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得开心吗？”五犬一边测试各种毒药，一边问我，他的周围摆放着各种密封好的小瓶子和盒子。“我对毒药真是一窍不通，毒药的种类太多了，它们的剂量和效果也千差万别。”鸡都死了，有的鸡吐着血和内脏，有的鸡吐着白沫，有的鸡发疯了，然后倒地而亡。
“是啊，毒药的世界是无穷无尽的，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地使用它们。”五犬把鸡的尸体装进袋子里。
“你为什么要给我们看这些？”
“很简单，我是为了警告你们，别乱来。”五犬把袋子扎紧，然后放进一个更大的袋子里。
“看来只有你能看到最后。”他说得没错，其他的狗看了一会儿就散开了，它们一边走一边抱怨，五犬说“我不会把鸡肉给你们吃”，它们就都跑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五犬把沉重的袋子递给我。
“好吧，好吧，这是学费，是吗？”我叹了一口气，接过袋子，我把它扛在肩上，它很重。
“你很聪明，你很会说话，而且你很爱干净，这让我很欣赏。”五犬摘下遮住嘴巴的白布，说道，他也摘下手套。
“爱干净和毒药，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使用毒药必须要爱干净，要小心，我保证。”五犬把他的防护服扔进了沸腾的大锅里，他开始带路。
“十犬，你觉得哪种毒药最厉害？”他今天展示了各种各样的毒药，有常见的毒蛇和毒虫的毒液，也有不常见的毒草和毒石的毒素。
“我觉得是那种能让人发疯的毒药。”我想起那只发疯而死的鸡。也许那些内脏腐烂的鸡，或者窒息而死的鸡更痛苦，但我，觉得那只发疯的鸡最可怜。
“是啊，它很厉害，你知道它的来源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它不是动物的毒液。”
“哦？为什么？”五犬惊讶地说，他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我。
“毒蛇，毒虫，毒鱼之类的动物的毒液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我调整了一下肩上的袋子。“所以他们的毒液要么是剧毒，要么是麻痹神经的，但那种能让人发疯的毒药不一样，它不符合动物的生存法则。”
“为什么？”
“如果一个动物发疯了，它会失去理智，它会攻击任何东西，包括比它强的动物，它可能会被打死，五犬开心地笑了。“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的回答很精彩，你说得对，我知道的动物毒液里没有这种毒药。”
五犬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答案吧，是蘑菇。”
“……”
“蘑菇的种类很多，这种蘑菇很特别。”
“怎么特别？”
“它的颜色是红色的，它好像在说‘来吃我吧’。”五犬说道，我们来到了山脚下，“你是说，只要我不吃红色的蘑菇就没事了吗？”
“不，你最好什么蘑菇都别碰。”他严肃地说。“我最常用的毒药就是蘑菇的毒素，它的效果很稳定。”
“我以为你最常用的，是动物的毒液。”
他摇了摇头。“动物的毒液必须要进入血液才会起作用，如果是吃下去的话，效果不好。”
“也是，如果一个动物能咬破另一个动物的皮肤的话，它就不需要用毒了。”五犬点了点头，他好像很感动。“但蘑菇不一样，它可以通过食物，或者空气进入人体，它的效果很好，而且它的种类很多，我可以根据情况选择不同的蘑菇。”他把我带到一个烧炭的窑洞前，几个烧炭工看到五犬就让开了。“但蘑菇很难分辨，我只用我认识的蘑菇。”他指了指一个窑洞，我把袋子扔了进去。
“不仅是蘑菇，毒草，毒石，动物毒液都很难分辨，所以你最好别想用毒杀人。”他往窑洞里放了很多木炭，然后用火把点燃了木炭，我问道：“你为什么要烧掉这些鸡？”
五犬没有回答我，他把我带到一边。“不是因为毒药，是因为它们身上有更可怕的毒。”他咽了口唾沫。“自然界里，有两种最可怕的毒，你知道是什么吗？”
我思考了一会儿。“一种是……铁锈？”
他点了点头。“没错，是让铁生锈的毒，如果它进入了人体的话，它会让人，的骨头和肌肉都生锈，唯一的解药就是火，所以我们要把生锈的刀回炉重造。”
“但人不能回炉重造。”我说道，他点了点头。
“另一种是尸毒。”他皱起了眉头。“如果一个动物死的很惨，它的怨气会很重，它的尸体会产生邪气，一般来说，邪气会消散在空气中，所以它的毒性不强。”
“如果空气不流通呢？”
“邪气就会进入尸体里，这就是尸毒。”他的表情很痛苦，看来他也不了解尸毒。
“看来你也不懂。”
“嗯，我烧掉它们是为了让邪气随着浓烟升到高空，这样邪气就会消散。”五犬补充道：“我们连寒气都不了解，我们只知道它会让人生病，我们不知道它的来源，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发病机制，更何况是尸毒呢？”他的表情很复杂，看来研究毒药很难。
“尸毒是怎么杀人的？”
“很简单，它会让死者报仇。”我不明白，五犬看到我的表情，解释道：“动物一般都是为了吃而杀人的，所以尸毒会破坏捕食者的内脏。”
“……”
“它会让捕食者呕吐，腹泻，它甚至会让捕食者无法喝水，它会一直折磨捕食者，直到它死，它会让捕食者的内脏腐烂，然后从肛门里排出来，很恶心，很可怕。”他很爱干净，他无法忍受这种恶心的东西。
“它和铁锈一样，需要很长时间吗？”
“不，它和铁锈不一样，它只需要半天的时间就能腐蚀捕食者的内脏。”他说完，看着升起的黑烟，沉默了。
“对了，十犬。”
“什么事？”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你有兴趣和我一起研究毒药吗？”我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别胡说八道。”
沙沙……沙沙……我，不停地磨着石头，我把最后一块石头也磨好了。山贼们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他们只是吃，喝，拉，撒，睡。但晚上他们的活动减少了，他们的戒备也没有加强，他们还是两人一组在围墙周围巡逻，他们还是两人一组在大门站岗。
“如果我只杀头目的话，就太容易了……”他们甚至在打瞌睡，或者打哈欠，他们很松懈。我继续观察着他们。月光很亮，但这个夜晚很无聊。
“我在想什么……”我从来没有觉得吃饭很无聊，我好像从来没有什么想法，或者感觉。我抬头看着月亮。月亮比太阳好看。月亮还没有圆，但快到十五了。月亮也在期待着什么。
我听到一个声音，一个听不出男女的孩子的声音。
“期待什么？”
你不觉得月亮像眼睛吗？
“……”月亮快要圆了，它睁大了眼睛，它想看什么？它今天说了很多话。
“谁知道呢，它什么也看不到。”
谁说的？
“我说的。”我觉得月亮也想要刺激。
“什么刺激？”它没有回答我，它消失了。它和金荒不一样，它不会回答我的问题，它只会问我问题。
我又看向山寨。门口的守卫睡着了，他们被换岗的人叫醒了。换岗的人聊了一会儿，天也睡着了。他们睡觉，起床，换岗，聊天，再睡觉，再起床，再换岗，再聊天，他们重复着这些动作，直到天亮。天亮了，他们的生活还是一样。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开早会的，寨主，或者副寨主会召集所有的山贼训话。他会问问他们有没有人受伤，有没有人生病，他会安排今天的任务，他会谈谈他们的理想和目标，山贼们会打哈欠，他们会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头目，他们会去吃难吃的早饭，我希望，能看到这些无聊的事情。但他们让我失望了。
“没什么好看的了。”我站了起来，向山里走去。我又抓了两只兔子。我把其中一只兔子的头砍了下来。我来到昨天做标记的地方。我一边走，一边摇晃兔子的尸体，我想让兔子的味道散开。
嗷！嗷嗷！我看到昨天那只狐狸，它跑了过来，它还是那么可怜。
“给你吃吧。”我把兔子的头扔了过去。狐狸在兔子的头旁边徘徊，它好像在犹豫，是吃掉它，还是带走它。
“不够吗？你想要这个吗？”我在狐狸面前晃了晃兔子的身体。
嗷！嗷！呜呜……它跳了起来，它叫着，我不让它靠近，它围着我转圈。我把没有头的兔子扔了过去。它吃掉了兔子的头，然后叼起兔子的身体。
嗷！它看着我，好像在示意我跟着它，我没有说话，我拿着最后一只兔子，跟着它。
嗷嗷嗷！我们走了一刻钟，来到一个洞穴前，狐狸叫了几声。几只小狐狸从洞穴里爬了出来。
嗷嗷！狐狸看着我，叫了一声，我把最后一只兔子扔了过去，三只小狐狸围着兔子吃了起来。我从袋子里拿出石头，我用右手拿着一块石头，用左手拿着剩下的石头。我弹出右手的石头，石头打中了狐狸的腿，打断了它的腿。
嗷嗷！呜呜……嗷嗷！小狐狸们围着母狐狸叫着，母狐狸想站起来。我用右手拿着两块石头，我瞄准了两只小狐狸。
砰，啪。我弹出了石头，石头穿透了小狐狸的肚子，我没有打中他们的要害，他们不会马上死。
呜呜……哼……两只小狐狸发出了呻吟，他们快要死了，母狐狸看着他们，它的腿断了，它很痛苦。我也看着他们。
沙沙沙沙沙沙……蜈蚣爬到了我的身上。
“它们不是给你们的，回去。”蜈蚣没有回去，它们爬到了我的脖子上，它们的头伸进了我的耳朵里。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它们虽然没有进入我的耳朵里，但它们的声音很大。我闭上了眼睛，但声音没有消失。我拿起所有的石头，扔向狐狸们。
嗷……狐狸们被石头打中了，它们都死了，蜈蚣们看到狐狸死了，它们就回到了我的身体里。
你在干什么？蜈蚣消失了，我听到一个声音。
“没必要。”
你觉得那些狐狸很可怜吗？我没有回答，我走到狐狸的尸体旁。
真恶心。我把狐狸的尸体用布包起来，我绑好了布。
你不觉得那些被狐狸吃掉的兔子很可怜吗？我拿起包袱，站了起来。
你真恶心，你还是按照你的方法做吧，你要用它们的尸体做毒药，对吧？
“嗯，我要去做毒药，但，我不会浪费。”我回答道，我向树林外走去，我以为它消失了。但我听到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像回声一样。
别胡说八道。它的声音很奇怪，和平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