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什么好久不见？是这淡淡的花香，好久不见？还是这声音的主人，好久不见？
“您好像很累。”我听到水流的声音，花香更浓了，她应该是把茶杯递到我面前了。我睁开眼睛。
“是啊，好久不见。”她好像在微笑，她还戴着面纱，我看不清她的脸。
“你没有离开？”我一直没有看到她，我以为她离开了。
“我只是去赏月，闻花香了。”她开心地笑了，她的笑声比以前大了很多，她好像是真心的，她没有遮住嘴，我看到了她洁白的牙齿。白色，很适合她，我心想。
“我以前不知道你会这样笑，你这样笑，很好看。”她开心地笑了，笑得很灿烂。
“你该不会是在勾引我吧？”夜里的花香真浓。
“怎么可能？我只是随便说说。”她好像有点失望，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失望。
“茶很好喝，我提前泡好了，所以有点苦，你喜欢苦茶吧？”我点了点头，我拿起茶杯，茶香很浓，我喝了一口，果然很苦，但我不讨厌，因为我不需要担心茶里有毒。
“我有个问题。”
“我不能回答。”她的语气很坚决，她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我换了个问题。
“你见过那些乞丐，或者那些声音吗？他们大概这么高，黑色的影子。”我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们的身高。我一直没有看到他们，所以我想问问她，这应该不算打听死人的事。
“嗯……这个问题我也很难回答，不过……”
“不过什么？”
“您应该暂时见不到他们了，他们有他们的事要忙。”我感到一阵苦涩，可能是因为茶太苦了。
“你师父在这里，但他从来不和我说话，而你，却从来不让我看到你的脸。”我听到她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
“您说话的语气，好像是在勾引我？”我也笑了，这真是无稽之谈。
“我这辈子都没有和女人有过任何瓜葛，以后也不会。”我是一个母胎单身，我很难摆脱这个身份，我也不想摆脱这个身份。
“您……您该不会喜欢别人的老婆，或者有夫之妇吧？”她惊讶地问道，她的语气很认真，我有点生气。
“我没有那种癖好，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月华歪着头，发出“嗯”的一声，她应该是眯起了眼睛，我感到很无语。
“好吧，我相信您。”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这是事实。”我又喝了一口茶，茶凉了，应该是提前泡好的。
“我个人觉得，您应该先遇到夏成姐姐。”
“如果我先遇到她，会怎么样？”她点了点头，然后把我面前的冷茶倒掉，重新给我倒了一杯热茶。
“您和夏成姐姐很般配。”
“别胡说八道。”
“我是认真的。”
“那千喜呢？”我们都沉默了，幸好我们没有说出那个可怕的词语，但我们都明白那个词语意味着什么。
“善与恶，我更接近恶，否则我怎么会成为益州之主呢？”我知道，我知道，但这并不能让我好受一些，我忽略了那杯热茶，我说道：“那是我的徒弟的幸福，我不能剥夺她的幸福。”
“我支持夏成姐姐和南明，所以我希望他们幸福。”我们互相看着对方，我们是恶人，我们之间没有共鸣，我们只是在确认彼此的身份。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一切都过去了，她服毒自尽了，我帮她解脱了痛苦。
“是啊，没有意义了，我说的，和您想的，都没有意义了。”我的头有点痛，我没想到在梦里也会感到痛苦。
“我和张白，我死了，他活着，这不是善恶的问题，这是实力的问题，仅此而已。”她说完，就喝了一口茶，她的姿势很优雅，就像官府的武士一样，她应该，是经过严格的训练。
“你至少还有上进心。”她又笑了，笑声很大，周围的花朵都摇晃起来。
“对不起，请您不要说您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她喝了一口茶，茶杯空了，我给她倒了一杯茶。
“如果天下的男人都能像您一样，这个世界就会充满浪漫了。”胡说八道，这个世界充满了杀人犯，我不想想象那样的世界，除非是乱世，否则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世界。
“我随便问问，夏成，她还在这里吗？”月华的表情严肃起来，她应该是不笑了。
“不在了，她离开了您，也离开了南明。”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一阵风吹了过来，风很大，花瓣被吹上了天空，花香消失了，我该走了。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我听到她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我有点惊讶，我看着她，我看到了她红色的嘴唇。
“只要追逐花朵的蝴蝶没有离开，我就会一直待在这里。”我站了起来，我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我拔出剑，一滴红色的血顺着剑刃流了下来。
“很遗憾，我不是蝴蝶。”
“飞蛾也会吸食花蜜，所以，对我来说，蝴蝶和飞蛾没有区别。”我苦笑了一下，我收起剑。
“怎么会没有区别呢？区别很大，所以它们的名字才不一样，再见。”我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去。
“一路小心，大人。”我回头看着她，她看起来很悲伤。
“我叫十月，如果你还能见到我，就叫我十月。”
“真是模棱两可的名字。”
“什么？”
“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不就是十月吗？”我点了点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我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我。她说道：“但很适合您，是褒义词。”
“为什么？”她笑了，她的红唇很显眼，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色很适合她了。
“收获的季节，就是十月。”
“是啊，你说得对。”我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我继续往前走，她没有再说话，我朝着月亮的方向走去。那些被风吹起的，花瓣，又落回了地面。
“姜武官。”正在被训斥的姜白，掌管着全县一半的军队，这是一个破格提拔，当然，他还可以继续升迁。
“是，监察官大人。”微弱的血腥味，随风飘来。
“情况怎么样？”
“他们应该是在距离这里往北半个时辰的路程的地方集结。”他们把被摧毁的黑社会总部当成了前进基地，根据姜白的话，他们应该是来自汉中。
“人数呢？不知道？”姜白沉重地点了点头，为了安全和保密，侦察的精度不会很高。
“至少几十人，最多上百人，不确定。”麻烦了，蝗虫来了。最近，总有一些绿林残兵和黑道势力在县城北边活动，看来他们是斥候。幸运的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和八月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知道了，他们就会派人来暗杀我们，他们既然选择了正面进攻，就说明他们有别的目的。
“我们的斥候没有被发现吧？”
“没有，我确定。”我们先发现了他们，我们占据了战术优势。
“他们的目的应该是销毁所有相关的记录。”他们要销毁所有和梦幻花有关的证据，他们应该已经知道那些官员都变成了白痴，所以他们不会去攻击官府。
“我给你三个计策，你听完后，说说你的想法。”
“我……我的想法……？”他紧张地搓着手。
“你比我更了解这里的地形和军队的情况，而且你是这里的指挥官，我不是。”他艰难地点了点头，他比我小几岁，所以他的指挥经验应该不是很丰富。
“第一个计策，上策，我们放他们进城，我们在城门口设下埋伏，然后派人通知马大人，我们前后夹击，就能轻松地消灭他们。”巷战，混战，我们占据地利优势。他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裤子，他很紧张。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姜白深吸一口气，他好像压力很大。
“军队的职责是保护百姓，这个计策虽然可以减少我们的伤亡，但却是把百姓当成了挡箭牌。”他说得很好，我想给他鼓掌。
“你说得很好，这才是真正的军人，真正的官员。”他被我夸奖，有点不好意思，他好像不习惯被夸奖，看来马老头平时对他很严格。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把一半的军队交给他指挥。
“第二个计策，中策，我们现在占据着这个半要塞，我们可以以此为据点，抵抗他们，如果他们进攻，我们就防守，如果他们绕过我们，我们就攻击他们的后方。”这是防守战的优势，如果我们开战，马老头就会带着援军赶来。我们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击退敌人，虽然我们不能全部消灭他们，但我们可以阻止他们实现他们的目标，这也是一种胜利。
“我们的伤亡应该不会很大，而且我们还有您这样的高手，应该没问题。”他这次没有反对，如果换成一般的指挥官，他应该会选择第二个计策，但我不会。
“很遗憾，我不能接受，如果是平时，我可以接受，但现在不行。”我的头很痛，姜白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益州牧张白，他现在就在县城里，他来得很低调，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否知道这个消息，但是……”我停顿了一下，我的头很痛，我吃了一颗药丸。
“他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行踪，如果我们放走了那些人，益州牧的颜面就会受损，官府的威信也会降低，所以我们必须消灭他们，而益州牧必须亲自出面。”剿灭那些人并不容易，我们必须深入汉中，这会带来很大的政治和军事压力，而且那些蝗虫也会躲起来，更重要的是……
“但是，益州牧大人，他现在……精神……”我举起手，打断了他的话。再说下去就危险了，但这也是我不能接受第二个计策的原因，如果我们要剿灭那些人，张白就必须承担所有的责任，但他现在却是一个被关起来的疯子，他什么都做不了。就算他没疯，他也不一定会承担责任，但现在，他连承担责任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的益州牧是一个很好的目标，如果他的消息泄露出去，益州的局势就会大乱，我还不能杀他，但我迟早会杀了他。
“那最后一个计策呢？”
“下策，诱敌深入。”如果是平时，我根本不会考虑这个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