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功很狂暴，它从来不安分，力量强大到连我都难以控制。所以，我现在尽量用最平和最安静的方式来运转内功。
沙沙……沙沙……
它们也比平时安静了很多。它们就像是湍急的河流，在我的身体里奔腾，我想把它们变成平静的湖泊，但它们还是很狂暴。只要我稍微放松警惕，它们就会爆发更强大的力量。
“如果我控制不好的话，就不是受一点内伤那么简单了。”我心想，调整了一下呼吸。
“教武功不仅是教技巧，还要教心法。”我想起了金荒的话。
“这个混蛋，我自己都不懂，怎么教别人？”我心想。我从来没有想过心法的问题。我拿起刀的时候，只想着用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其他的事情都是多余的。
不杀人就会被杀的人生，不杀人就会死的人生，每天都活在杀戮中的疯狂人生，哪里有什么心法？哪里有什么师父？
沙沙沙沙沙
它们的动作加快了，我的内功也变得狂暴了，我身上开始冒冷汗。
滴答……
一滴露水从我头顶的树上滴落下来，露水顺着我的斗笠流下来。我睁开眼睛，看着斗笠边缘的露珠，一条小鱼在露珠里游动。露珠很小，但小鱼却在里面自由地游动。我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我心想，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我一定见过，但我想不起来了，我闭上了眼睛。
我闭上眼睛以后，我还能看到那条小鱼，这很神奇，我继续看着它。
笃笃！
我听到了声音，声音来自小鱼的上方，我抬头看去。禹贡用棍子敲打着小鱼旁边的石头。我扩大了视野，我看到了其他的小鱼，我还看到了困住它们的石坝。
哗啦……
禹贡又敲了几下，石坝倒塌了，水流了出来，小鱼也游了出来。我继续扩大视野，我想看看那些小鱼游到了哪里。
我看到了一条清澈的河流。金荒和乞丐们在河里玩耍，小鱼们在他们的周围游动，我看着他们。我终于看清了这幅画面。
露珠很小，但很多露珠汇聚在一起，就变成了河流，河流最终会流入大海。这个过程很漫长，有时会出现漩涡，有时会发生洪水，但不总是这样。就像我现在看到的这样，有时河流也会很平静，很安宁。
我睁开了眼睛。我的内功平静了很多，我不用再闭着眼睛了。它们不再乱窜了，它们像是在湖里游玩一样，悠闲地漂浮着。
“我居然忘记给你们取名字了。”我对它们说。
它们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它们探出头看着我。
“也许那条大蜈蚣给你们取了名字，但我不知道，我给你们取个新名字吧。”我说，它们没有反对，我就当它们同意了。
“我不擅长取名字，所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说，我想了一会儿。
它们是一对，但它们是不同的个体，我要给它们取两个名字。
我先看看它们能给我什么启发。它们的象征是“蜈”和“蚣”，我本来想用这两个字来给它们取名字。但我的武功里已经有这两个字了，我不想重复，我想给它们取一个独特的名字。
我想起了蜈蚣的特点。它们通常会从草丛里爬出来，它们的腿很多。它们会躲在草丛里，然后突然缠住人的脚踝，吓唬人。
“我们还真像。”我心想，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后，我回忆了蜈蚣的样子，它是从茂密的草丛（莾）里钻出来的虫子（虫），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蟒”。
用“蟒”来形容蜈蚣是不是太夸张了？我有点犹豫，但那条大蜈蚣确实很像蟒蛇，所以，我决定用“蟒”来给它取名字。
“希望你也能长成蟒蛇那么大，你是第一个发现的，我叫你“一蟒”吧。”我说，“一蟒”好像听懂了我的话，它缠绕了我的左臂一下，然后钻进了我的丹田。
我看着我右边的蜈蚣。它的腿在蠕动。我每次看到它的腿都觉得很神奇，它的腿真多。人类只有两条腿，都经常觉得很麻烦，它却能轻松地控制几十条腿。我想，金荒的头发应该和它的腿一样多。
“他还不如一条蜈蚣。”我心想，我又笑了起来，我想起了“彡”这个字，它代表着毛发。它很适合形容蜈蚣的腿，它也代表着头发，我可以用它来嘲笑金荒。而且，“彲”这个字，也有“彡”这个部件，它也代表着蟒蛇，我很满意。
“金荒，我没有恶意，我只是不能厚此薄彼，我已经叫一条蜈蚣“蟒”了，我不能叫另一条蜈蚣比它差的名字。”我说，我故意说得很大声，我希望金荒能听到，我看着剩下的那条蜈蚣。
“你是第二个发现的，我叫你“二彲”吧。”我说，“二彲”也像“一蟒”一样，缠绕了我的右臂一下，然后钻进了我的丹田。
我让“一蟒”和“二彲”在我的丹田里游动，我释放出来的内功也慢慢地回到了丹田。
“这样的话，我的内功就不会失控了。”我心想，我收敛了气息，我站了起来。
“那……恩公？您结束了吗？”一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他在我的身后问道。
我的脸有点红。
“恩公？您刚才一直在自言自语，还在笑？”他问道。该死，我没有回答他，他继续问道：“恩公？您如果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
我看着他。他和我保持着距离。我有点不高兴。
啪！
“哎哟！您一大早的发什么疯？”我用刀鞘打了他一下，我的心情好了一点。
“你的称呼不对，我要纠正你。”我说。
“啊……？您是说……？”一猎疑惑地看着我。
“不要再叫我“恩公”了，从现在开始，叫我“师父”。我说，他的表情从惊讶变成了惊喜，他的表情很丰富。
“是！师父！呵呵，您终于发现我的天赋了！您不会后悔的！”他说，他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向我走来，他的笑声还是“呵呵”的，他真的像太监。
“别过来，我警告过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说。
“呵呵，您可是能杀死几十个壮汉的高手啊。”他说，我叹了一口气。
“我是在他们中毒的情况下才杀死他们的，如果是正面交锋的话，我不一定能赢。”我说，他听到“毒”这个字，他的眼睛亮了起来。
“那……那您能教我用毒吗？我听那些商人说，他们会吃毒药来增强抵抗力……”他说，他居然听那些商人胡说八道，我拿起刀鞘，我要教训他一下。我才不是因为他像太监才打他的。
啪！
“哎哟……”
“听好了，毒药的抵抗力？能产生抵抗力的毒药都是可以做药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说，一猎揉着被打的地方站了起来，他想了一会儿，说：“它们对身体的伤害很小？”
嗯，他还挺聪明的，你说呢？
“闭嘴，我以后再找你算账，你先走吧。”我说，我把金荒赶走了。
“我要认真一点了。”我心想，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我说：“你说得对，所以，它们大部分都不致命，你再想想其他的毒药的特点。”我说。
“嗯……”一猎抱着双臂，他的一只手托着下巴，他正在思考。
“能立刻杀死人的剧毒？或者是那种长期积累在体内，慢慢地折磨人的慢性毒药？”他说，我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不会教你用毒的，用毒是一门很复杂的学问，连专业的毒师都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毒药，你就别想了。”我说。
“哎……师父，您自己会用毒，为什么不教我？您太小气了。”一猎抱怨道，我拔出了刀鞘。
啪！
“君师父一體，你要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我。”我说，我打了他一下，我还用刀鞘戳他，打他，我要好好地教训他一下。
“他的悟性还不错，我要看看他的反应能力。”我心想。他开始的时候只会挨打，但到了第十下的时候，他终于挡住了我的刀鞘，他说：“我没有父亲。”
“……”
“我说过了，我的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老虎吃了，我不记得他了。”他说，他放松了下来。
“唉……”我叹了一口气，他看着我。
“师父，您想说什么？”他问道。金荒说，师父要教徒弟心法，我决定教他一点。
“人如果明白道理的话，就不会做坏事，他们做坏事是因为他们不懂道理，但不懂道理不是罪。”我说，我把刀鞘插回腰间。
“你不尊重师父，是因为你不懂规矩，我原谅你今天的无礼。”我说，他的表情很难看。
“六犬都没有他这么丰富的表情。”我心想，他的表情真是太丰富了，这很奇怪，那些经历过生死的人的表情都很麻木。
“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师父，我不懂什么是师徒之礼，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吧，只要你能承受后果。”我说。
“为什么师徒之间要“承受”后果？”他问道，我把刀连刀鞘一起扔给了他。
“啊？”他吓了一跳，他的目光被刀鞘吸引了，我趁机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他摔倒在了地上。
“力量就是这样。”我说，他坐在地上看着我。
“你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做好准备，不是你选择了这条路才会这样，所有拿刀的人都是这样的。”我说，他慢慢地点了点头，他捡起刀鞘，想要站起来。
砰
我在他站起来之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他又摔倒了，他没有想到我会踢他，他很惊讶。
“这就是你选择的路。”我说。他犹豫了一下，他突然向我扑来，他想把我摔倒。
“你学得很快，我以前挨了很多打。”我说，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攻击。
一猎摔在了地上，他摔了三次，他的衣服都脏了。
“现在，你明白“承受”的意思了吗？”我问，我把刀连刀鞘一起扔给了他，刀鞘掉在了他的旁边，他看着刀鞘，他的眼神有点闪烁。
“我明白了。”他说，他的表情有点凶狠，但他克制着自己，我走到他的面前，伸出了手，他默默地捡起刀鞘，放在我的手里，然后，他用双手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
“我们边走边说吧，可以吗？”我问，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他好像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他忍住了，我看着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不成熟的火焰。
“唉……金荒，那个混蛋……他才是应该挨打的人……”我心想，我的头开始疼了，我没有看太阳，我的头却疼了。
我不去想他了，我在心里骂了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