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的云心情好了些许,月亮得以出来透气,我坐在那屋前的石子上,无聊的看着野猫在檐瓦上越过一家又一家,彼此追闹着,我的心却不能以此慰藉,那是我无法理解亦或者说从未理解的事......一切终究是不能多说或说不通透的,到了这个时候,我总是会对着风说:随它去吧。然后一个人待在角落里,有时候也看着些什么,想着些什么,可终究只能自己喃喃道:让风飞吧,反正我从来都没有拥有过什么。
我细想,这近十八年的光阴里我却实实在在没有拥有过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人或物,每每到了这个时候,我就消极起来,患得患失了,可当我抬头看到那向地面撒着霜的月亮我就会这样想:像这么美的,天底下有谁曾经拥有过哪怕一次?还不是与我一同只能抬头高望着它。于是我就心安理得的把每个人或物都当做天底下最好的,去万倍的珍惜,即便往往迎来的是疏离,或者不理解,可是我即便失去了也释然了些许,因为我确实没有拥有过什么,哪谈的上失去呢?
我摸着我这颗仍在跳动的心,是什么时候将我悄悄保护起来的,一面热情后迎来的冷漠连我自身也感到陌生,什么时候我开始排斥这个世界………还是说世界在我之前便已将我排斥,这都将是此刻的我所不能理解的,我只能去虔诚的合十祷告那与我素未谋面的奇异,去寄托时间,告诉它同我一起遗忘我所有的一切不应该的记忆。
可是往往是不如意的,上帝从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诉求,而给予福泽,那样的上帝太不公正,太过偏心。那样谁还会去管上帝啊?
于是,我的孤寂总在我一个人独处时涌上我正在寻求安慰的心,我想孤独的那些人每天都说着自己很好没事之类的话,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渴望得到他人的爱,有谁不羡慕那些在灯光下的人呢,倘若你此刻让他去表现,他便会一再的推辞,事后又会说:如果……就好了,我要……,之类的。他们的不自信来源于那颗没被探测过尽头的心,一面推开他人,一面渴求他人,既不想麻烦他人,又希望他人主动帮助,与我一般矛盾纠结于每一件事的前因后果,刻意的去强调一件事的合不合理,最后一个人边抱怨边完成一件事,这种抱怨的不是他人,而是他们自己,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之前的我。
我之所以孤独,我想大概是我的性格作祟。它容不得其他人进入,偶尔放开一个口,又小心翼翼的看着靠近的人,毫无半点主权的看着人进入后,又拿着小扫把请客,我常常想,它真是小家子气,没有大风范,不懂得照顾人。
我习惯性的把别人当做可有可无,我想他们终究是会离开的,没有必要与他们交往过深,可四年前我发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仍然有人关注我,是我从未了解过的,或者说我在那之前,除却家人,从未放下心扉,真正的去了解过他人,我慌了,不知道怎么与其聊天,我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许久许久,丧失了与人平等交流的权利,最后只能偷偷的记住,以便我开口后能与其聊天。
如今她的样貌我大抵已经忘光了,少年的卑怯无法直视少女那纯真的眼眸,只能透过发丝去观摩她所不能望见的轮廓,可那终究不实,可倘若在街头与其相遇,我定然能认出,那种感觉是说不通的,由此一个懦弱的少年也在街头上与其打了不知多少招呼,这个时候心中的高兴,是定不能通过外表看出来的,那样过于明显,自卑的人往往要通过各种行为来掩盖自己真实的表现,如果有人能透过外表来直窥他的内心的话,慌慌张张的笨拙行为反倒显得可爱了。
我是敏感而自卑的,会因为一句话去想东想西,难过一整天,有时候情绪到了,就睡不着觉,我向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的,然后这时候若有一个人出来夸赞我,说:浩啊,你很好之类的。我定然是不肯接受,也不敢的。这时候我总是患得患失起来了,我总是觉得自己哪哪都比不过他人,一旦受到别人的称赞就不知所措,我想啊,似我这般的人大概是受到夸赞少了吧,以至于突如其来的赞美,在我们看来反倒显得不太真实了,那么说的话,必然是虚与委蛇的套话罢了。
我没有安全感这种说法,可我习惯了一个人,人总该是要去适应的,你不去适应,你就只能离开这个群体,去找一个不需要你去适应的地方,可那往往存在于无法窥视的桃园,世上真有这种主动适应我的地方,那定然是现在的我所不能支配的,于是幻想的桃园在我的脑海里破碎成渣。
当我想找人帮忙时,我的不好意思又胜过了寻求帮助的想法,我要去交朋友,又怕自己放不开,我一致认为过于扭捏了,然而却始终摆脱不了,有些时候我也想踹上自己几脚,看着眼前这个被踹的人,吐上那么几口痰,然后得瑟的对他说:尽瞎扭捏,不识人情,纯然矫情之辈。
可人终究是要改变自己的,活在过去的终究过不好现实,做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