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入肉体，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无论是被刺的人，还是刺人的人。人类的肉并不多，就算是那些像猪一样吃喝的商人，和官员，也比不上真的猪，把他们和猪比，简直是对猪的侮辱。
对谁的侮辱？我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总之，人类的肉很少，刀只要稍微刺深一点，就会碰到骨头。剑很锋利，它可以轻易地砍断骨头，但如果用菜刀之类的东西去砍人的话，十有八九会被骨头卡住，刀会停下来。对于杀手，或者武林高手来说，这是反击的机会，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个感受的机会，一个感受自己真的砍了人的机会。
“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我？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没睡好？也许是因为我觉得一猎的母亲很可怜？也许是因为我觉得那些山贼很可笑？还是，我辛辛苦苦地制作毒药，我忍受着他们的臭味，我躲在暗处观察他们，结果他们却是一群废物？
“嘻嘻嘻。”
“你笑什么？”
“你就因为这个生气？”
“……”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现在怎么变了？”
“因为我现在是在思考，我是在做决定，我要杀的人，都是我自己选择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别老是问我问题，你也说点什么吧。”
“我其实很期待和他们决斗，一场生死决斗。”
“杀手的任务是杀人，不是决斗，你懂吗？”
“好吧，既然你这样想，那就这样吧。我听到了笑声，和你聊天很开心。”
“唔！唔唔！”我的面前绑着一个男人，他很高。他的裤裆被血染红了，我的刀也被血染红了，我应该是砍掉了什么东西，但我没有什么感觉，看来我砍掉的东西里没有骨头。男人想说话，他在挣扎，我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我拿掉了他嘴里的布。
“呜呜……呜呜……”他开始哭泣。
“……”我想听听他想说什么，我没有说话。
“呜……呜呜……呜……”他一直在哭，我又把布塞进了他的嘴里，我用刀刺了他的左肩。
“啊！呃啊！！”他痛苦地挣扎着，他的眼睛睁开了，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说点有用的话，你的话会决定你的死法，明白吗？”我问道，但他还是在哭，他现在无法正常地说话。
“秦始皇的时候，啊，不是，他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他的丞相叫吕不韦，他是一个很厉害的商人，他很有钱，他的权力也很大。”
“唔！唔唔！”
“他好像很无聊，他召集了天下的名士和学者……”男人还在抽搐。
啪！我打了他一巴掌。“别人说话的时候要认真听，你再哭的话，我就不客气了。”我抓住他的脸，我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皮，我强迫他看着我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变得呆滞了，我松开了他。
“好了，你认真听我说，你不想再挨打吧？”他艰难地点了点头。
“我说到哪里了？啊，对，我说到吕不韦写了一本书，他写完了以后……书的名字叫什么来着……”我今天的记忆力不太好。
“你是说《吕氏春秋》吗？”金荒在一旁说，它用怜悯的眼神看着男人。
“对！《吕氏春秋》，就是《吕氏春秋》，书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吕不韦对他的书很有信心，他写完了以后，他宣布……”男人的头歪着，他用半死不活的眼神看着我，他在听我说话。
“他说：‘谁能从我的书里增减一个字，我就赏他千金’，所以，人们把这叫做‘一字千金’。”我把男人的头扶正。“我们现在也要玩一个类似的游戏，你必须说真话，你不能说谎，你不能隐瞒，我没有千金，我只能用你的血来代替，所以，我们玩的是‘一字千血’。”我拿掉了，他嘴里的布。他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
“你的名字和职位。”
“我叫枓力，我是左护法。”他的声音很虚弱，但他的回答很清楚。我问了他很多关于壮士寨的事情：壮士寨的人数、头目的信息、他们的武器、他们的来历等等，他都回答了，但他不知道幕后黑手的事情。
“你回答得很好，我再问你几个问题。”他的眼神很空洞，他看着虚空。
“前几天，有一个女人拿着杀猪刀来了，你记得吗？”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她怎么样了？”
“是子时，或者丑时的事情，我不记得太清楚了，我当时在睡觉，我听到守门的人在喊叫，我以为是鬼，或者高手来了，我们都跑出去了……”
“然后呢？”
“结果发现只是一个会杀猪的女人，我们很容易就制服了她。”
很容易就制服了？啊……
“我们制服了她以后……我们就开始争论了，有人说要杀了她，有人说要勒索村民，有人说要玩弄她，但我们最后达成了一致。”
“你们要杀鸡儆猴，是吗？”
“是的。”
“她自杀了吗？”我不想知道细节。
“是的她咬舌自尽了，当时值班的是副寨主他觉得很晦气，他把她的尸体扔给了村民让他们埋了。”
“那个副寨主有什么口头禅或者习惯？”
“他经常说‘长生不老’。”我又把布塞进了他的嘴里，他的裤裆还在流血，他活不了多久了。我感觉到了动静，草丛里有沙沙的声音，是那些四条腿的家伙。
“我对，他没兴趣了，你们吃掉他吧，但我，要先做一件事。”我用内力把一只蜈蚣送进了他的身体里，蜈蚣在他的经脉里游走。“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我会一点急救，我在你的身体里放了一只蜈蚣，它会让你保持清醒，它会延长你的痛苦。”我看向树林，我看到了几双发光，的眼睛。
“你们看够了吧？吃掉他吧。”我走开了。
过了一个时辰，当然，这不是人类的时间。我回到了男人的尸体旁边，他的尸体被啃食得面目全非，他们应该找不到我的痕迹了。
“他死得这么惨，他会有怨气吗？”我看着他的尸体心想，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你不应该有怨气，你们不应该有怨气。”我解开了绑着他的绳子，我拿掉了，他嘴里的布，绳子和布都被撕破了，上面沾满了血，我把它们扔到了远处，我用土盖住了它们。我向山寨走去。
“喂！左护法，那个家伙去哪里了？”山寨里很吵，他们在找左护法，他已经变成野兽的食物了。
“你这个混蛋！你居然不知道？你是守门的，你居然不知道？”一个叫魏乐的家伙在骂守门的人，他是一个小头目。
“啊！魏头目，我真的不知道！他没有从正门出去！”守门的人辩解道，但魏乐很生气，他用刀鞘打守门的人。
“右护法！右护法！你给我说实话，左护法去哪里了？”我沿着围墙走着，他们的声音很大，他们好像不怕被我听到，我听到了寨主的声音。
“寨，寨主，枓力，他……他年轻气盛……他……”右护法好像知道左护法为什么出去。
“所以！他去村子里了？”
“他……前几天发生了那件事，他……他去树林里……”我听到了拍桌子的声音，寨主应该是拍，了桌子。
“你马上去找他！”寨主吼道。过了一刻钟，右护法带着十几个山贼出去找左护法了。我提前来到了左护法的尸体旁边，我爬到了一棵大树上，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我。我看着地面，影子变长了，也变斜了。我听到了草丛里的声音，脚步声很多，是山贼们来了。
“护，护法！这里！快来这里！”一个山贼喊道，其他的山贼都围了过来。
“啊……这……这是什么……呕……”右护法看到了左护法的尸体，他吐了，其他的山贼也吐了。我从树上跳了下来。
“看不出来吗？他被野兽吃掉了。”我说，山贼们看着我，他们的脸色很难看。
“你是谁？你杀了他？”右护法举起了他的大刀，他的手在颤抖。
“我说过了，他被野兽吃掉了。”
“他不可能被野兽吃掉，他很厉害，你一定是，你把他扔给野兽的。”他说完，又吐了。“我见过被老虎吃掉的人，他们的灵魂都被老虎困住了。”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的刀指着我，但他好像不敢砍我。
“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一个人被很多野兽吃掉的话，他的灵魂会怎么样？”我的左手拿着石头，我的右手拿着刀。“他的灵魂会被吃得最多的野兽困住吗？还是会被吃掉他的心脏，或者大脑的野兽困住？还是他的灵魂会被撕碎？”除了右护法以外，其他的山贼都倒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前几天来山寨的那个女人吗？”右护法的眼神变得凶狠了。
“你这个疯子，你就为了一个女人就要和我们作对？我们壮士寨的人……”
“我不想听你废话，你这个白痴，那个女人被你们这些畜生撕碎了，我要把你们都撕碎，然后把她的灵魂拼回来。”我扔出了左手的石头。右护法身边的五个山贼躲闪不及，被石头打中，死了。我用右手的刀砍向右护法。他举起刀格挡，但我的刀砍断了他的刀，我的刀砍进了他的右肩。他的刀掉了，他想后退。我用左手抓住了他的头，我把蜈蚣放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蜈蚣！蜈蚣！我的身体里有蜈蚣！”他痛苦地挣扎着，他的痛苦比刚才更强烈，他的身体被蜈蚣啃食着。
“呃……呕……救……救命……”右护法在痛苦地哀嚎，我用刀杀了其他的山贼，我把最后一个山贼的腰砍断了。我走到了右护法的面前。
“呃……呵……呵……”他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像动物一样叫着，他的口水流了下来，他的眼睛翻白了。
“我来做个实验吧。”我把脚踩在他的丹田上。我运转了《蜈蚣破桥功》。我先是用，了“回”的奥义，他的丹田和腹部开始扭曲，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我用，了“波”的奥义，他的肚脐像是被石头砸中的水面一样，泛起了涟漪，涟漪向四周扩散，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噗！他的身体已经被摧残得不成样子了，他承受不住我的内力，他的七窍流血，他死了。我看着他的尸体，说：“可惜，我本来想看看‘回’和‘波’一起使用的效果的。”他没有回答我。周围一片寂静。野兽们都不见了。这里有这么多的食物，他们居然不见了，这真奇怪。
天黑了。月亮没有升起，它已经升起了，它只是被太阳的光芒遮住了，现在太阳落下了，它就出现了。我慢慢地向山寨走去。我没有从正门进去。
“嗯……”我来到了厕所的围墙边，三个厕所都有人。我听到了放屁的声音，拉屎的声音，还有拉肚子的声音。其中一个人的放屁声特别大，特别响，而且很有规律。我趁着他放屁的时候，翻过了围墙，我躲到了厕所的后面，我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嗯……呃……鸡肉好像有问题……呃，我要把它们都拉出来，我要长生不老……”他说他要“长生不老”，他应该是副寨主。他好像还没有拉完，他还在用力，他还在呻吟。我没有理会他，我来到了第一个厕所的旁边，我从缝隙里看到了里面的人。
“嗯……呃！”我不认识他，他应该是一个普通的山贼，我从缝隙里伸进了刀。
“啊！”他惨叫一声，掉进了粪坑里，我听到了“扑通”的声音。我又来到了第三个厕所的旁边，我用同样的方法杀了里面的人，他也掉进了粪坑里。
“你们怎么这么慢？没看到我们在排队吗？”外面的人开始敲门了，他们等不及了。
“闭嘴！你们这些混蛋！谁敢敲我的门？活腻了吗？除非是寨主，否则都给我闭嘴！”副寨主吼道。我用内力灌注在脚上。
砰！我一脚踢开了厕所的后墙，我看到了副寨主，他的屁股露在外面，他的手里抓着绳子，他正在拉屎。
“你是……”他想喊叫，我用刀刺了他的腋窝、右肺和腰椎，我没有刺深。
扑通！他无力地掉进了粪坑里，他动不了了，他会很痛苦，他的肺里会灌满粪水，他会，被淹死，这是什么感觉？我希望他能告诉我。
砰！我又一脚踢开了厕所的门，五六个山贼看着我，他们的脸色很苍白。我走出了厕所。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掉进粪坑里吗？”他们都没有武器。
“你们把吃剩下的东西拉进粪坑里，我也一样，我把，我消化不了的东西扔进粪坑里。”我向前走着，他们没有阻拦我。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躺下。”我留下了那些躺在地上的山贼，我向大殿走去。剩下的山贼都在大殿里。
“你是谁？”他们听到了动静，他们都拿着武器站了起来，他们是山寨的头目和剩下的山贼。
“你们的状态还不错。”他们的脸色虽然很苍白，他们的头上也冒着冷汗，但他们还是拿着武器，他们应该是山寨的精锐。
“你们这些山贼还会吃药啊？”我开始运转内力，蜈蚣爬到了我的刀上，我的刀发出了嗡嗡的声音，它的力量被压制着。
吱吱吱吱吱吱！刀的声音很奇怪，它只能再砍一刀了，我的刀上出现了裂纹。他们冲了过来，我也冲了过去。三个人同时攻击我，一个刺我，一个横砍我，一个竖劈我。我用刀画了一个“乙”字。我的刀断了，他们的身体也被砍断了，血喷了出来，溅到了我的身上。我的刀变成了一把短刀，它很锋利，我看到了我的倒影，我的身体被分割成了很多块，我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我把刀扔了出去。
噗！刀刺穿了他的额头，他倒了下去。我想拔出短刀，但我改变了主意，我想试试金荒的武功，我要留几个活口，我要问他们一些问题。
“金荒，你说你的《金荒到天功》可以上天，我今天就试试看。”
“孩子们，每条手臂上都来一个。”我运转内力，蜈蚣爬到了我的手臂上，我的手臂很痛，但我还能忍受。
“你们怎么不说话了？你们不是很喜欢说‘他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吗？你们怎么不说了？你们是哑巴吗？”我一边说，一边向前走，我弯着腰，我的身体像一个“川”字。我越走越近，寨主开口了。
“你想要什么？你说吧，我们会满足你的。”
“月亮很亮。”我说，我继续向前走。
“我想起了一些古老的故事。”一个山贼冲了过来。我用右脚踢了他的大腿，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我用左手刺进了他的腹部。
噗。他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他吐了一口血，他死了。
“我想起了秦惠王攻打蜀国的故事，秦惠王想要攻打蜀国，但蜀国的山路很险峻，军队无法进入。”另一个山贼冲了过来。他知道他打不过我，他把他的短刀扔向我，然后他用长剑刺向我。我躲开了他的短刀，我用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放……放开我！”他挣扎着，我用右手打了他的肚子，他也倒在了地上，他吐了一口血，他死了。
“秦惠王就放出消息，说他要送五个美女和五头金牛给蜀王，但他找不到路。”我看着剩下的山贼，他们还剩下五个人，他们都是头目：寨主、大头目、两个小头目，还有一个胖子，他是总管。
“蜀王就派了五个壮士去修路。”我向前迈了一步。
“五个壮士修好了路以后，山塌了，他们都死了，也许是因为他们修路的时候破坏了山的结构，也许是因为他们杀了一条巨蛇。”我又向前迈了一步。他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们的身体在颤抖。
“秦惠王就带着军队从那条路进入了蜀国，他占领了蜀国，他上了天，他只杀了五个壮士就上了天……”我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天空。月亮很圆，很亮。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秦惠王只杀了五个壮士就上了天……”我看着月亮，我的头有点痛。
“我今天要杀多少壮士才能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