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什么风把你吹起来。”
大半夜的警察局,赵木桦也不是第一次来了。
“我没有带权限卡。”
赵木桦有一些无奈,看向认识自己的老严。
“你要做什么?”
“做笔录,艺术馆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想走加急,发布张梦晨的通缉令。”
“你身体不要紧了吗?”
赵木桦随意找了个椅子走下。
“严斌?”
赵辰桦则是有一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辰桦,你小子,怎么来了。”
“我来做笔录。”
“难为你了。”
两个人打招呼的时间,赵木桦就睡着了。
“所以,他醒了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拿手机。”
“是。”
“怪不得,不过,你居然是富二代什么的。我知道,赵木桦他是盛南执行总裁。”
“我前几年才退休,你告诉我,你不知道……”
赵辰桦已经拿这个高中同学没有办法了。
“正巧了,我是你退休三个月调过来的,之前的负责人,因为和S109的人有染,被押回首都调查了。”
严斌示意赵辰桦要不要喝水。
“高中班里最混的人,现在在当警察。”
“那你呢?高中在班里混的不怎么样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赵辰桦就水端到了严斌面前。
“今天想恐吓你和赵木桦的人,叫张梦晨,这是他的资料。”
“你的摄像头关了吗?”
“一开始就没有开。”
“你怎么和高中那会一样欠呢,今天事发的时候,木桦比我这个当老子的还淡定。”
严斌笑出了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起来了。
“木景城被枪杀的时候,赵木桦是离他最近的人。你儿子可不得了,完全诠释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但最后,他才是失去最多的人。”
“他已经做的很好了,保护了很多人,田中衡你知道吗?他可和木然关系不错,还在给木然提供能稳定精神的药物。”
“……”
“这不是什么禁忌话题,六年前,木景城为了庆祝自己全身而退,在世纪游轮办了一场游园会。据我死去的同事回忆。木景城那会就想赵木桦下水。”
“就因为赵木桦是特殊的,他是注射了S109的人的后代。”
“为了救人,他登上了世纪游轮。杀了人,那个人是张梦晨的弟弟张梦懿。后来,当时负责调查整件事的孙嘉妍,她为了救一个货轮的人搭上了自己的命。”
“他是陆家那个大儿子的心上人,也是一位很优秀的探员。又过了两年,陆曦和,是叫这个名字吧,不知道他是不是被报复了,死于非命。现在事态发展成这样,而你既然是那孩子的父亲,你有知情权。”
“你也知道,注射S109的人下场,如果放弃了求生欲,那就真正的无药可救了。”
赵辰桦看着办公室的摆钟,二十多年前它在那,现在的它依旧摆在那。
他知道他的孩子,一直都是最棒。
“赵木桦他其实在心里一直很敬重你,我刚调来这几年,他时不时就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怎么样当个合格的大人,怎么样能让自己过得更好一点。”
“我反问他,这些问题你不能问父亲吗。”
“他不敢问,他的第一个孩子离世,给了他相当的打击啥的,你也是心真大的,还要儿子来保护你。”
“说什么呢你……你真的没有开录像。”
赵辰桦走到了摄像机面前,果然没有开。
“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这是严斌送给赵辰桦最后一句话,毕竟谁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疏忽失去谁。
做完笔录之后,赵辰桦又跟着严斌回到了,赵木桦在的位置。
拍醒了赵木桦。
“做完笔录了。”
赵木桦打了个大哈欠。
“忘记和你说了,叶冷岚在你昏迷的第二天,便和你妹妹全权调查存放在盛南医药仓库里的S109,并上面打了报告,全权通缉张梦晨。”
赵木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淡淡的说道“没有用的,他的反侦查意识很强,他的枪法是一流的,说来惭愧,教我玩枪的人,就是张梦晨。”
“我可能没有能力在担任调查组组长。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时间还剩下多久。”
赵木桦看向自己的父亲,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有错,当年田中衡和赵乐安联手,差点波及到自己的妹妹。
“现在很晚了,让你父亲送你回去吧。”
“这个给你。”
严斌从自己的工位上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张梦晨的资料,以及相关的文件,签好送给我,我要上报的。”
赵木桦打开看了几眼,说道“好的。”
赵木桦心事重重的样子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
“父亲你在担心我吗?”
吃午饭的时候,赵木桦问出了这口。
“我当然担心你,我和严斌是高中同学,但大学毕业就听说他去了首都,那个时候的他父母都去世了,孜然一身的样子,让人印象深刻。”
“……他,人挺好的。现在和她妻子恩爱的很,话说,你要和我住多久?”
赵辰桦啧了一声,又说道“以前的事情,我没有完全责怪你的意思。你根本无法全身而退的……”
“可是老爹,那半年你都在领着爷爷和奶奶度假。”
赵辰桦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在别人最需要的自己的时候,永远不在场呢。
“我想起来了,那你之后想干嘛,必须和父亲说。”
“不需要你和我坦白什么。”
赵木桦苦笑了一下,父亲的态度,就和自己预料的一样。
哪怕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也不会半分责怪自己。
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
那天下午,赵木桦一如既往的弹琴打发时间。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自己丢失的记忆。
赵辰桦则是在附近打理东西。
“何嘉意其实来看过你。”
赵木桦的琴停住了。
“据我所知,她会和你提离婚,是因为确诊了很严重的病。当时看你心情不好,我特的灌醉何兮申,那家伙喝醉了,就蹬鼻子上脸,说你怎么拐走他女儿的。”
“她女儿都要死了,还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些事情难过。”
“为什么特的告诉我这些。”
赵木桦没有在弹琴,背过身看正在收拾的赵辰桦,恍惚看见小时候的父亲,也是这样为了自己,在忙活。
身影重叠的瞬间,让赵木桦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