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你恐怕没有想到,你此次下山,掌门师伯其实早已派人暗中跟着你,最后发现你竟然去了炸山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仪和再次说道,这下,李笑算是搞明白误会来于何处。
李笑顿时感到很失望,他不辞辛劳的下山去搞钱,学做菜。
这一切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让这群尼姑日子过得好一点吗?
而山上的尼姑却怀疑他是卧底。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李笑叹息道。
他其实并不介意她们怀疑自己是嵩山派的卧底,误会嘛,哪里都有。
李笑失望的是,定闲竟然派人跟踪他,这摆明了就是一种不信任。
“师父,弟子绝对不信师弟是这样的人。”
不过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哪怕三定都已经笃定自己是奸细,仪琳还是心向着自己。
此刻,她正难过地低头抽泣。
“我是上了翠屏山,不过我不是什么左冷禅派来的,我去炸山帮是去杀人的,还顺便把钟镇也宰了。”
“你们如果不信,派人去山上看看就知道了,钟镇的尸骨未寒。”
李笑蹙着眉头,一番解释。
“哦?”
李笑这样佐证,定闲原本坚定的心思又软了下来。
“师父,他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我们派人去翠屏山之前,也先要将他绑起来!”
仪和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不行啊,我们不能这样对待师弟!”
闻言,仪琳跪了下来,立马反对。
一旦这样做,李笑和恒山之间的情谊,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正在三定犹豫之际。
山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巨大的嘈杂声渐渐往见性峰靠近。
仪和只能飞身去查看一番。
没过多久,她去而复返。
“回掌门,山下来的是官府的人,陆知县也亲自到来,不知所谓何事。”
“陆必安?这个时候,他来做甚?”
定闲狐疑道,只能暂时放下李笑的事情,带着众弟子,走下石阶去迎接对方。
“定闲师太呀,本官终于见到你了。”
“这回,你恒山一派,可真是替本官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同时也为百姓去除了一大祸害呀!”
一见到定闲,陆必安便大步迈上,拱手说道,神情极为激动和喜悦。
三定面面相觑。
“陆大人,此话怎讲,最近一段时间,我们恒山派并没有做过什么啊。”
定逸立即问道,连定静和定闲都是刚刚出关没几天,陆必安口中的大功劳,左思右想,她也不知所谓何事。
“哎呀,三位师太实在是太谦虚了,做好事也不留名。”
言毕,他大手一挥,三名扈从走了上来。
众人一看,前两名扈从各自提着一件兵刃,一把是四指宽的阔剑,而另外一件,竟然是一柄九曲剑。
而第三名扈从则是手上端着一个盘子,上面用一块白布盖着。
那扈从随即将白布一掀,赫然露出两个血淋淋的人头,不是钟镇和裴元炸还能是谁?
割来首级,明显是陆必安打算以剿匪成功为名,去上头领赏的。
陡然间,三定同时回头一看,眼睛直盯盯的望着李笑。
李笑摊开双手,耸耸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啪啪啪,打人脸,真舒服!’他内心爽道。
不过思虑了一会后,李笑走了过去。
“陆大人,你搞错了,这件事和我们恒山派毫无关系。”
他拿起两件兵刃,突然猛地向后一甩,将它们扔到了几百丈外的后山。
“阿弥陀佛!我徒儿所言甚是,炸山帮的人,不是我们恒山派杀的。”
定逸稍微吃顿一些,对李笑的举动还未曾理解,定闲却已经开口。
杀了裴元炸和钟镇,没必要闹得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何必引来左冷禅这个祸水。
“听闻炸山帮与嵩山派来往密切,我们恒山和嵩山同属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怎么会去灭帮呢?”
定闲继续说道。
“对...对,看来是本官搞错了,那就不打搅了。”
陆必安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同时也知道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于是顺着定闲的意思改口。
原来之前,叶家被炸天帮的人闯入,死了这么多人,叶守仁希望陆必安给他一个公道。
陆必安亦是大怒,本来正打算禀告知府,希望调来大明军队前来剿灭炸山帮。
没想到早上他安排在翠屏山上的探子来报,炸山帮已经被灭了,陆必安断定是恒山派做的,这才发生了刚才的热闹场面。
扑腾!
陆必安带人离去后,仪和马上单膝跪地,拜在了李笑面前。
“大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李笑大惊。
仪和与在原著里其实和定逸一样,性情粗暴,不过却并没有坏心思,也是一名耿直的女子。
如今,连钟镇都殒命在了李笑手下,他是卧底之说,早已成了无稽之谈。
她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错怪了李笑,幡然醒悟,见错认错。
“师弟,你不要怪掌门和师父她们,她们也是受到了我的误导,才会对你产生猜疑。”
“我其实一直以来都在监视你,防备着你。”
仪和沉声解释道。
“啊?”
李笑根本没有注意到仪和有这样的行为,他表示,自从加入恒山以来,他的心思全在学武和仪琳身上。
“大师姐,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师弟不会介意的。”
仪琳已经破涕为笑,她将仪和扶了起来,又笑着看了一眼李笑。
“是啊,大师姐,我不怪你,你有这样敏锐的心思,本是我恒山之福。”
仪和以大师姐之躯,都委身下跪了,一瞬间,李笑也释然了,何况,他是要干大事的,怎么可能和一个尼姑一般见识。
“师弟,伱真好!”仪和颇为感动。
“哎,也怪我这个做师父的老糊涂了。”
定逸也站了出来,此刻,他看向李笑的眼神都变得慈祥了。
“师父,徒儿不怪你。”
“贫尼也应该向你致以歉意。”
定闲露出笑容,双手合十,微微躬身。
“掌门师伯,不可如此,弟子承受不了。”
李笑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太好了,现在一切都搞清楚了,仪云还是我们的好师弟。”
“嗯?师弟,这两名挑夫...”
仪清一提一旁已经站立多时的挑夫和两大筐菜,李笑这才回过神来。
“掌门师伯,给你,这是我孝敬两位师伯和师父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一共三千两。
并不是李笑小气,而是一下子给她两万两这么大一笔巨款,对方肯定会怀疑,也不会接受。
“掌门,你放心,这是我把镇子上的一些家产卖了得到的。”
看到定闲错愕的样子,李笑继续解释道。
“既然是家产,贫尼怎么能要?”定闲坚持不收。
‘好大的家产,不是说你李家三代都是卖豆腐的吗?’定闲觉得这个数目也太大了。
“掌门,算是我捐给恒山的香火钱,你不要,我就毁了它。”李笑作势要将银票撕了。
看他如此坚决,定闲不好推辞,只能怯怯地将银票收下。
这天晚上,李笑又亲自下厨,施展他从许飘飘那里刚刚学到的烹饪技术,给全派上下做了一顿丰盛可口的素菜。
夜幕低垂,星光闪烁,夜晚的宁静如诗如画。
三定和几十名弟子围在餐桌前,用斋说笑,见性峰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温馨的氛围。
这一晚过后,李笑和恒山派之间,再无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