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托尼所说的,三人的问题看似很多,但其实只有一个:
钱。
几人休整了一天,找到了会说英语的蛇头。
在绿油油的富兰克林的作用下,那人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让三人插队,让他们今天就离开墨西哥。
“你睡的不是很好啊,托尼。”
皮蓬看了看对方的黑眼圈。
“你要是会驾驶飞机,我不就能够休息好了吗?”
托尼打了个哈欠。
“我跟你说过,要是累的话可以让我来开,但你没同意。”
皮蓬松了松肩。
“我……”
托尼一时语塞,他能怎么说,总不能说:
因为你是个疯子,所以我不放心吧。
“我们到了。”
“路况太差,我只能开到这个地方。”
“会有其他人带你们前往里奥格兰德河。”
蛇头的英语带着一股浓烈的口音,讲话就像嘴里含了块石头。
他说着,然后停下了车,朝路边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人打了声招呼:
“¡Hola!”
那个男人也给以回应,接着就是一段皮蓬三人完全听不懂的对方。
他们寒暄完了,蛇头走了过来:
“他会带你们前往奥格兰德河。”
“你们的英语很好,只要跨过那条河,就算是被边境巡逻队抓到了,也有很大概率不会被遣送回来。”
“祝好运。”
富兰克林显然让蛇头很高兴,不仅多说了极具,还准备一人给一个拥抱。
伊森和皮蓬还好说,托尼直接拒绝了:
“我从来不抱别的男人。”
“好吧,但是要是有人给我富兰克林的话,别说抱一个男人,就是让我吃屎都成。”
蛇头自讨了个无趣,回到车里,启动引擎,然后走人。
“托尼……”
皮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打住。”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也没抱过你……”
“托尼……”
“别说了。”
“托尼……”
“停下!”
“不是的托尼,是你的战衣,那玩意儿还在车上呢。”
皮蓬终于找到机会,一口气说完。
“shit!”
托尼连忙迈开脚步追了上去,好在车开的不快,蛇头听到了他的喊声,十分有良心的把东西还了回去。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
早就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托尼累的够呛。
“是你不让我说话的。”
皮蓬满脸无辜。
“我这么做的吗?”
“是的,就是你这么干的,我可以保证。”
伊森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我已经对墨西哥感到厌烦了,咱们赶紧回美国吧。”
托尼十分生硬的转过了话题。
见此,皮蓬和伊森两人也没说什么,和他一起,跟着那个负责接引的人一起走。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们便看到了里奥格兰德河。
这条河正是大名顶顶的美墨边境河,一边是美国,一边是墨西哥。
当地人甚至将它称为生死河。
因为在他们看来,美国就是天堂,墨西哥就是地狱,能跨的过这条河就是生,跨不过去就是死。
在他们前往边境河的路上,有一个小小的“收费站”。
虽然语言不通,但只是观看站里工作人员的行为,三人就明白了它的作用:
它是一道关卡,一道收取墨西哥到美国通行费用的关卡。
来之前蛇头可没提到过这一点。
不过河对岸就是美国,任何一个想要逃离墨西哥的人就算砸锅卖铁,也会凑出这份钱的。
除非有人连这点钱都拿不出了。
一位带着暗色头巾的母亲显然就是这样的人,她拉着自己的女儿跪倒在地,一边哭一边快速用西班牙语说着什么。
工作人员态度很坚决,三人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清楚的看见他摇了摇头。
那位母亲满脸绝望,哭的更大声了。
她的女儿见到自己的母亲哭的如此厉害,也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
“这群吸血的蠕虫。”
托尼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到收费站前,拍下了一叠富兰克林,指了指跪倒在地的母女俩,又指了指己方三人。
工作人员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放他们过去了。
没给那对母女感恩的机会,三人快速走了。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很不好受,对吧?”
“事实上,这种事情很常见,起码我小时候就见过不少次。”
“我的国家,它可不像美国那么和平。”
伊森满脸追忆的神色。
“这帮该死的家伙,就不能放过可怜人一马吗?”
托尼愤愤不平。
他的确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在美国,即使是最脏最差的贫民窟,至少还是有一定秩序的,不会像墨西哥这么疯狂。
“知道吗,托尼,你大可以将这一切怪罪于当地人。”
“但你知道一切的源头不是他们,对吗?”
皮蓬神秘的笑了。
以托尼·史塔克的聪明才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是造成墨西哥当局混乱的原因?
托尼沉默了一会,然后咒骂道:
“该死的美国政府!”
“哈哈,骂的好,该死的美国政府!”
皮蓬也很讨厌当局。
骂完之后,三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静谧了,他们一言不发,缓缓走上了用于偷渡的小船。
很巧的是,那对母女正好也在船上。
放眼望去,船上除了他们三个成年男性,其余的基本都是妇女和儿童。
那对母女也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忙走了过来,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估计是感谢的话。
她们甚至还想跪下,幸好托尼手疾眼快,把她们搀扶住了。
双方语言不通,托尼尽可能的用手势比划,让她们明白口头的感谢就已经足够了。
她们读懂了,母亲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拉着自己的女儿回去了。
等到人都坐定后,船也就启动了。
还没行驶到对岸,托尼的肚子突然响了起来。
“来之前咱们不是吃过东西吗?”
伊森疑惑的看着他。
“是啊,我可是一点都不饿。”
皮蓬道。
“那是你们没有追着一辆该死的车跑了几千米!”
托尼没好气道。
“撑死几百米。”
“要是我的话,当场就能追上那个蛇头,可惜你都不让我说话,更别说帮你了。”
皮蓬再给托尼上眼药。
不知道是不是和触手共生的缘故,他越来越喜欢用言语让别人破防了。
“你……”
托尼又被气到了,可惜话还没说完,便看到那位母亲又带着自己的女儿过来了。
她笑着,将自己身上唯一的包拿下来,层层解开,将衣物拢到一边,终于找到了个小袋子,然后在自己孩子直勾勾的目光下,将里面的墨西哥面饼全塞给了托尼。
“我……”
托尼一时语塞,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心里面堵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