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自己不存在的心跳降下来了之后，又小心翼翼地回忆并摸索着刚才摸索的位置，没过多久指尖感觉再次触碰到了一条纤细的丝线。
肖灵彤也没办法判断到底是不是同一根线。首先尝试用鬼眼去看，然而什么都看不到。再用手机摄像头照射用普通人的视觉去看，也什么都看不到。即便在视觉上无法捕捉到，她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手中紧握着根线什么的。
肖灵彤咬紧牙关，心一横，轻轻拉动这根线。
“嗯~~~”一声婉转悠扬、千娇百媚的呻吟声从肖灵彤身下的人嘴里发出，肖灵彤顿时感觉自己脸又白又红了，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速了几分。
“这啥玩意儿啊！”在确认了自己耳机麦克风没开，那边俩人不会误会之后，肖灵彤忍不住在群聊里愤愤不平地吐槽道。
白毛无敌美少女鬼：这啥玩意儿啊！她的手臂骨骼仿佛被某种材质换掉了一样，整个人重量很轻，都不能说很轻了，就跟没重量似的了。更是没有体温，我摸她背后上好像有一些看不到的线，只要一拉动，这人就会发出声音。
李胜平看到这描述之后，心中的猜想得到印证，立刻打字回道。
爆炸就是艺术：那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应该是牵丝傀儡戏。
徐九幽看到李胜平打出来的这段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穿越之前就听过这么一首歌，歌的标题就是《牵丝戏》。
如果徐九幽没记错，好像讲的就是一个傀儡翁和自己傀儡互相陪伴一生到离别的故事来着。而这玩意最盛行的时候好像是宋朝。
这边徐九幽回忆着，而李胜平那边则是继续介绍道。
爆炸就是艺术：所谓的牵丝傀儡戏，它源自古代的牵丝会，也就是如今控偶同好会的前身。前者起初只是收录了我国古代以牵丝傀儡戏为主的控偶技术。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海外新技术的融合加盟，从而发展到了如今控偶同好会的程度。开始聚集各国与人偶相关的技艺，交流心得，开展讨论。
而作为我国人偶术较为主流的牵丝傀儡戏，它所追求的是人偶的栩栩如生，仿佛一般。在人偶师的巧妙操控下，一颦一笑一转一留活灵活现，就仿佛赋予了生命。为此控偶是一门技艺，而造偶也是一门技艺，它需要匠人们精心雕琢，才能使得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这才能在操控的时候赋予灵魂。
肖灵彤听到这话，渐渐理解了为什么这东西在自己看来显得那么冲突。
毕竟关于牵丝会，她也是略有耳闻，那些传说中他们控制的人偶都是能以假乱真，仿佛真人一般，常人无异的心跳，其皮肤的温度也如生者般温暖，甚至脉搏也清晰可见，每一个人体细节动作都可以做出来。
当然，牵丝会作为传播度更胜于诡道的正道发明家，自然不会忽略通过对于特定感官的幻觉制造，以达到对于鬼怪妖精甚至神明的欺诈。
但是肖灵彤自己面前这个……人偶？虽然其工艺已经说得上是精致了，但作为牵丝傀儡戏的产物，它是否有些简单了？没有体温，没有心跳，更没有脉搏，完全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空壳，更像是所谓的“三无产品”。
而那头，曹德祐则是摸索着下巴，在手机上打字问道。
老曹：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儿……是人偶？
爆炸就是艺术：是，虽然说牵丝会或者说控偶同好会的班头在早年间早就有明文规定，凡是以人类原有部件作为材料制作人偶的……那这人就是铁废物。既没道德也没技术，还是趁早废了丢出去喂狗得了。别到处丢人现眼。
想了想，李胜平还是补充道。
爆炸就是艺术：这是原文，我一个字没改。
在警局里会客间内，徐梦幽看着这消息，欲言又止。
这番话，真的是什么古代流传至今的什么神秘组织老大会说的话吗？怎么江湖气这么……哦对，如果是古代传下来的，那江湖气重倒也合情合理。
再次抛开那些非常口语化的语句重新梳理了一下曹德祐和徐梦幽总结了这条规则。
牵丝会，使用人类作为材料制作人偶者，杀。
都意识到这一点的两人眉头不禁一皱，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对方好像都有什么话想说。
徐梦幽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的严肃，沉声道：“如果根据李胜平的叙述，若那牵丝傀儡戏当真能达到那种级别的精细度。”
老曹声音此刻也显得有些沉重，毕竟这个猜测实在有些变态，但他还是坚定的认可了徐梦幽的想法：“那除非是制作这个人偶的工匠技术不到家，那么只可能是……”
“对方是故意做成这样的！”两人几乎同时说出了心中的推断，瞬间，仿佛一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的夜空，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都串联了起来。接下来，他们只需要……
然而，李胜平在群里的发言还没有结束。
爆炸就是艺术：虽然上面也说了，牵丝会不允许人体炼成。，我仍抱有一丝怀疑……
爆炸就是艺术：我还是忍不住怀疑，这具人偶可能是他利用自己妻子的遗体制成的。
看到这句话，会客室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当中。
突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沉默。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目光看向了门口处。
“请进。”
门随之缓缓开启。一名年轻的警察带着一名中年男子走进了会客室里。
警察并未多言，只是将一份档案递到曹德祐的手中之后，敬了个礼，然后默默转身离去
中年男子被独自留了下来，对方依旧是穿着那身看上去有些凌乱的衬衫，没整理好被压得有些扭曲的衣领，摆出一脸不知道是严肃还是担忧的表情。
从大学赶来的方万宁扶了扶眼镜，试图掩饰眼底的那一丝警惕，他迅速调整情绪，一副关切的表情询问道：二位警官，我已经到了。请问是关于林婉儿的案子有新的线索了吗？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