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欢的心跳加速，他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未知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头。
随后，
一只硕大的猩红色眼睛浮现在漆黑的屋子里，和林欢对视一眼后，瞬间又迅速消失在视野里。
林欢心脏砰砰直跳，这可不像是人的眼睛啊.......
向后连退几步，慌忙退到院子中央，生怕屋内的那个东西突然出来。
“.......”
“吱呀”
屋子门突然缓缓打开，
难道是那东西出来了？
林欢下意识地朝大门退去，心想一旦情况不对就开溜。
与此同时，
一个面容黝黑枯槁，脸上到处布满褶子，头发稀稀拉拉宛如鸟窝般的黑瘦老头从里屋走了出来。
老头身上莫名有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仿佛自十八层地狱而来，令人不寒而栗。
一双浑浊的眼珠在眼眶里滴溜溜地转，上下打量着林欢。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声音尖哑，宛如公鸭嗓，听得林欢心里发毛。
这看上去年过半百的老头便是掌管灶房仓库的管事，大家都叫他裘老。
“裘老，烧盐师傅让我过来拿点猪油......”
“就在那儿等着！”
黑瘦老头转身又步入屋内。
林欢注意到这裘老的脚底踩出的脚印居然是血红色的，上面还隐约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是血迹？
林欢心中狐疑，这屋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刚才那喘息声怎么看也不是从一个老头嘴里能发出的。
没多久裘老便转了回来，将一个用油纸扎住口的竹筒递给林欢。
“给，可拿稳了！”
说着裘老便关上了门。
林欢心中惴惴不安，于是拿着猪油筒匆匆离开。
用油纸包着竹筒，是为了防止学徒偷吃猪油。
毕竟几个月饭里都不见一点荤腥，这些学徒只要闻着一点荤腥就宛如馋猫闻见鱼肉。
林欢忍不住，将食指放到嘴里润湿，然后在竹筒表面蹭了点猪油，放到嘴里。
啧啧，这也太香了.......
也顾不上干净又卫生，忍不住将竹筒舔了几口。
香麻了.....
意犹未尽，林欢真想打开竹筒，狠狠舔上一大口猪油。
但那样，要是被烧盐师傅察觉，告诉灶管事，又得挨揍。
只好强忍住冲动，将盛放猪油的竹筒提到草房递给烧盐匠，只见烧盐匠撕开油纸，将竹筒直接扔入煎锅。
猪油遇热水即化，化开的猪油从水底浮起，沸腾的卤水上即刻飘起一层油花。
锅里香气四溢，林欢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
守灶的时候，林欢不时想起刚才裘老的屋子里那粗重的喘息，浓郁的血腥味，还有那双猩红眼睛，实在诡异。
因为次日需要通宵在灶房烧火，因此当日晚上有接班的人来轮换，林欢便早早回去睡觉了。
学徒们住的都是草房，都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总共有六间，十人一间。
都是大通铺，条件简陋，臭虫，虱子随处可见。
隔壁的院子里则住着几个武师，日夜轮班，盯着草房，防止学徒内斗或者有人摸黑趁机逃跑。
林欢刚躺下，就听见通铺上有几个学徒低声议论道。
“唉，听说前天院子里那个刘阿四死了....咳....咳.....”
“啊，刘阿四那样的熟手都被打了吗，不都在灶房都干了两年了嘛，还能不被满意？.......”
“不是打死的，是得肺痨了，听说死之前都咳了一地的血........”
闻言，林欢也咳嗽了起来，脸色愈发阴沉了。
“唉，我最近晚上也连着咳嗽，估计也感染肺痨了，这一天天地，提心吊胆，真怕哪天就像刘阿四那样死了，下次给周管事求求情，让我去当挑夫.....”
“挑夫？还是算了吧，没听说嘛，前两天有个新来的挑了一天一夜卤水，活生生把人家给累吐血死了......”
“啊.....那咋办，那就去贩盐，还有武师教授武艺防身呢........”
“贩盐也不行，太凶险了，咳....咳....要是被官兵或者卧虎庄的人逮住，那可真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咳....咳....这帮杀千刀的，真不拿我们当人啊.....”
“唉，还是当帮里的武师好点，有一身武艺防身，每个月工钱也不少，一个月的工钱都够逛几回窑子了。虽说“放黑刀”的时候得冲最前面，即便死了，也至少潇洒过，总好过我们窝窝囊囊地在这灶房里得了肺痨死去.........”
“放黑刀”是盐枭们的切口，就是夜晚率众偷袭别家盐帮的盘口。
“算了吧，你看白龙帮，伏虎帮，金沙帮，还有卧虎庄的武师，哪个不比我们的武师强，本帮的很多武师都被他们悬赏，当了武师出门，整天得提心吊胆，生怕被这些大帮派出的杀手盯上”
“那咋办？我看不行，只能偷偷溜了......”
“嘘，别乱说话，要是被别人听到，那就完了。前两天不就有两个新来的谋划着逃走呢，结果被暗哨抓了吊起来，晒了七天七夜，都快被晒成“人干”了.........”
林欢躺下后，辗转反侧，想起白天发生的种种事情。
再想起今天在裘老屋里看到那诡异的一幕，莫非那里面有传说中的妖魔？
可是无论恶人还是妖魔，唯有自己变强，才能以不变应万变，才能活下来！
问题是该去哪里学武呢，真是伤透了脑筋......
还是先看看“天命神笏”吧。
林欢心中默念天命神笏，进入神笏空间，面板也随之展开。
【天命神笏】
【天命人：林欢】
【命格：油尽灯枯】
【神笏秘境：壹级（升至贰级需：兵器十件白银百两）】
【命珪壹：千身万影（1%）命珪贰：（命珪壹熟练度达到100%即可解锁）】
【境界：无】
【功法：无】
【技能：劈柴二阶（0/1000）】
命珪壹：千身万影的熟练度增加了？
林欢心中欣喜。
现在颇为期待命珪贰究竟是什么神通，“千身万影”都这么强了，估计进阶命珪贰只强不弱。
只是这劈柴加点太慢了，什么时候能加满激活命珪贰呢......
今天白天他记得好像手里停下劈柴，意识里却仍在不停劈柴。
那是不是意味着即便身体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动作，但是意识只要想象做出动作，依旧可以算作练习。
如果是这样，那以后躺床上，甚至在灶房打盹的时候，都可以用来偷摸用意识在神笏空间里练习。
干脆先试试看，林欢默念天命神笏，意识瞬间进入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