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崇文宫中,夜色正浓,微风拂过,廊下的铜雀投下斑驳的影。
房间内,不时传来一阵阵低吟浅唱,那声音婉转动听,如潺潺流水般沁入人心,又如云出岫,不可方物。
男子粗重的喘息声与之交织,一柔一刚,相得益彰,又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种声音在夜空中此起彼伏,仿佛演奏着一曲未完的情歌,令人遐思无限。
便是门外之人,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浓烈情意,以及那难以言说的缠绵之意。
我躲在廊下暗影中,脸颊滚烫,心如鹿撞。
那藏在袖子里的双手都微微颤抖,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却又害怕听到更多。
周围虽然漆黑一片,但我的眼前却突然闪现了另一个场景,也是这样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呢喃细语和喘息声,两个人在忘情的纠缠着。
那滚烫的肌肤之亲,销魂的呻吟,似乎就在身上,就在耳边,我甚至能感觉到那充满男性呼出的气息吹打在脸上。
我一下子惊醒过来,猛的睁大了眼睛——萧清泽,你在想什么?!
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吗?
让这一切都过去,忘掉那一夜发生的事。
你不过是一名平凡的小宫女罢了,再过数月便会离开此地,从此与这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瓜葛,尤其是与那个男子,更是没有半分关系。
他所想要的并非是你,且永远也不可能会是你!
伴随着那愈发沉重且急促的喘息,以及那一声声摄人心魄的呼唤,我一步一步缓缓后退,最终狂奔到屋子外的一个角落里,疯狂地捂住耳朵,竭力让自己不去听闻,不去思索。
快睡吧,睡着了就能够屏蔽这些声音,也不会再陷入无尽的胡思乱想之中,快睡吧!
夜色更深了,整个崇文宫的人都以睡去,唯有我的身影还在执拗地抗争着。然而,我却不知自己究竟是在抗争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是在抗争那个男人身下之人并非自己……
不知我在黑夜里挣扎了多久,天终于亮了。
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见薄薄的雾气弥漫在眼前,整个人尚处于迷茫之中。
恰在此时,旁边的寝殿里传来了细微的声响,似乎有人正在着衣。
又过了许久,只听得一声娇柔旖旎、媚入骨髓的呼唤:“殿下……”
那是戴珊珊的声音,还携着一丝慵懒与淡淡的情欲,真可谓是勾人心魄。
随后,便听见李斌淡淡说道:“如此早便起身?难道是本宫昨夜未曾将你喂饱?”
“殿下,您真是太坏了,臣妾昨夜险些就去见了祖母……”戴珊珊娇嗔地说了一句,屋子里接着又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我咬着牙,双臂紧紧环抱于胸前,只觉一阵寒意刺骨袭来,原是清晨的露水沾湿了身上的衣裳。
就在我浑身颤抖不止之时,忽听得李斌言道:“你的声音着实动听,恰似夜莺啼鸣那般婉转,不过......”
“不过怎的?”
“不过……那一夜,你可全然没叫得如此销魂。”
闻得此言,我心猛地一沉,那屋内也瞬间归于沉寂。
良久,方听见戴珊珊略带勉强地笑了一声,娇声道:“殿下……难道妾身那般未能使您满意不成?”
“罢了罢了!你这女人侍奉本皇子着实让本皇子快活至极,如此倒也足矣!”说完,他一甩衣襟,大踏步地,推门而出。
他刚一出门,目光即刻落在我身上,见我瑟缩于墙角,不禁怔愣。
我这才恍然如梦初醒,匆忙起身,想要行礼拜见,“奴婢拜见……”
怎奈在墙角蜷缩了一夜,双腿早已麻木僵硬,尚未站直,膝盖就猛地一软,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而去!
“呀——!”我惊声高呼,眼瞅着就要狼狈摔倒在地,忽然感觉一旁伸来一只手,稳稳地将我接住。
我脚下一个磕绊,踉跄之间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脸颊碰触到那坚实的胸膛,我瞬间心神大乱,匆忙抬头看去,只见一张冰冷且淡漠的面容映入了眼帘。
竟是李斌,是他接住了我。然而,他的面色依旧清冷,那一双深邃仿若不见底的眼眸,平静无澜,甚至连一丝温度都不曾有,就这样审视着我,仿佛我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微尘。而我依偎在他的怀中,却分明能感受到一股男性特有的灼热气息,这股气息紧紧地将我环绕,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止。
“殿……殿下。”我低声唤道。
恰在此刻,戴珊珊莲步轻移,也款款从屋内走出。
她美目流转,一眼瞧见了相拥的我们,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若被寒霜侵袭。
“殿下!”她惊声呼道,那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以及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哀怨。
李斌面若寒霜,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正当我满心慌乱,欲挣扎起身之时,他突然伸出手,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整个人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一般,直直地撞上了旁边的围栏。
一阵尖锐的痛楚瞬间袭来,我紧咬双唇才将那即将冲出口的痛呼硬生生憋了回去。
但我仍咬紧牙关,强忍疼痛,起身朝他们行礼,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竟在殿下和夫人面前如此失礼,还望殿下大人大量,能够饶恕奴婢的罪过。”
“殿下,她未曾冲撞您吧?”戴珊珊疾步上前,满脸关切,眉头紧蹙,语气急切地问道,“若是这不知好歹的贱婢有什么不当之处,殿下只管告知臣妾,臣妾定不轻饶她,绝不能让她冒犯了殿下的威严。”
李斌神色冷峻,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目光如炬地又看了看我,随后冷哼一声,寒声道:“她就是你从内藏阁调过来的人?”
“是妾身的过失,致使她冲撞了殿下。”
“冲撞倒是没有,”李斌微微眯起双眸,极其慵懒地看了我一眼,沉默片刻后,突然冷笑了一声,话语中满是嘲讽之意,“不过,就凭她这点小把戏,也太过拙劣了。真当本殿下看不出来?如此低劣的手段,也敢在本殿下面前摆弄,简直是不知所谓!”
我心中禁不住一寒,难道,他把我刚刚的行为当作是故意?
我急忙欲开口解释,然而刚一抬头,便猝不及防地对上他那厌恶至极的眼神。
那眼神中饱含的嫌恶,仿佛将我视作一只在阴暗下水道中苟延残喘的老鼠,是那般深恶痛绝,是那般嗤之以鼻,似乎仅仅是沾染了我的一丝气息,于他而言都是一件令人作呕的恶心之事。
一瞬间,我心中好似被酸涩的汁液灌满,酸涩苦楚的滋味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所有原本到了嘴边的话语,此刻都如鲠在喉,死死地卡在了喉咙深处,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见我呆立当场,无言以对,他不由冷哼一声,随即衣袖狠狠一挥,转身扬长而去。远远地,还传来他那满含愠怒的声音,“此等不知所谓的人物,若不好好加以调教,休要再让本宫见到她!否则,你也不要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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