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春书斋,袁大人失踪,这安邑州锦衣卫犹如都陷入了沉睡,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凭空消失。
游遍了满城,没有得到什么收获秦轩之几人便回了客栈。
在客栈房间内,秦轩之将陈知春交给他的那件东西拿了出来,那是用紫檀木制作的盒子,上面有着精美的雕刻。
带着好奇和疑惑,打开了盒子。
“这……这是什么东西?”
丁亮盯着盒子,问道。
里面是一个如水珠形状的宝石,也不知道是不是宝石,但看着晶莹剔透,没有一丝瑕疵,秦轩之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拿了起来,感觉有些冰凉,可以肯定的是并不是宝石珠玉之类的东西,因为摸着很软,有点像「果冻」。
秦轩之连忙放回去,生怕一不小心就将它捏碎了。
“他娘的,这不会是药经里记载的菩提泪吧?!”齐刚摸了摸下巴,看着那东西,瞧的这水珠跟药经里,天地奇珍篇中排名第一的菩提泪,极相似。
如泪水形状,是天地间最纯洁的奇物,传闻此物诞生在北冥深海中,且千年才化形。
有延年益寿,容颜长驻的功效,在历史中记载,在北魏武宗时期,大肆征伐天下,有一小国为了免止兵戈,便供奉出一枚菩提泪,武宗大喜,便封那小国为蓬莱国。
那枚菩提泪,武宗赏给了当时最受宠的妃子,太姬。
原本三十岁的太姬,一夜之间容光焕发,变回到了十六岁模样,身子娇润,武宗更加宠幸。
也就有了后来的为了妃子一笑“烽火戏诸侯”荒唐典故。
不过,后来太姬的下场却是极为凄惨,武宗年老,为了求长生,便向敕令蓬莱国君王再寻菩提泪,可这等天地奇物世间难寻,能得一枚已是耗尽蓬莱国国运,最后也难逃灭国。
找不到菩提泪,武宗便寻求天底下的能人奇士,炼制长生药,有一妖人觉得太姬吃了菩提泪,体内真血肯定还留存着药效,便提奏以人炼丹。
最后太姬被投入炼丹炉中活活烧死,化成灰烬,也没有炼制出丹药。
这些都是野史流传记载,可信度不高。
北魏武宗时期,距离现在也有四五百年时间,书中记载,真真假假,不足为奇,不足为信。
秦轩之眉头微皱,这东西要是真的是菩提泪,不仅是震惊朝堂,甚至连江湖人士都会想来分一杯羹。
四大宗师未必不会动心,这绝对是个烫手山芋。
他接到的任务是协助袁大人,抓住杀害安邑州官员和锦衣卫的凶手,如今袁大人不知所踪,连安邑州潜伏的锦衣卫也都下落不明。
难道,这菩提泪是袁大人从那杀手得来的,为了避开杀手的同伴追杀,才将此物托管给陈知春?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然这菩提泪从哪里来?为何袁大人失踪?
气氛变得压抑,这份东西定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
丁亮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大人,此事紧急,得传书给沈大人。咱们保不住这东西的,趁现在消息还没传开,我们得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秦轩之闻言,极度压制内心的恐慌,让自己保持冷静,“来不及了,陈知春说袁大人在半个月就失踪了,过去如此长时间,恐怕已遭到不测,这座安邑州,现在就像是一个牢笼,只许进不许出。”
齐刚苦笑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陷阱,咱们还是糊里糊涂跳下来了,大人要不咱向安邑王求援吧?”
秦轩之皱起眉头,说道:“现在除了我们几个,其他人都不能信任,若是安邑王可信,袁大人早就将这东西交给他了。”
安邑王乃是异姓王,并非皇室血脉。孙尚曾经立下卓著的功勋,才被皇帝陛下破例封王,这些年,北齐皇帝有了削王的想法,但这老安邑王却一直想给自己儿子弄一个世袭罔替,安邑州便成了一颗钉子,原本异姓王已是让他忌惮许久,再弄一个世袭罔替,这孙尚不臣之心在陛下眼中越加放大。
安邑王心中对此也是有怨言,所以这些年来,安邑王给朝廷的供奉越来越少,朝廷拨的粮饷也私自克扣了不少。
丁亮附和道:“嗯,大人说的极是。如此奇物,任何人都想占为己有,何况那安邑王年岁已有六十好几,菩提泪在他心中的诱惑不亚于皇位。”
齐刚苦笑道:“慎言。”
秦轩之看了一眼齐刚,说道:“莫春书斋,已经暴露,袁大人将那陈知春和那小书童牵扯进来,其中是为想混淆敌方,让我们将菩提泪带出去,但这种利用,对我于心有愧。”
“若袁大人出了意外,那些人肯定会找上他们麻烦,依那些人手段恐怕伸头还是缩头都会挨上两刀。”
齐刚点了点头,接到的任务说,那杀人者极为残忍,滥杀无辜,有走火入魔,或是修炼魔功的迹象。
“这会不会是涉及到圣火教的人,江湖中只有他们这种随心所欲,不遵守法度,无法无天的行事作风,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圣火教被称为邪教的原因。”
这跟圣火教很相似,他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
丁亮沉默片刻,这很有可能,不然那个江湖势力组织,敢如此针对锦衣卫?
其实,秦轩之将其事说给沈重的时候,沈重对此也怀疑到圣火教,但袁正一传来的消息太少,就寥寥几个字,有强敌作祟,疑是六品以上的武林高手,速来救援……
秦轩之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什么势力组织,咱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那陈知春……怎么办?”
丁亮提了一句。
秦轩之说道:“带着他们一起离开吧,等出了安邑州地界,等安全了再送他们走。”
齐刚,丁亮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虽带着两个人是个累赘,但让他们再此送命,他们也心有不安。
“什么倒霉拼命的事,都给咱们遇到了,看来这老天爷很喜欢跟我们开玩笑啊。”
秦轩之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一笑,将那木盒收入怀中,突然感觉身子沉甸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