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节将至,宫中各处花园都装饰了各色各样的鲜花,一派春意傲然,喜气盈盈的氛围。
这日午后,薄云遮住了太阳,微风和煦。
恰好内务府送来新制的风筝,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金鱼。五公主一见便爱不释手,嚷着要放风筝。安美人饭后困乏,歇在床上小憩,我带着五公主来西苑放风筝。
绕过由太湖石垒砌的堆雪山,便是一大片空地。五公主将风筝高高地放起来,欢快地在草地上奔跑。一只金红交织的大金鱼霎时在天空中游动,随着风的吹佛而摇摆浮动,美丽极了。
我的目光忍不住驻留在风筝上,随着它上下起伏,前后游动。风筝飞得那么高,一时间竟然比高高的红墙还要高,仿佛要出宫去。每每这个时候,公主收紧了手中的线,风筝便迅速降落。
“太高了,公主收线。”
“再收一点。”
我盯着风筝,向公主说道。
忽而,“哎哟”一声传来。五公主正小步后退着收线,堆雪山后跑出一个身影,直直撞在公主的身上,一时间两人都摔倒了。一阵狂风吹来,那风筝手柄没有拿紧,趁着风势飞走了。
这人正是赵美人的儿子,傅琛。自何夫人薨逝后,赵美人颇得皇上宠爱,渐渐娇纵起来。
且说这傅琛比五公主年幼,又是嫔妃所出。五公主年长,为皇后嫡出。傅琛合该规规矩矩叫五公主一声皇姐。然而他先站起来,用力一推,正在试图爬出来的公主又摔到地上。
他恶狠狠道:“你竟敢撞我!”
我将公主扶起来,护在她的面前:“六皇子慎言,奴婢亲眼看到是您从堆雪山中急跑,撞倒了公主。”
傅琛扬起一脚,朝着我的膝盖狠狠踢来:“不过小小贱婢,也敢跟本皇子叫嚣。”向前走来,作势又要推五公主。
我膝盖吃痛,险些摔倒,看到他靠近,拦在前面:“公主乃嫡出,六皇子怎可一再冒犯。”
傅琛住了脚步,用小孩子特有的天真而残忍的语气说道:“皇后被禁闭,父皇也不疼爱,她不过只有嫡公主之名,完全没有嫡公主的尊荣。”
这些话字字句句如一根根无形的针刺进了傅璇的心里,她黑亮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脸上写着无尽的委屈。
傅琛说完这些话,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五公主呆呆地站在原地,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止也止不住地流下,她呜呜咽咽的哭着。许久,她哽咽着声音问道:“可儿,父皇是不是真的不爱我和母后?”
她的眼睛透亮而纯真,直勾勾地望着我。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蹲下来用手帕为她擦拭眼泪:“不是的公主,皇上是您的父皇,他很爱你。六皇子胡说的,你不要记挂在心上。”
“那为什么其他皇子公主都能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我却不能?”
“为什么母后从来不出关雎宫?”
自我伺候五公主以来,几个月的时间里,她一直都是乖巧可爱的。笑起来的时候,黑葡萄般的眼睛一闪一闪,脸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
如今,借着这风波,她问出了这些问题,都是她往日藏在心底的疑惑和委屈。我回想起深宫里往昔种种,望着年幼纯真的五公主,心有不忍。
“皇后娘娘在静养,所以得一直待在关雎宫,便把你托付给了安美人。”
“这样一来,公主便有双份的爱了,来自母后的和姨母的。”
“真的吗?”五公主疑惑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奴婢怎么会欺骗公主呢。”
傅璇破涕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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