地突破筑基，打下了成道的关键一步。”
“而这个丹药，自然是讲我手上这枚寻欢正气丹既能够充作凝气丹使用，媲美一阶中品凝气丹的效果。还能够在双修时固本培元，招展雄风。”
沈澈没有压低声音，围拢过来的散修越来越多。
都是被沈澈讲的花边新闻吸引来的。
这群看客里不少留恋欢场，但是却因为元气衰败，不能久战而痛失男人自尊。
如今一听沈澈手里的丹药，竟然连元婴真人低谷的时候都用之有效，自然也想要试一试效果。
“我怎知道你这丹药作价几何？”
周明月是最先过来听沈澈吆喝的，此刻情不自禁发问，已然是心动。
“我这丹药，取的是寻常珍品药材和十二味一阶灵药，药性温和，使用之后不伤身还能易于修为。凝气效率能在一个时辰内提升两成，效果媲美高品级凝气丹。”
“这作价么，药材昂贵，却也受了咱们兖州真人的传承，特此回馈大家，血泪折扣价，一枚丹药一块灵石。”
“我就在这里，没效果就来找我，我包赔的！”
沈澈给的价格相当的实惠了。
毕竟一阶中品的凝气丹五块灵石一枚，效果和沈澈的丹药差不多。
自己的丹药成本，如今已经能控制在一块灵石的药材出五枚丹药。
前期他需要低价打开市场，不得已如此为之。
“哦，恰好我最近修行瓶颈，给我五枚助我突破。”
周明义开口，其他人也心动起来。
“对，我也要，给我来十枚。最近我也急需提升修为。”
“我也来十枚！我也修行遇到了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