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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道加快了脚步,他马上就要赶到五尺巷了,但是受限于脚步上的短缺,他没法跑的太快。

原本分头追这个方案是安老道提出的,他觉得这张效率更高——但是他忽略了一点,自己必然后陆压找到那个人,而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已经晚了,他没想到陆压找到人的第一瞬间就施展邪术要杀人——这也太疯狂了,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将除魔卫道视作己任么?明明刚才在盘王庙中还讲的好好的。

诶!罪过啊

【玄女腾风符】!

安老道见前方势头不对,一掏怀中,一道黄色符纸顺势化作清风加在安老道脚下,原本老迈偏跛的脚步一下子快了起来,这比起单纯用脚走过去,快了至少一分钟!

而在这段时间里,安老道手中也一直没闲着,左手捏住更多的符纸,右手还掐剑指决,看这模样,是要怒斩逆徒了。

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了,对于安老道来说,现在,他终于来到了这命运交汇之地。

“安师救我啊啊啊!”

“嗯?”安老道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怒斩逆徒的手已经举起来了,剑已出鞘必当见血而归。

一阵哭喊声传入安老道的耳中,陆压随后踉踉跄跄的从巷子中跑出来,身上带着尘土,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拍了一下,而在陆压身后,就是一脸丧气但是张牙舞爪的李享,而李享周身缠绕着的,正是那令他魂牵梦萦的怨魂——虽然煞气小了点,但是那味道还是很熟悉的!

安老道一下子懵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使用邪术的人不是外道奇才陆压而是这么个狗衙役?

但是来不及想太多了,这衙役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汉子,虽然平日里不干正事身体被掏空,但是要是让他近身了,自己这师徒一老一小还真不够他打的——让战士尤其是邪战近身贴脸可是大忌!

安老道仔细观察李享身上的怨魂,原来是一只女鬼,只是这女鬼衣着古怪全然不像是披头散发衣裳宽大的传统女鬼,如果抛出那惨败面容与凄厉表情,这女鬼竟然还有点可爱,光亮的披肩发、光滑饱满的额头、前凸后翘中间收窄的身材,尤其是那一身衣装,虽然完全没见过,但是看着就是流畅舒适,有一种未来的美感,这不寻常的女鬼,竟然让安老道有一丝失神,

果然是,邪修!邪恶,太邪恶了!

啪的一声,安老道一张大符在李享胸口拍的震天响,接触的瞬间,符纸化作熊熊燃烧的赤炼,将李享与附身女鬼包裹在内,开始了除妖工作。

抱着刚才怀疑陆压的抱歉心情,安老道打出符箓的手劲加了三分,手中赤炼火柱如同飞龙,猛地炸出而后拍在李享胸膛,这神火不伤人身体,却直接毁了李享的神智,连同李享通过邪术摄来的那一道怨魂,都在这火焰中烧了个干净。

陆压转过身来,看着面前护着他的安老道和那道在火焰中消失殆尽你的怨魂,那道为他尽职尽责最后散去的怨魂,陆压看清了,她在笑,是那种正常人的笑容,而不是作为厉鬼的尖利狞笑。

陆压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可是他抬起了手,话却说不出口——

——是陆压控制箓附身李享的怨魂,是他控制了怨魂做出攻击陆压的动作,李享也被迫飞身而起攻击陆压,这一切都是为了演习给安老道看,为陆压洗去自身的嫌疑,顺手将这一切嫁祸给李享。

原本就满身漆黑孽债的混蛋牢头应劫而死,而陆压还是那一朵不染污泥的白莲花,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牺牲一道泥丸宫中的怨魂。

陆压看的很清楚,在“她”被神火焚身燃烧殆尽的时候,她身上的柔和喜悦的蓝色。

就是这颜色让陆压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作为被利用到死的怨魂,在临死前一刻竟然开心的笑了,这让陆压心里非常不适滋味——他其实期待着怒骂,他希望这些被柳先生杀死、被陆压利用的怨魂可以在死之前张口怒骂,希望受到他们的审判——但是陆压想象的这一切并没有发生,受害者们没有对陆压说任何话,只是很高兴地走了。

这欣喜地笑容绝不是笑给陆压看,而是怨魂们庆祝自己能够脱离这地狱人间地欢庆,陆压明白这一点,也衷心地为他祝福。在安老道地身后,陆压坐在地上,对着那马上就要消逝地魂魄还说出说了那句话:

“对不起。”不过是不发声的,只是对口型。

当然,解脱者并不在意。

说完这句话,陆压晕了过去,他刚才控制李牢头用砖头真给自己拍了一下了,为了逼真,他现在还演不出来模拟被邪修碰到是怎么个情况,所以真的被揍晕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这样还能让自己认得便宜师傅更有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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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压再次醒了过来,这是他二十四个小时里面的第三次了,他现在有点爱上了这种感觉——每次醒来的位置都不同,有一种开盲盒的惊喜感觉。

“安师?”陆压轻轻问道,他其实知道安倒是就在旁边守着他,要不然陆压怎么会在这完全不认识的地方醒来呢。

“醒了啊,慢点啊,别动,刚给你包上。”安老道的祥和的声音从陆压身后响起。

经安老道这么一说自己才发现自己脑袋上包着一块布,但是自己刚才被李享击中的是胸腹啊,他这是往哪包的……

“安师,我,我刚才被……”

“好了,不用说了,你受伤这事,都是那贼衙役,没想到他平日里欺压百姓就够人憎鬼厌了,竟然还兼修邪术,当真该死!”说到这里,安老道捣鼓着草药的手也停了下来,脸上一幅恨恨的情绪。

“刚才安师为我挡住那疯徒,真是多谢了。”

“诶,你我师徒,保护徒弟这等小事休要再提!”虽然安老道这么说,但是陆压能感觉到这两句话说的安老道心里暗爽。

看来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陆压在心里暗暗说道。

“安师,后来那人怎么样了,叫这衙役跑了,我俩在这城中岂不是难以安身?”

“放心,我一道符箓下去,管叫这邪修贼子魂魄残缺,虽然肉体仍留在世上苟活,只是再无神智,叫他还受因果报应。今天不夺他性命一来是你师我有好生之德,二是惩戒他修炼邪术,要他在这世上偿还罪业再转世。”

“看到了么徒儿,这就是邪修的下场!”安老道最后这句话说的格外硬。

“徒儿谨记。”陆压连忙应声道,他也被安老道这手段惊了,心中一阵后怕,当时要是他被李享激怒进而激愤出手,那想必现在魂魄消散成为行尸走肉的,就是他了……

想到这,陆压不禁为自己的智慧而庆幸不已。

看来陆压能在安老道这收获颇丰啊,陆压在心中暗暗想道,但是在李享交代了前任知县、县城的真正死因之后,陆压无暇关注其他,他现在必须要为泸溪县百姓们,谋一道生机了。

“安师,前任知县、县丞死因,我有重大情报!”陆压强撑着直起身体,对安老道说道。

“他们计划要谋杀整个泸溪县的百姓,做长生血祭!”

“什么?”安老道被陆压这平地惊雷的妄言惊的一愣,看着陆压柔弱的脸庞说不出话来。

街道上人流来来往往,血红色的太阳缓缓落入地平线之下,余晖打在二人脸上,呈现出温暖的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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