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大胡子对着从船头赶过来的陈截惊疑的说道。
“船头那一炮也是......”
陈截懒得多搭理他,那一刀鞘的仇他可还记得呢。
“先迎敌!”
陈截弯刀一挑,将对面一个海盗劈来的刀格开一边,然后手腕微动,灵巧的一抹,就在那个海盗脖子上抹出了一道血线。
紧接着陈截侧身一脚将他踢飞了出去,正撞在后面一个海盗劈过来的刀上。
两个青皮海盗一起变成了滚地葫芦,被刚好赶上来的兵士一矛了结了。
“好刀法!”
大胡子一声高赞。
“怎么我以前没见过你?”
他杀到了陈截旁边,拦住侧面劈来的一柄长刀。
陈截心中腻歪。
我特么对面船上过来的,你见过我才怪了!
但恰巧就在这时,对面的海盗中有个眼尖认出了陈截的突然惊叫了一声。
“阿昌!狗日的阿昌就在这里......”
他惊喜的叫道,眼神里闪动着贪婪的目光。
陈截眼睛一眯,两步赶上前去,一刀将他的脖子砍断了一半。他的话语也卡在了喉咙中。
陈截皱了皱眉头,对手中的弯刀非常不满意,这简直就是条铁锯,砍人纯靠力气,甚至不能一刀两断。
但那海盗的声音已经传了出去,更多的海盗大声呼喊着朝这里涌了过来。
“阿昌?”
大胡子在陈截身旁惊疑不定的说道。
“这些海盗认识你?你到底是谁?”
陈截实在有些无奈。
“我说。你这人实在有些聒噪!打完这一场再说行不?能不能抓住重点啊!”
大胡子看了看陈截手中正在滴血的弯刀,又看了看他一脸无谓甚至有些不耐烦的表情。
明智的闭上了嘴。
总之是自己这一方的,先忍一手。
“好。那就战后再说个分晓,如果还有战后的话。”
大胡子一声怒吼,转身咔嚓一声,将一个偷袭的海盗原地斩成了两半。
肺腑肚肠流了一地。
“好刀。”
陈截皱眉说道。
“就是有点恶心。”
就在陈截和大胡子两个人作为兵士们的锋矢,将涌来的海盗断成了三截,牢牢地拦在了船头之下时。
船头上老管带又兴奋的怒吼了一声。
“准备......放!”
轰的一声震天响。
陈截条件反射的朝着旁边一闪。
霰弹不长眼,他确实有点担心一个不小心被自己人给轰一炮。
那大胡子谢参将余光也刚好瞅见了陈截这一闪,他脸色一变,也急急的朝着另一旁扑倒。
甚至压塌了两个无辜路过的海盗!
但显然陈截的担心是多余了。
老管带虽然是第一次打霰弹,但他对佛朗机炮的性能和装药量都熟悉得很。
根本不存在打偏打错的情况。
一片铁雨朝着对面船上正准备跳过来的海盗席卷而去。
一下子扫倒了五六个人。
陈截转头回望,老管带昂首站在佛郎机炮旁边,很有些意气风发的意思。
察觉到陈截的眼神,还得意的朝着他一点头。
然后下一刻,一支黑色的箭矢就穿透了他的喉咙!
老管带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笑容,身体就朝着一边栽倒了下去。
陈截眼神一缩。
是那个弓箭手!
怪不得自己时时防备也没有等来箭矢的袭击,原来他仍然还在瞄着炮台。
他知道现在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老管带有些太得意了,把自己暴露在了原本佛郎机炮炮口的位置,结果就从那么一个人头大小的洞口里,那个弓箭手一箭了结了老管带的性命。
而见到了老管带的惨状,那两个正在一旁装填霰弹的炮手瞬间慌了神,丢下了手上的子炮,就朝着更后面的炮台深处退去。
眼看着这个霰弹炮台就要哑火。
“喊人。”
陈截朝着大胡子说了一声。
“什么?”
大胡子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剁掉了被他压在身下的两个海盗。
“喊人去接替那门炮,把那两个炮手揪回来,他们知道怎么装填霰弹,这个炮台不能哑火。”
“我去宰了那个弓箭手。”
陈截说完,也不等大胡子回话,转身就跃到了船舷边上。
“我艹,xx个xx,我现在到哪里去找人,xxxx......”
大胡子一阵无能狂怒。
但陈截已经不再理会他。
他站在船舷边上,一掐诀,十方招摄咒,起。
一阵狂风无由而起,席卷过他的身体。
他纵身一跃,就朝着海盗船扑了过去。
要知道,两艘船现在虽然已经靠在了一起,但靠在一起的只是一个点,而不是一整个面。
两艘二十几米的大船,靠在一起之后,足够接近的可能也就是那么两三米的一截距离。
其他地方仍然隔着几米到十几米不等的宽度。
真要是全面贴在一起,那海盗多点开花,一拥而上,这艘官船早就守不住了。
即使现在只守了从船身到船头的一小段距离,也全是靠着陈截和大胡子两人做箭头,霰弹炮在一旁发威,才勉强扛了下来。
而其余船员,早就被海盗砍的鬼哭狼嚎,节节败退了。
靠着荣行恭在后面拼命呼喝,勉力组织,才不至于丢盔卸甲,跪地投降。
狂风裹缠着陈截的身体,他像是一只越涧猛虎一样,乘着风,就朝着海盗船飞扑而去。
但人还在半空之中,陈截就感觉眉心隐隐一痛。
一支凌厉凶狠的箭矢瞬间破空而来。
正是那名弓箭手。
“来得好!”
但陈截既然敢纵身一跃,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弓箭手视线之下,自然不会没有防备。
他人在空中,弯刀已然在手,对着袭来的箭矢只是一搅,就将它搅的寸寸爆裂,当空变成了一堆木屑。
陈截抬眉,对着海盗船船头之上,站立如松的弓箭手桀骜一笑。
但那弓箭手根本没什么表情变化,手臂手指如残影一般拨动,转瞬之间,弓弦三声震颤。
三根箭矢已是连成一线飞出。
正是之间袭击过陈截一次的连珠三箭。
陈截眼神一缩,将手中的弯刀几乎挥舞成了一道水泼不进的圆月。
砰砰两声,前两箭被陈截弯刀格出。
但最后一箭却还是从弯刀的缝隙里渗了进来。
然而陈截奇迹般在空中强行坳转了一下身形,长箭擦着他的腰间而过,带出了一道血痕。
他已然避过连珠三箭,到了海盗船上空,脚尖点在了船舷之上。
但就在这个时候,陈截胸前的穷奇刺青突然一声嘶吼,坛女也在他耳边惊叫了一声。
“小心!”
陈截心中一惊。
一支长箭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他的胸前。
距离不过一尺。
不是三箭,是四箭!
而最后一箭,居然是一支诡异的默箭。
陈截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绝对平静,那支默箭寸寸逼近,他的手寸寸抬起。
时间似乎凝固了一瞬间。
然后下一刻,陈截被弓箭手的默然一箭射中了胸口。
他的身体像一块陡然失去平衡的木头桩子,朝着海面倒了下去。
弓箭手嘴边勾起了一丝淡漠的笑容。
“把他捞上来!”
还留在船上的几个青皮海盗顿时跑到了船舷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