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赵柔儿看着他问。
“给你送饭,娘那边我送过了,快吃吧。”
拔了这么久的秧苗,赵柔儿确实饿了。
今天的饭菜还挺丰盛,竟然有鸡蛋羹。赵柔儿一样夹了点就来到河边吃饭,丁长川则在田里吃。
“好吃吗?”吃完饭丁长川问道。
赵柔儿点头,“还不错。”
丁长川眼角泛着淡淡的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她做吃的呢。
两人又拔了一会秧苗,估摸着够了就一起挑着去找王氏。
王氏正拿着铲子松土,昨晚太了总有顾不到的地方,趁着现在有空闲就做了。
“娘,我把秧苗挑来了。”
王氏收起铲子走了过来,“抛秧吧,待会从那头开始插。长川你回去睡觉,晚上还要守着呢。”
丁长川点点头,提着刚刚装饭的篮子走了。
“啵。”
“啵。”
一团团绿色的秧苗被扔在水里激起一阵阵水珠,所有的秧苗都扔下去后赵柔儿挽起裤腿下水开始插秧。
“你嫂子快生了吧?”
赵柔儿算了算时辰道:“还有两个月。”
王氏:“我打算等你嫂子生产完就跟亲家母商量你和老二的事。”
赵柔儿正在插秧的手一顿,也不知到时候她娘是个什么反应。
直到傍晚王氏婆媳两才洗净身上的污泥回家,几个时辰下来两人是腰酸背痛的,连吃饭都是吃个囫囵就结束了。
“吱呀。”
暗夜里,丁大壮披上衣服出了家门。
白天他睡了一天,晚上轮到他守夜了。
“啧啧啧。”
小动物的叫声不绝于耳,还有各种飞虫在他耳畔环绕惹得人烦躁不堪。
他随意一拍手上就沾了不少尸体,丁大壮嫌弃把手伸进田里洗。
还好这次没有人偷水,丁大壮像个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一样背着手怡然自得地走在田埂上没想到下一步就踩塌了。
“啊哟,哪个王八羔子偷我家的水?”
丁大壮说完都嫌弃自己的智商,这一段不是林金宝家还能是谁?
堵上出口后他仔细查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后扛着锄头来到林金宝家的田埂迅速挖了好几个出水口。
“让你偷我家的,我到要看看你留不留得住。”丁大壮说完得意地摸摸根本不存在的胡子,又站了一会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他没想到的是他走后不久林金宝一来看到家里田梗被挖了好几处气不打一处来,就学着他把下方的田也挖了好几处。
就这样几天下来你挖我的我挖别人的,
高处的水都流到最底下那块田了,明明那块田离河里近是可以从河里引水的。
“你们两怎么回事呀?去年只有你爹一个人看不过来我也不敢去那块田种稻谷,今年想着你们两可以一起守才去的,才几天田里的水就被人放空了。那些秧苗怎么办?让它们晒死吗?”王氏看着这对沉默寡言的父子气不打一处来。
丁大壮缩着脑袋不说话,丁长川也是沉默半天才开口:“我明天去挑水灌,今年种完明年种玉米吧,太折腾人了。”他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都遭不住,何况他爹都这把年纪了。
王氏眼里有些无奈,“不行呀,那块地官服那边登记的是水田每年都要交税的,以前我们两顾不上来都是拿其他田收回来的水稻抵的,倒也过得去。现在你回来了还这样的话不划算,玉米再好吃终究不顶饱,种再多也比不上大米。”
这真是个大难题,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那就种小麦和玉米轮着种,也不算荒废了。”丁长川思虑良久才道。
王氏:“能行吗,种那么多小麦谁吃呢?”
玉米还能做糍粑和糊糊,小麦能做啥子?
面条?
她也只在镇上面馆见过,压根不懂怎么做。
“杀千刀的,这水怎么就都流到下面去了,我们这些在上面的可怎么活。”
“谁说不是,我们家四五个大小伙子天天从田里挑水,就这样都没见到一滴水在里面,在不下雨我这条老命就要交待在这了。”
这几天几乎全村人都在骂,他们都有在高处的地,都想好好种地,但还是阻止不了自家田里的水流向别人家,似乎形成了一个死循环,再恨也是毫无办法。
“咚咚咚。”
丁长川照着之前的记忆第一次尝试做面条,和面擀面,再拿刀切成条丢尽滚烫的水里煮沸,面汤就是各类佐料加上放了猪油的开水。
“吃吧。”丁长川指着灶台上的三碗面道。
赵柔儿是第一个动筷的,她还是第一次吃面条。怎么说呢,倒是不难吃,就是有点奇怪。
王氏吃了一嘴总觉得差点什么,最后又放了点辣子进去,比之前好吃多了。
不过,“你是不是煮过了?”王氏抬头看他。
丁长川一愣,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后不自然地道:“确实有点软。”
赵柔儿:“但还是好吃的。”
丁长川闻言与她相视一笑。
王氏见他们这么有默契露出个八卦的姨母笑,“好吃好吃,我没说不好吃,面粉还有吧,晚上给你爹做一碗。”
丁长川:“那明年种小麦吗?”
王氏:“种种种,以后咱们多吃面还能省下不少大米呢。”
两天后又下了一场雨,不是特别大,但足够滋润田里的秧苗。村里人悬浮不定的心才平静下来,专心去侍弄离河道近的水田然后引水插秧。
“你什么时候去摘的?”赵柔儿看着黄灿灿的黄泡果道。
丁长川:“早上去了一趟山里。”
每年三四月份的黄泡果很得村里人喜欢,但大部分都被满村跑小娃娃摘了,赵柔儿也是难得见到。
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在嘴里散开来,赵柔儿舒服地眯起眼睛享受味觉带来的冲击。
“杨家小子把人的肚子搞大了”。
“谁?”
“之前跟珍珠相看的那个杨家小儿子。”丁长川沉静的眼眸迸发出骇人的光芒,别看他对珍珠很凶但他可是把她当妹妹的,老是冷着脸也不过是为了不耽误她而已。
所以明明是杨家的错他们却倒打一耙把脏水都泼在对方身上,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赵柔儿气呼呼地看着他,“你之前不是说他家很好吗?”
丁长川脸上露出懊悔的神色,“牛头山的人都这么说,我就没多想,没想到那小子面上光鲜内里如此肮脏。”
“珍珠她知道了吗?”赵柔儿有些忐忑地问,她那么骄傲的姑娘要是知道了可怎么受得了呢?
丁长川轻轻摇头,这还是他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出来的,里正一家应该还不知道,不过也快了。
“哎。”手里的黄泡果一下就不香了。
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反正最后受伤的一定是珍珠。
正如丁长川所想,这事终于几天后传开了,里正夫妻为了减少这事对珍珠的影响直接把她送到外婆家去了。
里正可不是好惹的,直接带着村里人打上杨家讨公道,闹得不可开交最后在牛头山里正的说和下双方达成和解,以杨家亲自上门赔礼道歉,珍珠娘把他们的礼品都扔出门外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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