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吧,镜花水月。”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四周,我的眼前是红色的梦幻花和蝗虫,它们都碎裂了,这就是最强的斩魄刀……
“你在干什么?”
“……”是八月,他把我从催眠中唤醒。
“我只是在幻想。”我说的是实话,黑社会说的没错,我很轻易就找到了梦幻花的种植地,问题是我派去葭萌的蝗虫没有按时回来,所以这里的守卫加强了,他们有可能已经撤离了,但他们好像选择了硬抗。
“我们这次不能依靠官府了吧?”我点了点头,地方官刚换了不久,我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是黑社会的同伙。
“附近有阳平关,绵阳县,他们居然还敢这么嚣张,他们一定是同伙。”即使他们不是同伙,他们也太无能了,帮不了我们,如果我们向他们求助,我们的身份就会暴露。
“那我们分头行动?”
“没必要,他们是蝗虫,他们不会逃跑。”他们即使死也不会逃跑,这是好事,因为我们不用追他们,但这也是坏事,因为他们很顽强。
“唉……我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嚣张……”
“往好的方面想,他们为什么不撤离?因为这里很重要。”我吃了一块肉干,我给了八月一颗糖,我们要战斗了,要补充体力。
“你有计划了吗?”我用逆雨功感知了一下敌人的情况,他们人很多,大概有一百五十个,幸好现在是晚上,没有工人。
“我在想。”我的头很痛,我也吃了一颗糖,很甜,很腻,我不喜欢这个味道,我咬碎了糖。
咔嚓!糖的碎片在我的嘴里散开,我更不舒服了,我咽下了糖的碎片,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它唯一的优点就是很容易咬碎,我想如果那些梦幻花也能像这颗糖一样容易咬碎就好了。
我的脑袋很痛,我不知道是因为糖,还是因为烦恼,但我的思维加速了,无数的想法出现,又消失。“碎裂”也是其中一个想法,“碎裂”这个词的意思很多,可以是咬碎糖,也可以是打破规则,我的思路清晰了一些。
“我们需要遵守规则吗?”八月睁开了眼睛,他好像打盹了。
“嗯……没必要吧?”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我有点后悔叫醒他了。
“那,我想到一个办法。”
“哦!不愧是哥!快说说。”八月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很高兴。
“我们的主要目标是销毁梦幻花,杀蝗虫和隐藏身份是次要的。”他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先烧了它们。”
“什么?”他很惊讶,他好像在担心梦幻花的香味,如果我们先杀了蝗虫,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但我们不能这样做。
“火会很大,阳平关和绵阳县都能看到。”
“那官府就会派人来。”如果他们是同伙,他们会派人来救援,如果他们不是同伙,他们也会派人来灭火。
“而且梦幻花的香味会扩散,附近的人会被迷倒。”八月的眼神变得锐利。
“蝗虫们会攻击那些士兵,这就是借刀杀人。”我希望他们会自相残杀,但我在栈道遇到的那些蝗虫会分辨敌我,所以这不太可能,他想,了想,说:“哥,你该不会想亲自进去吧?”
“还有别的办法吗?”
“啪!”他拍了一下额头。
“我们在外面放火的话,他们可以轻易地灭火,所以我们必须进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后放火。”
“我们可以分头行动,在周围放火,我们有弓箭,你也可以用暗器放火。”这太危险了,我们可能会被包围。
“八月。”
“……”
“总要有人去做。”
“为什么是你?”
“因为我最擅长。”我笑了,我想让他放心,但他好像更担心了。
“张白那个废物,如果他在的话,血医就能来帮我们。”他抱怨道,他说的对,如果有血医帮忙,我们就可以硬闯。
“我们无法预知未来,我们只能尽力而为。”他叹了口气,他好像老了很多。
“我们别叹气了吧?”
“别胡说,我现在就想死,我只是在忍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吃了下去,是血医给他的。
“那梦幻花的幻觉怎么办?”这就是我必须亲自进去的原因,普通人无法抵抗梦幻花的幻觉,但我可以,因为……
“我做过美梦吗?”对,我从来没做过美梦,我的梦都是噩梦,所以,我不会被迷倒。我用排流功蹬地,我的衣服在风中飘动,我的身体飞了起来,我看到下面的守卫,他们都朝我跑来,我从怀里掏出四个竹筒,扔到了他们的附近,然后我右手握着长剑,左手握着匕首。
“杀了他。”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我使用了排教功和排流功,鬼哭狼嚎的声音响彻四周,他们的听觉很灵敏,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我释放了剑气,几个蝗虫被剑气切成了两半,他们想抓住我的剑和暗器。
嗖……我落地,我举起左臂,这是给八月的信号,告诉他我的位置,也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别担心。
“谢谢你们的配合,蠢货们,现在该醒醒了。”我说完,就冲了进去,我必须靠近他们,才能减少被暗器击中的几率,我挥动右臂,一个蝗虫的头掉了,下来,我贴近了他的尸体。
嗖。嗖。嗖。嗖。嗖。嗖。十几枚暗器射中了,他的尸体。
“我每次都觉得你们的战术很可怕。”我踢开尸体,挥剑砍向另一个蝗虫,同时我用匕首挡住了从后面砍来的剑。
铛!火星四溅,我的剑和他们的剑都没有砍中对方,我旋转身体,躲开了他们的攻击,我用长剑砍了后面的蝗虫,用匕首刺了前面的蝗虫,两把剑从两边刺向我的头,我后仰,躲开了他们的攻击,他们的剑碰撞在一起。
“你们不说话,不觉得无聊吗?”我用长剑挑开了他们的剑,他们的手臂被挑飞了,他们的上半身暴露出来,我挥剑砍了过去。
“十七,二十三,你们两个对付他,其他人拉开……”
嗖!一个蝗虫的头被箭射穿了,他是指挥官,是八月射的箭,他的箭法很准,即使距离很远也能射中目标,他的内力很强,他的判断力很好,他,不愧是我的弟弟。指挥官死了,但他们还是在执行命令,两个蝗虫朝我冲来,其他的蝗虫拉开了距离,我要被暗器射成马蜂窝了,我加快了内力的运转,我把排教功注入长剑,把排流功注入匕首,我挥剑砍向右边的蝗虫,他的剑断了,他的上半身被砍开了,我用匕首刺向左边的蝗虫,他没有防御,他以为我刺不中他,他的胸口被排流功击穿。八月的箭也在不停地射出,他的位置在不断地变化,蝗虫们的阵型出现了一些漏洞,我把匕首和长剑合在一起,我用它们横扫四周,他们的身上都有内力,所以火星四溅,很多火星掉到了地上,梦幻花被点燃了。
“一网,遮住我的眼睛。”一网爬到我的脸上,遮住了我的眼睛,这样我就不会被火光晃到眼睛了。
“现在才是开始。”火焰蔓延到了一个竹筒上,火焰突然变大。我收回了排教功和排流功,我使用了逆雨功,我感知到了他们的位置。
“先灭火。”他们的指挥官死了,他们的新指挥官下达了命令,他们去灭火,我趁机冲了过去,我靠近了他,我挥动右臂,从上往下砍去,“铛”的一声,他用剑挡住了我的攻击,我趁机用匕首刺进了他的腹部,我感觉到匕首刺穿了什么东西。
“呃……”他的手臂失去了力气,我的长剑砍下了他的头,血喷了出来,他的动脉被切断了,他活不了了,我踢倒了他的尸体,我用左手戴上了面具,面具是湿的,它遮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
轰!
“啊!”火焰突然变大,几个蝗虫被烧死了,是另一个竹筒爆炸了,浓烟越来越浓,梦幻花的香味越来越浓,蝗虫们开始摇晃,他们被迷倒了,他们很容易被杀死,他们开始看到幻觉,他们开始做梦,我听到了笑声,很多人在笑,我认识他们的声音,我只是没听过他们一起笑的声音。
“六犬,你这个笨蛋,过来,我给你倒酒。”七犬的脸红了,他拿着酒壶,走到六犬面前,六犬皱着眉,但他没有拒绝,他伸出手,说:“你这个疯子,我们同岁,你居然叫我弟弟?快点倒酒。”七犬笑了,他的笑容很真诚,他的脸很帅。
“来,来,喝一杯,你也给我倒一杯。”六犬一边骂他,一边给他倒酒,然后他拿起一块下酒菜,吃了,起来,是东吴孙家的干货,很咸,我不喜欢,但狗们喜欢吃,除了一个。
“呕,真臭,我不是说过把它们放到一边去吗?”是九犬,他居然没吐,他用一个小夹子夹住了鼻子,他只顾着喝酒。
“你这个家伙,总是破坏气氛,过来。”一犬撕了一块鸡肉给九犬,说,他的表情很温和,他平时的表情很凶,但现在他的表情很温和,也许他老了以后就会变成这样。
“呕……”
“哈哈,真没用。”我转头看了看,是五犬和四犬,四犬正在吐,五犬在嘲笑他,他们好像在比赛喝酒,四犬的身材很好,他很强壮,他以此为荣,但他的酒量不如五犬,五犬会用毒,他居然吐了,这真是难得一见。
叮当,叮当,叮当。
哒哒,哒哒,哒哒。我听到了筷子的声音,是八犬和三犬,他们在专心地吃饭,我从来没见过三犬吃这么多的东西,他们一边吃,一边看着对方,他们的筷子碰撞在一起,就像在比武。
“师兄。”我听到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二犬。”我转身看着他,他穿着女装,是黑色的衣服,很适合他。
“你不是说不想被当成女人吗?你怎么穿成这样?”他笑了,他给我倒了一杯酒,他用双手捧着酒杯,我看着他,看着酒杯,我的心里很乱,我好像很伤心。
“师兄,你怎么不喝?”他的表情有点委屈,他自己喝了那杯酒,他的脸红了,他的妆有点花了。
“今天是我们获得自由的日子,狗主人死了,他留下了很多钱,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我苦笑了一下,他的话太甜了,所以我的笑容很苦涩。
“你不痛吗?”他的表情很疑惑。
“你死的时候,不痛吗?”
“师兄,你怎么说这种话?”我又苦笑了一下,我的笑容更苦涩了。
“因为这是现实。”一阵热风吹过,比夏天的风还要热,我躲开了热风,我走到了他们的中间,这里没有热风。
“师兄,你做噩梦了吗?”二犬跟着我,问。
“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现实?师兄,你醒醒吧。”他很担心我,他大声说,但狗们的宴会还在继续。
“有一个男人,他很害怕这个世界,他也,很害怕他自己,他总是怀疑他看到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你知道他最后怎么样了吗?”二犬停下了脚步,他闭上眼睛,他在思考,他即使在这里也在思考。
“他开始寻找那些他认为是真实的东西。”我点了点头。
“他认为他自己是真实的,这是他的起点。”
“这个起点很好,但不够。”你真聪明,即使在这里也很聪明。
“对,但他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个世界是善良的,所以他看到的东西也是真实的。”他就这样摆脱了怀疑,这不是一个聪明的方法,但,他很满意。
“我和他不一样,二犬。”
“……”
“我的世界是邪恶的,所以我认为……”周围的时间好像停止了,一阵风吹过,花瓣在风中飞舞,它们开始组合成各种形状。
“我看到的东西都是真实的。”这个世界已经够糟糕了,我不需要说谎,我只需要展示真相就够了。
“但这里很美好,所以这里是假的,二犬。”他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很悲伤,你看我的时候也是这种表情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一些花瓣组合成了人形,它们朝我走来,逆雨功告诉我,他们是,真的,虽然他们没有脸,没有嘴,但他们是这里最真实的存在。
“你让开,二犬,我不想杀你,即使在这里也不想。”但他没有让开,他身后的,人影越来越近,我必须拔剑了。
“你还是老样子,师兄。”他说。
“我们以后再见。”我拔出了剑,花瓣散落一地,一些花瓣粘在了我的剑上,斗笠上和衣服上,狗们的头掉了,下来,我没有用内力,但他们还是被我砍死了,血喷了出来,但没有溅到我的身上,二犬倒下了,他的身体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周围的世界开始破碎,我又听到了笑声,刚才,是男人们的笑声,现在是女人和孩子们,的笑声,但逆雨功没有反应,我还没回到现实,逆雨功会告诉我现实和梦境的,区别,八月说这和我的性格有关,我的性格太扭曲了,所以,我无法沉沦在梦境里,无法沉沦在甜蜜的梦境里。
“嘿嘿,师父,你害怕了吗?”我又听到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我转头看着他,是一叶,他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
“你在说什么?”他笑了,他好像觉得很好笑。
“你要结婚了,你不紧张吗?嘿嘿。”我举起双手,我穿着礼服。
“看来这次的设定是这样。”他的表情很疑惑,他好像想说“你吃错药了吧?”。
吱呀,伊松走了进来,他的表情有点不安。
“师父,恭喜你,丐帮的人要来了。”金黄也活着,这个世界更美好了。
“还有谁要来?天喜吗……”他们听到我的话,都吓了一跳,他们互相看着对方,一叶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说:“天帮主不是死了吗?”看来在这个世界里,天喜是被我杀了,而我要和何成结婚,我真自私。
咚咚。
“谁?”伊松走到门口。
“那个……我……打扰了……我……我叫南明……”门打开了一条缝,我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是孩子的眼睛,不是恶魔的眼睛,那是一双纯真的眼睛,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杀气。
“进来吧。”伊松打开了门,南明走了进来,他很小心,他很紧张。
“那个……我……来拜见……我的……新爸爸……”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没有晕倒,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我的眼睛是好的。
“南明。”他听到我的话,吓了一跳,他慢慢地抬起头,我蹲下来,和他平视。
“你幸福吗?”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抱歉,我又要破坏你的幸福了。”我站了起来,我摸了摸他的头,我只能在这里这样做。
“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你们的幸福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是在劝我还是在骂我,我不知道。
“但,我不会杀你们,这就够了。”
哐当……声音消失了,月光照了进来,我认识这个地方,但去月华的亭子的路上,站着一些花瓣组成的人影,这是一个英雄救美的故事,是西域的故事,但那个英雄是一个大坏蛋,我挥舞着剑,往前走,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我轻易就砍倒了他们,很多花瓣粘在了我的身上,我闻到了花香,不是血腥味,我来到了亭子,月华坐在椅子上,她总是坐在那里。
“你来了。”她说,她的心情好像很好。
“你是我的幻想,还是我的梦?”我坐到她的对面。
“这重要吗?”她的笑容很甜美。
“我怕我会杀了你。”
“哇!”她拍了拍手,她很兴奋。
“你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这句话很浪漫。”她笑了,她给我倒了一杯茶。
“你的蝴蝶梦怎么样?”这是庄子的故事。
“庄子的故事里没有说蝴蝶梦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我的梦都是假的,而且……”对,庄子来说,真假不重要,我也不喜欢庄子。
“而且?”
“我说过了,我不是蝴蝶。”
“也许是蝴蝶在做梦,梦见了你。”
“畜生怎么会懂人类的梦?”她没有再说,话,她只是笑着把茶递给我。
“脑子受伤的人的思维会不正常,他们不会做这种梦,而且我没听过蝴蝶有脑子。”
“嗯……你好像很想赢这场辩论,这样你会不受女人欢迎的。”我笑了,这个笑话很好笑。
“我和女人没缘,就这样。”我摘下面具,喝了一口茶,茶很苦,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真奇怪,我好像真的清醒了一些。”
“你这么认为就是真的。”我很渴,我一口喝光了茶,她又给我倒了一杯。
“天喜和何成有什么区别?”这个问题很贵。
“我只是根据我的喜好选择了,她。”
“……”
“她们都是被人救了,或者想救人的人,但一个活了下来,一个死了,没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因为我先遇到了天喜,所以,我选择了,她。”我喝了一口茶,这次我喝得很慢。
“如果你先遇到了何成姐姐,你会杀了天喜吗?”你居然问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我知道。”她的脸靠近了我,准确地说,是她的面纱靠近了我。
“你会救她的。”
“为什么?”
“因为她是孩子,而且是你的徒弟。”我看着她,我看不懂她的表情,即使她摘掉面纱,我也看不懂。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只是假设。”我没有理会她的指责,我不是神。
“你真是一个固执的人,这样你会不受男人欢迎的。”她笑了,她好像赢了我,在她眼里,我应该是一个很没魅力的男人,但我不在乎,我听到了破碎的声音,我抬头看着天空,月亮裂开了,这个世界也要破碎了。
“我该走了,谢谢你的茶,我帮不了你,我很抱歉。”
“我想在某个夜晚砍断你的腰,然后在另一个夜晚接上你的腰。”我好像听过这句话。
“你觉得我很有趣吗?”她的双手托着下巴,她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喜欢坏男人。”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我朝着裂开的月亮走去,她还坐在那里,我对她说,了最后一句话。
“坏男人和垃圾是不一样的,我们以后再见。”她笑了,她的笑声很开心,月亮和星星都消失了,黑暗降临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我感到一阵热浪,我朝着没有热浪的方向走去,我闻到了血腥味,越来越浓,我走着走着,逆雨功感知到了一个人,他正在朝我走来,我摘下了一网,是八月,他的身上有很多伤,都是细小的伤口,他左肩的伤口很深。
“八月。”他抬头看着我。
“呼……真累,你没事吧?”
“逆雨功……不错。”几天后,八月完成了逆雨功,他说的对,这门武功很适合我。
“对了,哥,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他托着下巴看着我,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
“我折磨自己?”
“对啊,你总是把自己逼到极限,为什么?”
“也许……只是习惯了吧?”
“呼……真累,你没做梦吧?”我环顾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看来我还,在梦里。
“我的梦还没结束。”
“你做了什么梦?”
“很甜蜜的梦。”就像蜂蜜一样,甜蜜,而且粘稠,挥之不去。
“哈哈……辛苦了。”他的语气很虚弱,我以为他会说“那不是好事吗?”,看来他也,很累。
“你受伤了吗?”我从怀里掏出布和药给他包扎伤口,他的骨头没事,只是皮外伤,他很快就会好的,但我不觉得高兴,我的心很痛。
“你这个艺术家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呢?”
“我不是艺术家,我没受伤,你看。”他转了一圈,然后皱着眉回到了原地。
“真的耶,你怎么一点伤都没有?”我笑了,他的反应告诉我,他的伤不严重。
“你长高了。”我帮他包扎伤口的时候,发现他长高了,我以为他不会再长高了,但他还在长。
“啊?真的?嗯……可能是因为我吃得多吧。”他从绸缎庄回来以后就长高了,他自己好像没发现,我很高兴,也很伤感。
“时间过得真快。”无论我在哪里,时间都在流逝。
“嗯……也许吧?”他不在乎这个问题,他还年轻,他还有时间去成长,虽然他不承认,但我知道他还在成长。
时间过去了,我不能一直沉浸在回忆里,我要想别的事。
“梦幻花的田怎么样了?”他露出了一个冷笑。
“都烧光了,还剩下一些蝗虫,但他们在自相残杀,官兵来了以后,他们就死定了。”官兵来了就麻烦了。
“我要醒过来了,如果有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我举起了剑。
“你要怎么做?”
“我要同时使用排流功和逆雨功,我的内力不多,我只能试一次。”我想用排流功清除我身上的梦幻花的味道,然后用逆雨功刺激我的大脑,让我醒过来。
“这对你的身体负荷很大吧?”这是一种强制唤醒的方法,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但我没办法,我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我只是笑着说:“你觉得我是谁?”他笑了,他动了一下左肩,然后就痛得蹲下了,他咬着嘴唇说:“别着急,我们还有时间。”我点了点头,开始调动内力,我先用排流功清理我的身体,无数的蚂蚁在我的身体里爬行,啃噬着我的血肉,清除着梦幻花的毒素,我感到一阵剧痛,我咬紧牙关,开始使用逆雨功,我努力地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我看到了很多线条,它们勾勒出了物体的轮廓,没有颜色,只有黑色和白色,我的感官和知觉出现了偏差,我的大脑好像要爆炸了,但我还在坚持,我看到了颜色,世界还是,很黑暗,但我能分辨出光和影,我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很烫,我好像在流血,我看了看八月,他的表情很不好,我必须加把劲了,我是哥哥,我必须保护他,我对他笑了。
“我给你看一个好东西。”我把排流功的内力注入到了逆雨功里,那些线条开始往上飞,就像雨滴倒着飞回天空一样,我用尽了最后一丝内力。
“破!”我听到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看到了血和火的顏色,我的视觉恢复了,我听到了人被烧死的声音,我的听觉恢复了,我闻到了人肉被烧焦的味道和浓烟的味道,我的嗅觉恢复了,我回到了现实,回到了我应该在的地方,我从甜蜜的梦中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