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飞此时彻底不耐烦,直接挥手赶人,“快走吧快走吧,别在这烦病人了。”
杨逸凡没说什么,也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赵世飞和向琳,我看了一眼向琳,“吃饭了吗?”
向琳摇了摇头,我又把目光转向世飞,“世飞你带她去吃点东西,我现在没事了。”
“可是…”
“好啦!”我笑了,“我有那么脆弱吗?真的没事了,快去吧。”
赵世飞这才起身带着向琳吃饭去了。
我头一直不太舒服,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就又睡了过去。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窒息感,仿佛有人在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浑身也动弹不得,像被禁锢住一样,想动动手指都不行。
梦里的我察觉到自己可能是梦魇了。
随着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前渐渐一片模糊,心想这不会就这么在梦里死了吧?下一秒我却睁开了眼睛。
犹如搁浅的鱼儿刚回到海里,我拼命呼吸着空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时我才注意到,月光照在床边的东西上——是一串沉香手串。
捻起珠子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庄妍之给向琳的那一串?是向琳故意放在这里的还是不小心落在这里的?如果是故意放在这里的,那她也相信我是撞邪了吗?
那一夜我沉思了很久,直到天蒙蒙亮才缓过神来闭眼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正午,明晃晃的太阳照着十分刺眼,我伸出手臂挡住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赵世飞反应过来立马去把窗帘拉上。
“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上还疼不?”
我撑起身坐了起来,“疼肯定是有点疼,不过没什么事了,倒是你别天天往这跑了,公司啥的不忙吗?”
这几天向琳得上学,自己平时不爱交际也没什么朋友,顶多杨逸凡过来看了两次,但也被世飞阴阳怪气的给嘲讽走了,因为他觉得杨逸凡和庄妍之,都不是什么好人,就是坑钱的!
庄妍之在上次之后,也没再来过,所以每天往我这跑照顾我的,就世飞一个。
赵世飞听到这佯装生气,“你什么意思啊?要搁现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你不也得像我似的吗?”
我有些无奈接过粥喝了两口,并再三表示自己真的没什么事,也可以下床走了,吃饭方便完全可以靠自己,只求他帮忙多照顾一下向琳就好。
世飞拉着我唠了一下午,直到向琳放学也过来了,她站在窗边看看我又看看赵世飞欲言又止,我明白她可能是想跟我说点什么,于是就先让世飞回去了,让妹妹在这陪我就行。
他临出病房前我还嘱咐他,“小心开车啊!”
向琳坐下后我看着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怎么了?”
她先是给我削了个苹果,半晌后才开口,“哥,我前天去找了妍之姐一趟。”
我闻言皱眉,“你找她干嘛?”
“因为我担心你啊!你最近出事我都看在眼里,我…我也想帮你,所以去找了妍之姐。”
说到这她眼眶红红,全无平时霸道傲娇的样子,简直像当初摊上事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样“而且哥,你是为了我才这样的,我也想为了你做点什么。”
我刚要开口护士就过来查房,还告知我医生说了,没什么事的话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松了口气,又回头对向琳说,“你不用担心我,咱俩的事没什么关系。之前找庄妍之也只是抱着走投无路的想法,姑且算是你真的因为玩那种游戏给自己招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一个大男人,也从来不接触那方面,而且也从来没遇上过,最近的事确实是大大小小多多少少有一些倒霉事,但这不代表就是沾上了那东西你明白吗?”
不禁在心里抱怨了一下,真是从小到大说过最多话的人就是跟自己妹妹了,喝了口水继续说:
“谁能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不都得遇到点挫折吗?真的不用什么事都往那上扯,哥有那钱多给你买点吃的不好吗?”
向琳一直沉默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听没听进去,是不是左耳听右耳冒呢?
我顿了顿,“你现在马上就要高三了,应该以学业为重,别再说这些事情了。”
向琳又是一片沉默,我寻思这丫头片子之前还知道跟我顶嘴,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难道是长大了?
“哥…你那天凌晨,是不是在给我烧纸的时候回头看了?”
我突然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愣了,刚想教育她就想起来,我当时好像确实回头了。
好像后来还被推了一下?不过我只当是自己腿蹲麻了没站稳,也没当回事。
“好像是吧,忘了,跟那个有啥关系。你不会是想说我回头了结果被恶灵缠身了吧?”
随口说了一句我就有点不耐,不太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我给你逸凡哥打电话让他送你回家,他上班地方离这近,正好下班了给你捎回去。”
向琳摇了摇头,“妍之姐跟我说了,你这几天随时都可能有危险,在事情解决之前,你身边不能没人。”
我头疼的要命,这庄妍之到底是要干嘛啊,想赚钱也不是非得可着我一个人薅吧。
“你明天上学,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听话啊,不用管我,再过两天我就出院了。”
我看着她不为所动,干脆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语重心长:“如果真的想她说的一样,我会倒霉,那谁跟在我身边肯定跟我一起倒霉啊,真的别给我添乱了,赶紧回家去。”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直接从床上摸出手机给杨逸凡打电话,快让他把这小祖宗送回家。
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赵世飞来接我出院。
回家的第一件事先是和经理处理工作的问题,明天就要按时正常上班,关了手机,睡觉。
接下来的半个月都再没什么倒霉事发生,我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水逆终于过去了。
今天加班,直到晚上七点多才从公司走出来,又去超市买了一些食材,又买了只烤鸭回去,坐上电梯关门,静静等待着。
突然后脖颈一股凉气,我摸了摸脖子向后看,刚刚明明没人的电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个中年男人,脸色煞白,奇怪的是明明我在直视他,却模糊的看不清他的眼睛,仿佛是被什么蒙蔽了一样。
心想着这人啥时候出现的,自己一直在门口站着,真是最近加班加多了出现幻觉了。
捏着购物袋的手紧了紧,我冷冷的看着他,没出声。
“好香啊…”他突然出声,语气不含一丝温度,就像是一个声调出来的三个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