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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笃笃笃!”

柳如玉敲门进来,款款走到范建身旁笑道:

“老爷,该用晚膳了。”

范建没有动弹,反而问了柳如玉一个问题:

“你觉得,段延庆是一个怎样的父亲?”

“啊?”柳如玉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回道:“还算是合格的父亲吧。”

“他以前不知段誉的身份,没有照顾过段誉一日,但是得知段誉是自己亲儿子后,就放弃了筹谋多年的大计。”

柳如玉说着有些感慨:

“刀白凤和镇南王平时对段誉应该也不错,不然也养不出段誉这天真的性子。”

她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傻儿子,有些心梗地想:

“段誉虽然天真,但最后也当了大理皇帝,我这傻子,还不知道以后怎么样,老爷在儋州可是还有一个私生子。”

范建没有注意柳如玉的神情,他想到了庆帝,范闲真正的生父。

段延庆会为了段誉放弃筹谋多年的大计,但是庆帝不是这样的人,倘若有朝一日,两人相认,范闲恢复皇子身份,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兴许范闲还会卷进抢夺皇位的风波里,庆帝再在里面推波助澜,也不是没有可能。

再者,当初任由五竹将范闲带去儋州,确实有保护范闲的缘故,可庆帝也不是刀白凤,这么多年过去了,留范闲在儋州,真的单纯是为了保护范闲?

范建琢磨了会,又问道:

“如果有一个非常多疑,心计重的人,因一些意外,将亲生儿子扔在别的地方长大,也不与儿子相认。”

“会有可能,只是单纯为了保护儿子吗?”

柳如玉愈发迷茫了。

“老爷,你今天怎么了?”

“净是问这些父亲儿子的问题。”

忽然,她心下激灵,老爷该不会是想将那个私生子接回来吧?

范建“哎”了声,催促道:

“问你,你说就是了。”

柳如玉“哦”了一声,犹豫道:

“有可能还有别的目的,除非他一直没办法摆平这份意外的危险。”

柳如玉想了想,觉得多疑、心机重,这样的词都不太像范建,老爷问这样的问题,应该和范闲没有关系。

她心里安定下来,就忍不住想八卦。

“老爷,你说的这人,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莫非是你的同僚?”

范建惊了下,急忙让柳如玉出去了,省得她再在这里胡乱猜测。

柳如玉走后,范建陷入了沉思:

“柳如玉说得有几分道理,况且当初的事情太巧合了,轻眉生范闲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不在,这种手段和李云潜惯耍的伎俩亦有几分相像。”

范建心里对庆帝的怀疑愈发深了。

当年的事,罪魁祸首真的是皇后一族吗?庆帝又当真不知情吗?

他目光闪动,忽而推门而出,连晚膳也不吃,上了马车直往鉴查院方向驶去。

……

石碑每三日会公布下一名枭雄。

熟知了规律后,一到时间,众人就赶往最近的石碑。

今天是石碑公布下一位枭雄的时间,范闲今日没有去寻杨鸣练武。

他整日往外跑,今日被老夫人扣下了。

而且因为昨日有一块石碑落在范府院子里,范闲连这个借口也没有了。

到时间后,他和老夫人,还有范府的几个管家,都来到了石碑面前。

约莫一刻钟后,平平无奇的石碑泛起金光,表面也出现了变化。

“血刀老祖。”

紧接着,石碑上浮现了画面。

雪山上,一位穿着袈裟的和尚出现,左耳上戴着大金环,笑着看向石碑外,只是那笑容没有和尚的慈悲仁和,反而充满了邪佞凶煞。

范闲惊呼一声:

“血刀老祖?!”

这个人他再熟悉不过了,当年他将连城诀看了好几遍,其中最喜欢的反派,就是这个光头血刀僧了。

范府管家看向范闲,好奇地问:

“少爷认得石碑里的人?”

连老夫人和几位管事,也向范闲投来了视线。

范闲干笑两声。

“不认识,就是名字听起来不像僧人,觉得惊讶而已。”

管家目露鄙夷,讥讽笑了两声道:

“少爷多见识一点,就不会这样一惊一乍了。”

“不然外人看见了,还会以为我范府的少爷没见过世面。”

范闲磨磨牙,反怼回去:

“比不得管家,想必是见识过不少血刀老祖这样的人。”

管家面色一变,边去看老夫人,边急忙道:

“少爷,你这可不能污蔑人。”

“这不是你自个说的吗?”

范闲什么都吃,就是不愿意吃亏,他用管家的话将人堵得哑口无言。

管家还想说什么,老夫人肃声敲了敲拐杖。

“够了,成什么样子。”

“既然是来看枭雄榜的,就都安心看着。”

管家连应了好几声,谄媚地堆起笑来。

石碑的画面随着旁白声,不断变动着。

“血刀老祖是青海黑教血刀门的第四代掌门人,其门下弟子都是和尚打扮,但血刀门是武林第一邪派,这些弟子也是十恶不赦的淫僧。”

“他武功卓绝,诡计多端,且手段狠辣,在藏边雪谷一战里,以一敌四,打败了南四奇四位高手,名声更是响亮。”

石碑画面中,血刀老祖狡诈多端,故意引导南四奇的中平无敌花铁干误杀了柔云剑刘乘风,解决掉刘乘风后,又埋伏在雪地里,袭杀了仁义陆大刀陆天抒。

再相继砍去冷月剑水岱的双腿,逼其求死,再用计逼得花铁干暴露出内心卑鄙的一面。

庆帝看见独立在雪地上的血刀老祖时,猛地起身凑近过去,直勾勾盯着石碑。

他缓缓出声问:

“你说,凭心计,真的能将与自己相匹敌的四位高手,一一斩杀吗?”

殿内侍立的侯公公低头道:

“兵不厌诈,军队能以少胜多,想来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庆帝直起身,单手搭在腰间,神色不明地笑了。

“你说得有道理,都是以少胜多,道理都是一样的。”

在庆帝的注视下,石碑的旁白继续响起。

“血刀老祖是天生的大恶人,天天做坏事,理直气壮,且毫不掩饰。”

“杨鸣曾经对血刀老祖说:你坏得顶天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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