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法从餐桌起身，准备为明天的行动做些计划。
离开的时候，他还即兴来了一段劲爆的舞步，表达自己内心的兴奋……好吧，那其实是莫修斯跳的。
等哈利法上楼后，餐桌上就只剩下科勒和凯瑟琳。
凯瑟琳拨弄着收音机的旋钮，听这个大家伙一会儿唱歌，一会儿播报新闻，一会儿发出嘈杂的电流音，玩得挺开心的样子。
科勒也保持沉默，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怪异。
过了半晌，凯瑟琳才突然开口道：“今天来得很及时嘛……谢谢啦！”
科勒莫名松了口气：“不客气。”
凯瑟琳突然回过头：“喂，你不会一直在暗中跟踪我吧？”
科勒有些无语地看向凯瑟琳，却从对方的目光中看见一丝狡黠的神色。
他双手一摊：“那下次我晚点再出来。”
“怎么？你是觉得我解决不了那些家伙吗？”凯瑟琳挑了挑眉，火红的发梢在她眼角跳动。
“怎么会呢，我的老板……”科勒咧咧嘴，“但你如果出手的话，之后就不方便再去奎姆修斯区了，不是吗？”
“哼……”凯瑟琳满意地哼唧一声，“行了行了，时间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
科勒突然说道：“要不，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吧？”
“嗯？”凯瑟琳狠狠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警告。
就在这时，桌上的收音机不知调到了哪个频道，里面传出一个生涩又威严的声音。
“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卑鄙凶手，杀了沃的三个孩子……【血帮】的人，一定会向你复仇！”
科勒和凯瑟琳都愣了一下。
“今天晚上，血帮的人会找遍繁星市的每个角落。”收音机里的声音停顿片刻，继续说道，“同时，血帮向繁星市所有地下帮派发出悬赏。”
“沃，约翰逊·陈，愿以长生仙的名义发誓，无论是谁，只要能提供凶手的线索，就能得到血帮最诚挚的友谊！”
那个抑扬顿挫的声音倏然低沉下去：“藏在暗处的凶手，沃不知道你有没有在听，但沃要告诉你……敢对血帮的家人出手，就准备迎接我们不死不休的报复吧！”
“咔哧——”
一段漫长的杂音发出，这个频道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
糖心街，海特家。
“凯瑟琳还没有回来吗？”杰妮夫人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变化坐姿，还时不时地抬头朝窗外看两眼。
“别着急，”库温神父抬起头，语气冷静道，“你这副模样，让孩子回来看见了，反而更担心了。”
他放下手中的《启示录》，转而向女仆问道：“卡芙兰，凯瑟琳有没有和你说过她去哪了？”
“这个……”卡芙兰面露难色。
她当然知道自家小姐今天去奎姆修斯区的做礼拜了。
凯瑟琳曾拜托过她要保守这个秘密，不过卡芙兰也从新闻上听到了奎姆修斯区发生恶性枪击案的事情。
虽然新闻上说歹徒已经被击毙，没有平民伤亡，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可万一自己和老爷夫人说了之后，等凯瑟琳小姐回来后责怪下来，又让卡芙兰觉得有些内疚。
就在她犹豫之际，屋外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杰妮夫人下意识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哦！是凯瑟琳回来了吗？”
“她回来什么时候摁门铃过……”库温神父吐槽道，“你坐下吧，我去开门。”
库温打开房门，看见阶梯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气质优雅，带着一头金色的短发。
“你好，你是库温·海特神父吧？”
“是我，”库温点点头，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对方，“请问你是……”
“我是繁星市特别警备队的，这是我的证件。”卢克向对方出示自己的证件，“你可以叫我卢克。”
库温仔细看了看，他虽然不知道特别警备队是什么，但证件角落的警局钢印还是认识的。
“原来是卢克警官……”库温心中有些忐忑地问道，“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的女儿，凯瑟琳·海特此刻在家吗？”
库温微微一惊，没想到居然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凯瑟琳还没回来……卢克警官，她出了什么事吗？”
这时杰妮夫人和卡芙兰听到门口的动静，也走了出来。
“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在奎姆修斯区发生了一起枪击案件，你们的女儿凯瑟琳·海特也在现场……”
“哦！不……”杰妮夫人带着哭腔惊呼一声，双腿瞬间软了下去，眼看就要摔倒。
卡芙兰连忙扶住夫人的肩膀：“夫人！夫人！您镇定一点……”
库温神父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不过还不至于像妻子那样崩溃。
盘蛇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请放心，凯瑟琳小姐并没有在枪击案中受到伤害……只不过她曾经出现在现场，是重要的目击证人。
但等警方赶到的时候，凯瑟琳小姐已经离开奎姆修斯区了，所以我找到了她家的地址，想要来问问，凯瑟琳小姐是否方便配合调查。”
杰妮夫人这才缓过气来，泪眼婆娑道：“这样吗……天哪，福音保佑！”
盘蛇的目光绕过他们，在客厅里快速地扫了一眼，心中便有了判断。
“既然凯瑟琳小姐不在，那我就不打扰了，等凯瑟琳小姐回来，希望能配合我们收集一下现场证词。”
卢克递上一张烫金的名片：“这上面有我本人的联系方式，你们也可以直接去警局，说是找‘卢克长官’的就可以了。”
库温神父接过那张精致的名片，心中隐隐有些错愕。
他在繁星市的富人区当了这么多年的神父，收到过的名片也不少了，其中也不乏上流社会的大人物，甚至是带着爵位的贵族。
在上流社会，名片就是社交场的第一张脸，代表了彼此之间的第一印象，所以大家都很注重名片的设计和材质。
但他还从来没见过有哪张名片像自己手上这样，用烫金的刺绣做装饰，漆黑的墨体带着淡淡的香味，看起来贵气又内敛，手感也是细腻无比。
盘蛇回到礼车上，一边思考着之后的行动，一边顺手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干涩的嗓音从收音机中传来，他正好听见了那位“约翰逊·陈”的悬赏。
“【血帮】吗……”盘蛇若有所思，“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去调查，没想到居然自己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