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按住气息渐变的任天生,继续传音道:“你可知昊天宗这个‘昊天’之意?”
任天生心头微凛,没有出声,只望着他。
“看来你是明白的。”多宝指了指天上,谨守心神。
“上面那位以前便是昊天!”
任天生冷冷道:“师兄的意思,他们打上门来,我还不了手?”
“适可而止便是,对于昊天宗,不可行暴虐之事!”
多宝不清楚自己的话,这个有仇必报的小师弟能不能听进去。
“昊天宗有‘诛仙令’,可斩太乙之下所有仙人。”
“这是想我让赶紧渡劫啊!老君这算盘……真特么精!”
任天生沉吟片刻,问道:“师兄,人界可有太乙之上仙人?”
多宝捂住额头,似是对他这种问话有些废。
“灵山便在人界,昆仑同在人界!”
灵山,是如来所在之地,大把的菩萨、尊者!
昆仑,是王母所在之地,大把的菩萨、尊者!
“地仙之祖这般大能也在人界,别以为你金仙高品便无敌了。”
“那些人只是不愿理会人界之事,但昊天宗,却是那位……暗中照拂的。”
任天生暗想,“昊天宗不是阐教的吗?”
任天生知道地仙之祖是镇元子,与三清四帝齐名。
住在西牛贺洲的五庄观,以后还会成为孙悟空结拜兄弟。
太上老君想让西游乱掉,这段剧情可能也会乱吧。
多宝这般提醒,就是要告诉他,那些人可不比太上老君好说话,能随时将你打杀!
现在的任天生,在那些人眼中,仍就是渣渣中的渣渣!
任天生忽笑了起来,道:“我不止一位先生!”
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女娲娘娘,那可是连玉帝也得给几分薄面的仙界大佬!
况且这三人都有通天修为,为了一个小小的昊天宗,玉帝还能与他翻脸不成?
多宝听得出任天生话中的意思,忙劝阻,“小师弟,切不可胡来,不然会给师伯惹出祸端!”
任天生问道:“我是先生的人,上面应该不清楚吧!”
多宝回头一想,还真是这样。
“你身份被那些人遮掩住了,他们可能不知道。”
“若非我感受到你身上掩藏的某些印记,我都不知道你便是那人。”
“可越是如此,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将你当成一般仙人杀死,且无后患。”
任天生呵呵笑道:“师兄,你还是不懂平衡之术啊!”
他非常清楚,即便自己灭了昊天宗,玉帝想要派人杀自己,必定会有某些人与之周旋。
这,就是所有圈里内存在的规则!
任何游戏,只要在规则之内,就没有对错,也无胜败!
自己现在不过是个【生涩工具人】,总有办事不妥的时候。
那么,有时候留下的手尾,自然需要其它人清理。
屁股都不帮我擦,我又怎么以清净之身为你们做事?
一旦自己表现得太过谨慎,反倒会令到执棋者不喜。
若是自己一步三谋,那些人肯定会变得小心,可能会随时关注自己。
田静宜见两个大男人在那里【你侬我侬】,不知在密谋些什么。
将大宝拉至身边,以防打扰他们。
可是,大宝似乎对田静宜有着天生的排斥,轻轻甩开她的手,保持足够距离。
田静宜不明所以,有种【后妈】的即视感。
倒是小白与她很是亲近,见大宝冷眼对她,呲起了牙,喉间发出沉沉低吼。
对于小师兄【生】出来的一人一狗,田静宜怎么也弄不明白。
生孩子,一般在肚子里,而且只有自己这样的人才能生,说明小师兄没有【搞破鞋】。
那么,生只小狗子又是怎么回事?
还是这么极漂亮可爱的小奶狗!
大宝是小师兄【儿子】,就算现在不怎么在意自己,田静宜很有信心不久之后便用【母爱】感化他。
任天生清楚,小白肯定与杨戬的哮天犬有关。
至于是一缕魂魄,还是后代,那便无从得知。
他奇怪的是,都是自己手镯里出来的,怎么对小师妹亲热程度,却有那么大的差别?
将近午时,任天生决定下山。
这次,他没有强压自身道境。
都金仙高品了,基本可以横推人界,前提是不遇到大太乙金仙。
手镯内有那么多法宝,就算太乙金仙,绝对讨不到便宜。
便是面对大罗,也未必无一战之力。
况且,自己不全力施为,大罗之下,都探不出自己底细。
田静宜更没想过要压,她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天仙境了】!
大宝与小白,因为是任天生所【生】,二者对他皆是亲热。
不过相比而言,小白更亲田静宜一些。
大宝与小白可以用【山上捡的】来解释。
反正任天生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生】下来的。
大长老随同下山,多宝被困于此,仅是为了给任天生传递一个信息。
此间事了,不知会不会被挪去其它地方受天罚。
“随心铁杆兵我会留在此处,他日或许有用!”
多宝说了句令任天生摸不着头脑的话。
说完随手将那随心铁杆兵抛出。
那棒缩化为手臂粗细,钻入平台之间,仙识难寻。
任天生并不清楚,那随心铁杆兵,却是多宝为将来的某人准备的!
四人一犬惜惜作别,没有难舍难分。
多宝见他们隐入白雾之中,封了道心。
“小师弟,希望你别做傻事啊,他们百年前埋下了很重要的一步棋。”
“可惜,天道之禁,我不能告知于你,否则会影响到先生布局。”
他抬头望向看不透的天空,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笑容。
“小师弟的心性,想必会代你们落子吧!”
再望向随心铁杆兵落下之处,笑意凄楚。
“那么,你指望得上么?你本是先生对抗他们这一步的棋啊!”
…………
任天生没有问多宝是否仍旧留在炼心峰。
多宝也未问任天生是否会毁了昊天宗。
炼心峰上不能驾云,几人依旧徒步下山。
来到山腰处,任天生取来路人丁尸身。
尸身有护阵相护,其容貌倒与死时无甚变化。
见师公面色有异,任天生担心田静宜说漏嘴,便将事件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大长老轻叹一声,没有说话,不过眼神却是有些颓丧。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百年不在,青云宗的人心竟然变得如此险恶了。
任天生将魂魄注入路人丁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