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看她满脸的疑惑,突然想起来她还不知道这事呢。
她便趁着给赵柔儿喂粥的时候把事情一一道来。
当年朝廷征兵,每家限出一户交三两银子即可免除,丁家交不出来丁长川便上了战场。
当年跟他一起走的人无一例外没有任何讯息传来,大家都默认他们已经死了甚至还选了个黄道吉日为他们立了衣冠冢,丁长山的坟就在他的衣冠冢旁边呢。
没成想峰回路转,他又回来了!
赵柔儿听完静默不语。
原来,他是她的小叔子。
那温暖的怀抱……
喝完药赵柔儿便道:“婶子,我去看看娘醒了没。”
李婶点点头,“应该的,我陪你去。”
赵柔儿在李婶的搀扶下来到正房。
“吱呀。”门开了。
“娘还没醒。”丁长川看着她淡淡道。
赵柔儿下意识往旁边退让一步,“那我等会再来。”
“嗯。”
丁长川说完又看向李婶,“婶子,今天太忙了,药钱我明天再去家里给,您回去的时候李叔说一声。”
李婶笑着摆摆手“不急,都是一个村的还怕你们跑了不成,你刚回来先理理家里的事再说。”
“嗯。”
这孩子多说几句会少块肉啊!
向来健谈的李婶也词穷了,皮笑肉不笑地道:“那行,你们先忙我回去了,家里一堆事呢。”
“婶子你等等”,赵柔儿去厨房拿了两个鸡蛋过来。
“今天全靠您和李叔帮忙本来应该上门道谢的实在是抽不出空来,两个鸡蛋不值什么钱拿回去给家里孩子添个菜。”
这情真意切的一番话下来李婶给李婶夸得身心愉悦,之前几分轻微的不满也没了。
“哎哟,这都是应该的这么客气干嘛,留着给你和你娘补身子吧,看你这小脸瘦的。”
李婶到底没要那两个鸡蛋,赵柔儿又放回厨房。
偌大的院子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下双方都有些尴尬,最后各自找了事情做。
丁长川去收拾他原来的屋子,赵柔儿坐在角落里剥毛豆。
“家里的刀在哪?”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庞他实在是叫不出‘嫂子’这两个字,可能是还不熟悉,果断日子应该就能叫出来了。
赵柔儿从柴禾垛那里寻出柴刀给他,“你要去砍柴吗?”
丁长川:“我屋里的门有些坏了,我去砍几根木头加固一下。”
他的屋子其实王氏每年过年前前都会扫一下,但没人住的地方到底没那么上心,确实要修整一下。
赵柔儿推开西屋的门,肉眼可见的都是蜘蛛网。她找来一根树枝上下挥动几下走了进去,除了灰尘和蜘蛛网外空空的床架安静地立在墙边,周围都是难闻的酸腐之味。
丁长川回来的时候他的房间已经被收拾好了,墙壁地上都沾着水之前落满灰尘的床架也很干净。
“咳咳咳。”厨房传来几声咳嗽声。
他顺着声音走过去,赵柔儿正在洗一张黑乎乎的帕子。
“我屋里是你收拾的吗?多谢。”
比起之前的生硬,这次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
赵柔儿征了征拧干帕子来到外面晾晒,“被子在娘那里,你晚上再找她要吧。”
“好。”
“咳咳咳。”赵柔儿又开始咳起来了。
丁长川下意识要帮她拍背后来又收了回来,转头倒了杯水给她。赵柔儿喝完果然好了一点,她拿着碗又回到角落里剥毛豆。
窗柩也是坏的上面的木头都腐烂了,丁长川两只手微微用力就把上面的木头卸下来打算做新的,床板上好像也有些发霉得拿出去晒晒。
不拿不知道一拿吓一跳,床板下面爬着好多小虫子有一直差点爬到他手上,这些都是喜欢在阴暗中爬行的小虫子一见光就互相奔走逃命,丁长川双手环抱于胸前饶有兴致看了一会才抬着一盆水打算泼上去。
“你这样木板里面都湿了,晚上干不了的。”
丁长川手里力道一偏盆里的水顷刻就洒在地上,木板倒是没沾上分毫。
“那怎么办?”不沾水的话能擦干净吗?
赵柔儿拿起刚刚晾晒的帕子沾上水用力地在木板上搓,最上面那里她有些够不到丁长川就帮她把木板倾斜下来。
两人一个抬一个擦,厚重的木板在两人的力道间摇摇晃晃。
柔和的阳光默默的洒在她的右脸,给赵柔儿清秀的脸上度了一层金光加上认真的神情,从丁长川的角度看上去甚是好看。
“长川,长川你在哪里?”
是王氏的声音。
“我在这里,马上来。”丁长川说完把木板斜靠在墙上就慌慌忙忙进了正房。
接着便是王氏撕心裂肺的哭声,但在丁长川的安慰下很快归于平静。
至此丁家又变成一个四口之家,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人。
而李大夫给王氏开的补药都被王氏退了回去,丁长川把身上银钱都拿出来告诉她现在家里不差钱了,但王氏依然不肯也不要他的钱,只说自己身子骨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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