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温玉大哥暂时会留下来,记住了,你温玉大哥年长你,又在我们姐弟有难的时候不顾自己生命安危帮了我们,要对他多些敬重知道吗?”
“我记住了姐姐。”
李容安将厨房晾温热的水倒进大盆里,又勾兑了一点凉水,把马车上的小弟叫醒:“厨房里还给你留了一些温水,你自己在勾兑点凉水擦擦身子,今天就先讲究一下,明天都收拾好了,值班齐全了在好好冲洗。”
“姐,你都做了一天活儿了,你先去吧。”
“哎呀,我家小知初知道心疼姐姐了。”里容安笑眯眯的揉了揉知初的头:“小男子汉要养成干净的好习惯,你快去,等你好了我再烧水洗就是了。”
知初看着姐姐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
李容安开心的捏了一下小弟的脸颊,给小弟脱了衣服给他擦洗。小孩子一见到水总是会开心的很,玩了一会儿,哄着两个弟弟睡下,里容安走出屋听得厨房的有声响,走过去就看见裴温玉拿着火折子点燃干柴,在他的身后是装的满满的井水。
见到李容安走进来,裴温玉尴尬的站起来看着李容安,很是不好意思。李容安心想要是厨房的光线足够亮堂,一定能看到他红红的耳朵。
李容安看着裴温玉满脸的黑灰忍着笑说道:“干柴太多,要抬起来让空气流通才能烧起来。”李容安走过去,拿了一小撮干草当火引子用火折子点燃,慢慢的添加干柴,火星子一点点的稳定,燃烧的越来越大。
李容安提起水桶倒进大锅里,放下水桶看着裴温玉火光下衬衬的眼前的人越来越好看:“温玉,你长得怎么这么好看,让我同为女人看得都忍不住羡慕。”
裴温玉本来就尴尬的不好意思,这时听了里容安的话脸比刚才还要发烫。抬头看向李容安,对上李容安笑意的眼睛心里的那点尴尬渐渐消散不见,突然想起李容安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做着,做着就都会了。是的,不会的,做着做着也就都会了。
李容安等裴温玉收拾好了,自己端着一大盆温水回到西厢房管好屋门插上,直到整个宅子都安静了下来,李容安动作缓慢的解开衣服,麻溜的擦洗了一下。头发肯定是脏了,今天太累了不去洗了。
当李容安开门倒水的时候,看见裴温玉一直站在东厢房的门外,看样子是一直站在屋外,裴温玉也没解释什么,看着李容安说道:“乔叔牵着马车去了后院,二弟睡着了,你也赶紧歇息。”
李容安张嘴想道声谢,可那句谢谢没有说出口,他帮自己的太多了,这份人情太有分量,一句谢谢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把到口的谢谢两字咽了回去。
裴温玉说完转身回屋,李容安把盆子放在门口转身回屋插好房门。抬头看见裴温玉的包裹没有拿走,拿起来要把包裹放进仓格里。
“铛啷啷!”一声响,李容安低头看向从包裹里掉在桌子上的物件,是一枚玉佩。
李容安拿起玉佩,此玉触感温润,晶莹剔透,内有虹光萦绕,玉通体碧绿通透,呈半月状,反面刻着“裴府”两字,正面雕有麒麟兽图。里容安不懂玉,但以自己的眼光也能看得出这玉价值不菲,如果这块玉放在自己那个世界估价肯定会在6位数甚至是以上。
李容安是知道在大奉朝,佩戴玉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而这些人对玉佩的热爱不是因为玉的贵重,而是源于玉的品格,更是身份的象征。所以古人有“君子无故,玉不去身”之言。
李容安没有多想,打开房门到了东厢房抬手轻轻叩门:“温玉,你睡了吗?”
裴温玉一贯睡觉轻,听见李容安在叩门,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来。李容安看着裴温玉,把玉佩和包裹递给他:“不打算跟我说点什么?”
裴温玉他知道,以李姑娘的聪明,有些事情瞒不住了。李容安看着像是做错事小学生一样的裴温玉‘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裴温玉略带紧张得眼神都不知道看哪里好,当视线中出现李姑娘时眼神下意识的落到她脸上,这一落下一时就没能移开。明明只是把脸洗干净露出白皙的肌肤,可是又感觉哪哪都不太一样,好像鼻子更挺翘秀气了,眉眼更精致了,尤其是那双丹凤眼,满眼装不下的笑意让她更显得灵动,让她整个人都透着鲜活。
李容安看着裴温玉心想:是啊,眼前的这个人,不仅会功夫还很有涵养,真真是翩翩少年郎,公子温如玉。这样的人只有钟鸣鼎食世家才培养得出来,在加上一路相伴走来自己都没发现,不怪自己眼瞎。
李容安说道:“我们借一步说话。”
两人接着火把的光亮,走出家门;李容安想着自己又被上了一课啊,但这却是事实。
“很抱歉!”
原来初见时自己就觉得哪儿多少有些不一样,原来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他与生俱来的钟鸣世家的气度和谦和,但是有哪天下午的救命之恩在前,要说生气却也没有。、
如果哪天出府城的时候我认出来,你要怎么跟我说?
“就大大方方的说请你带我出城。”
“那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那个时候情况也有些紧急,也不知李姑娘这样的聪慧。”
李容安稍微一想明白过来,那个时候自己也想着早点出城也没多想,况且那个时候裴温玉那个时候一开始想的是用钱,结果想着出门在外谁都有个难处的时候,就那么同意他上了马车,还想办法帮他遮掩一二。
“哪天找你的那些人是......”
“是继母的人!”裴温玉接着说道:“我娘亲在我很小得时候因为身子不好就早早过世,之后我就被京城的大伯接到京城至今,我每年都回在我娘亲周年祭的时候回来祭拜娘亲,但我么想到我父亲的继室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只好找了借口离开。”
“终于不用再隐瞒着了。”裴温玉自知自己不对,说完沉默了下来。
“所以你并非是吃了许多苦,又被继母磋磨的少年郎君?而且也并非无处可去?”
“嗯!”
李容安又道:“那你为何还要跟着我回桃花源村?”
“因为那个时候我发现你不仅紧张还很谨慎,几次探头看向马车身后,我猜想你遇到了事情。”
原来自己当时谨慎细微的神色都被他看出来了,因着出成时要让自己捎带一程。李容安瞬间也明白了许多事,比如离开那老妇人家时轻轻松松就结清了费用,比如每次吃饭的时候他都是细嚼慢咽...
“那昨晚你在哪里?”
“我和乔叔在杂物间挤了一晚。”
“那你得名字不是温玉?”