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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双说的绘声绘色,手中还不停比划着,活脱脱一个说书先生,其余两人也感叹于天时地利人和全在己手,乐的合不拢嘴。

“事不宜迟,马上就干。”

“老三,身上带酒了么?”

“没,没带……”说着,王三手赶忙捂向腰间的一只水袋,脚步连连后退,说话也变得磕磕巴巴。

“哎呀,不要误事,等咱们兄弟三个截了那死鬼知县、县城的遗留宝物,多少酒你喝不到,快把酒拿来!”王单一边哄着一边要求,那王三也是个软蛋,支支吾吾的把腰间水袋递给了王单。

哪想到这王单也不老实,手拿了酒没第一时间喂给陆压叫他破戒好施法,反倒自己先灌了一大口,这看的王三那叫一个心疼,口中连连叫到:“唉,你怎么这样啊大哥!”

这王单一手便挡住了王三,一口下去脸上全是满足,口中说到:“误会为兄了不是,我这是替你验一验,万一这是假酒,二弟的法术岂不是要失灵了。”

王单抹着嘴角的酒水,嘿嘿地笑着,显然他这话是没人信的。

“骗人!”显然这话是没人信。

“好啦好啦,明儿个白天哥请你喝酒好吧。”王单笑着说到。

说归说闹归闹,这三人之间的沟通气氛还是让陆压很舒服的,但是就是笑不出来,因为这哥三个刚才说的计划明显是要把自己当成人体炸弹来为他们县衙夺宝的计划铺路,自己还完全没有反抗的方法。

毕竟,粽子是没有办法反抗剥皮的人的。

王单将装着酒水的皮囊口袋一把灌进陆压口中,辛辣的液体咕噜咕噜地顺着口鼻反呛出来,呛得他连连咳嗽。

还没等陆压从激烈痛饮中缓过来,王双一记重拳,直接给将其起飞一米多远,狠狠地撞在了放置干草的架子上,这下重击叫给陆压揍了个五迷三道,但是危险直觉还是没有动作。

虽然心中大恨,但是陆压也无暇给他们三人挨个记账了,随着王双一记重拳下来,陆压的所有感官快速模糊,漆黑的深夜、热辣的鼻腔、因为刚才磕碰而剧痛的后脑勺,以及他周围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了。

陆压的眼中,世界只剩下了他面前的红色莲花,这朵莲花缓缓绽放,莲台中央一捧清澈的液体汩汩流动,陆压不自觉张口接住,竟然是刚才的酒水!

因为王单喂酒的粗暴,陆压刚才完全被呛住而没有品味酒水味道,直到这会他才品出来其中细节。

“呜,莲花白,御酒啊。”陆压咂摸咂摸嘴,竟然还给品出来了王三此酒的名字。

这是他最后一个明确的念头,随着陆压这句话说出口,他的意识彻底在一片梦幻中彻底迷失,走向了一朵款款绽放却永远探不着边际的白莲花。

无边无际的莲花,永远也看不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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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在县城的另一侧,一阵更强烈的爆炸声音传来,原本正在集结的官兵们不得不分出另一队兵力前去查看,当值的官兵纷纷在心中骂娘,怎么今天他娘的这么忙。

这下搞得原本就捉襟见肘的兵力变得更加不够用!

“怎么办?”一位显得惊慌失措的官兵问道。

现在已经集合了一支十人左右的小队,原本是打算跟着张才,沿着他来时的路线寻找不知丢失在何处的李姓官兵(就是张才最开始的搭档),但是现在两处都需要调查处理,这队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等主心骨来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没时间拖下去了,十人化作两队,每队五人,分别前往查看情况,”张才大声说道,原本搭档失踪最后着急的就是他,他现在也必须站出来说话,每耽搁一秒钟,李贤弟被白莲教妖人杀害的可能性就越大,而这是张才无论如何也不愿见到的情况。

见有人发话,这群官兵也不再踟蹰,原本停滞不前就是因为不想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头,万一两边事情有任意一处没做好,明天主簿老爷怪罪下来,那就免不了责罚。

整个泸溪县,前有白莲教反贼聚众造反,现有知县、县丞暴尸县衙,整个县城都被蒙上了一层高压气氛,这个时候,谁都不愿意做这个出头鸟。

拥有这样士气的一支队伍,他们的办事效率也可想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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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尺小巷入口处,又一道身影站在了陆压身前。

此时,乌云散去,被遮挡的月光终于将自己的光亮投射在这个小小的县城之上,在夜晚中忙碌的人们,也终于能借着月光更好的为人民服务了。

来人是一老者,脸上的皱纹曲折连成片,胡茬凌乱面容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略显破烂,似是一位风尘仆仆的旅者。

后腰扎着一把铜钱小剑,包裹的口袋边缘有黄纸露出,手指尖上有红色的粉末,典型的道士做派。

这位衣衫褴褛的老道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场面:

一位少年乞丐,相貌阴柔,笑容诡异,一脸春相。

一名披甲官兵,年富力强,倒头就睡,朴刀长枪全落在了地上。

凌乱的脚印,说明至少四个人曾经在这里对峙。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燃烧之后余烬的气味,还有血腥味。

刚才在城外,这位老者就感知到了异常,于是趁着夜色进城之后制造了声响吸引官兵前去查看好耽搁他们的时间,为的就是给自己争取三五分钟好来这里一探究竟,现在看来还是来晚了,这里的纷争已经结束。

“此地不宜久留!”着胡子老道说道,转身准备离开。

“嗯~嗯~好花~”在巷子深处的陆压转了个身,说了一句梦话。

陆压原本的脸朝黄土背朝天,他这一翻身,额头上的六道实印一道虚印迎上了月华,变得邪异起来。

巷子口的老道士停住了脚步,仔细凝视着陆压头上的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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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六十年,农历三月十四,湖南正值春天。

在这样的春风中,陆压做了整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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